逐一而论,每个人都是一支燃烧生命的火把,质与理的定式放在人类的身上都是有待考究的。
[壹]
阿廖关掉烧着水壶的炉子,等了一会才拎起水壶,紧封的壶盖偷跑出一些热气,丝丝绕绕,温暖又潮湿,拎在手中沉甸甸的,水壶散发的热量,给阿廖冰冷的手带着稍许的安慰。
[贰]
茹甄诊所开业的第八天终于等到了第一位患者‘尽管之前的宣传单页被漂亮的护士小姐在诊所门外派发的满天飞,但谁也不会接受一家来自心理诊所的优惠’,医生如是的和患者说道。
“你可真幽默”,患者笑着说。
年轻的医生做出一副被你发现了的怪模样,“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叁]
你就快要死了呢
别害怕
你猜
[肆]
“你说你能够看到鬼?”医生平淡的声音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不信?!”患者的语气中带着失望。
“我当然信,坐在这里的每一个患者说的话,我都信,我之前有个患者也说他能看见鬼,而且还被一只色鬼缠住了”医生开玩笑的说。
患者看起来有些生气“这很可笑吗?”
“这件事不可笑,但他是位男士!”
“色鬼也可能是个女鬼。”
医生耸肩,“他说是个男鬼。”
“那后来呢?”患者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介绍他去了我认识的一个道士哪里,他应该能帮他把鬼赶走。”
患者的表情有些复杂,看医生的眼光就像是看到一个神棍。
“你能看到多少鬼?”患者有些不解的看着医生,“你要是只能看到几只,我还能帮你看看是不是心里疾病,要是也像我之前说的那位患者一样能看到所有的鬼,我也只能推荐你去道士那里了!”
…………
[伍]
我怎么会害你呢
不相信我说的话,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啊
嘻嘻
[陆]
阿廖此刻内心愤恨的情绪像波浪般起伏狂涌,像把此刻一切伸手可及的东西,玻璃也好,塑料也好,全都揉碎了拍在应航和周楚薇的脸上,撕烂他们那张殷切虚假的嘴脸,可是她手里只有一壶刚烧开的热水,还得用来招待他们,阿廖悲哀的想。
倒了水之后,阿廖无声的坐在应航的身边,听着应航和周楚薇之间那些所谓的课题讨论,时而激烈时而舒缓,话语间像是吸干了空气中的氧气,二氧化碳压的阿廖喘不过气来。
‘刷’的下突然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我想起有事,出去一趟!”就匆匆的收拾东西像逃跑似的走了家门,关门前阿廖隐约听到周楚薇和应航的声音。
“阿廖突然要去哪?!”
“谁知道呢,不用管她。”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那句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像把利剑一般剥开阿廖的心脏。
神经病!说的我嘛?!我是神经病!
【柒】
“这年头神经病杀人不算犯法,我支持你”年轻的医生半开玩笑的说道。
阿廖被此刻医生不正经的声音说的心中恼怒,“你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嘛!要是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我杀人之后第一个就先杀了你,在自杀!”医生听了阿廖的话,颇有些诧异的说:“你是想和我殉情吗?!”
阿廖已经不想太说什么了,无力感从身体的四肢慢慢升起,放空了自己,医生的声音就像是从水面上传,而她正沉浮在湛蓝的咸咸的水里,像极了眼泪的味道。
【捌】
我就是你啊
我会保护你
别害怕
【玖】
阿廖,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阿廖!
阿廖,……我…………回忆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各色胶着混杂渐渐融为一体的深色。
【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和尚,小和尚闹着要让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两个和尚,小和尚闹着要让老和尚和小和尚讲故事………………
‘我是神经病啊,天天都有病啊……’,按下接听键,疯魔的歌声戛然而止,“喂?!谁啊?什么?你说大点声!”。
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医生,把另一个稍微年轻点医生拽到一旁,背着那位耳朵不好使,声音超大的老者,哑声说:“靠谱嘛?这老头行不行!”年轻点的医生,虽然面色有些憔悴,眼神中却有些零碎的光芒压不住的跳跃闪烁。
“放心,这老头绝对靠谱。”中年医生听见他这么说,仿佛脸上的法令纹有深了许多,说:“你找来的人,我不管,但是我得提醒你两句,这是你的病人,你得负责,还有就是过两天这屋的病人可就要开庭了,你这样忙活到时候出了叉子,可别说师兄没有提醒你!”,年轻的医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点头说是,看得中年医生叹了口气,走掉了。
“你那个师兄可真墨迹的要命。”说话的是已经打完电话的老者,看他现在说话的样子,跟之前不像是一个人。“大叔,你赶紧干你的事,别分心了!”老者听了立马吹起了胡子,“怎么你还不相信你叔的能力,哼”。
年轻的医生立马起身贴过去哄,“您最厉害了,我一心理医生不还是听你的么,我这现在也是着急!”
“哼”老者听了之后像是习惯了他的这种套路,哼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咦,叔,你怎么不看了?”,老者眼都不抬的说:“你叔是道士,你看过道士除邪还要把脉的?”
“这里干净的狠,你自己心理不也清楚么,非让我来这么一遭,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年轻的医生神情有些黯然,“没有,她就我一患者,后天开庭,我怕她是被冤枉的……”
“荒缪,有病治病,欠债还钱,现在法制严明,被冤枉那也是命!”老者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既然这里没有需要我的地方,老叔就先走了,别忘了你自己在庙里求的卦,静中藏祸,切莫动情!”说完就有些生气的走了!
年轻的医生望着躺在穿上的患者,手轻轻的抚了上去,先是额头、眉毛、眼睛、嘴唇、颈部,感受手中脉搏的跳动。她长的不算好看,看一眼就掉在人群隐形了一样,可是偏偏忘不了,舍不掉。
“我……喜欢……你啊”简单的几个字说出来就好似是干涸的沙丘中的几滴水一样。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女子,如有感应般的睁开了双眼,没有一丝的神色,下意识的喃喃道:“应航。”
………………
开庭的时候,嫌疑人是用轮椅推来的,发黄的头发安静的披落在肩膀上,平凡的容貌倒像是邻居家的女孩,旁观席上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唏嘘声像蛛丝一样在安静的法庭中回荡!
老者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法庭的外围也围了一群人,老者看了还在纳闷:不就审个犯人么,怎么这么多人?随意就找了一个年龄相仿的人问了一下。
“你不知道?这可是高鹿镇这几十年里最大的案子了!”老者疑惑的问到:“今天的嫌疑犯是不是个女孩?”听到老者的疑问,被问的大爷就更有兴趣,“可不是嘛,年纪轻轻的这里有病”说着大爷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她把自己的男朋友和好朋友给杀了……而且还把心给掏出来吃了,警察赶到的时候,破开门正好看见满身都是血还在进食的她和手里吃剩的半颗人心!”老者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半句话没声的就猛往里面走,推的围观者怨载声连连,挤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句“他的心是脏的不好吃。”
打眼瞧过去,正常人此时都能瞧出她的不对劲,这时候的她站立在犯人的位置上,声音清亮,笑语吟吟的,与法院的环境容生出了一股子妖异感。
年轻的医生就站在法院的内走廊上,女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都敲在他的心上,直到法官的一声结束,才拉回思绪。
看到她现在这幅怪异的样子,像是躯体里住进了另一个人。医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你当然要一直陪着我,不就是你怂恿阿廖杀了他们的么?”
‘这年头神经病杀人并不犯法,我支持你’
年轻的医生脸色惨白,有些恐惧的说:“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玩笑,那你对阿廖催眠是怎么回事。”女孩笑着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只是想让她去和那个男的分手而已!”医生的声音没有意识的向上抬高。
“那你陪我去死好不好!”
医生吃惊的看着女孩那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挣脱了的手拿着玻璃碎片插进了自己的心口,是痛吗?为什么会都感觉不到呢。
与此同时,一支苍老的手夹着一张黄符从后面重重的拍在女孩的肩膀上,却被女孩那带着献血的手轻易的撕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刚刚赶来的老者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医生,厉声向女孩问道。
“我就是我啊”,女孩状似天真的回答。
………………
我就是我啊,我有两个我
我叫阿廖,她也叫阿廖
阿廖会一直保护我的
………………
女孩把手里的黄符攥成一团,问躺在血泊中的年轻医生一句,“阿甄,你跟不跟我走!”
医生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笑了笑说:“好”,就闭上了双眼。
女孩得意的冲面色晦暗的老者笑了笑,他说:“好,好,好,敢从我手里抢人,小丫头。”老者连说了三个好,已经怒到了一个极点。
女孩吞下手中的黄符,大喝一声:“开!”
【拾】
“小蕾,去端两杯茶来?”,被点到名字的护士诧异的看了一声一眼,心中有些诧异的想:医生不是就一个人在么?
‘尽管之前的宣传单页被漂亮的护士小姐在诊所门外派发的满天飞,但谁也不会接受一家来自心理诊所的优惠’,医生放下手里的茶杯如是的和患者说道。
“你可真幽默”,患者笑着说。
年轻的医生做出一副被你发现了的怪模样,“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阿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甄茹啊”从小就喜欢你的甄茹啊!
“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叫甄茹的唉?!”
“开玩笑啦,其实从你的登记信息上知道的啦。”医生调皮的伴了个鬼脸。
………………
我是神经病啊,天天都有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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