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上,有很多爱与恨,有时稍纵即逝,有时便是一辈子,而有时则跨越今生来世。当我们带着爱与感激来到这个世上,却被恨无知的充斥,甚至是左右,以至超越了我们生存的意义,这大概就是生不如死最贴切的阐释吧。而我希望带着爱度过我的余生,与这个我爱和爱我的女孩,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从何说起,因为它不是发生过在我身上的故事,而是她——张雨涵,那就从我们的相识说起吧。
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 把你看成 墓碑
还是想起残缺的回忆 曾经让我 完美
以为相逢 流下不相识的泪 无情如流水
只是忘了你是谁 难忘你是我的谁
宁愿牺牲忘情的道行 在你面前 崩溃
还是选择枯木的坚强 把那春草 摧毁
宁可吹起 凋谢的夏花 还是如秋叶静美
难道不懂得绝情 感情就没有枉费
就算不再见 都再会 面目非全非
有些恨 挫骨扬灰不后悔
给我一万年 一两岁 也都无所谓
有些爱 逃不出天网恢恢
宁愿牺牲忘情的道行 在你面前 崩溃
还是选择枯木的坚强 把那春草 摧毁
宁可吹起 凋谢的夏花 还是如秋叶静美
难道不懂得绝情 感情就没有枉费
就算不再会 我都会 越睡越憔悴
你的笑 是我梦中旱天雷
给我一万年 万万岁 参透了错对
你一来 我依然插翅难飞
耳朵里一遍一遍的传来这样如此悠扬动听的歌曲,这使本来需要安静的图书馆产生了另一种静谧,我停下眼前的阅读,放眼望去,是这间图书室的管理员。一头披肩发,几根清逸的发丝掠过额头,直达眼梢,一张令人怜爱的洁净脸颊,眼睛不算很大,但她的瞳孔很蓝,而她那迷蒙的眼神就有如湖面周围层层的轻雾,飘渺萦绕,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她安静的在那里坐着,看我这样的反应,便露出了歉意的目光,朝我点了点头。我了同样点头的微笑,然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继续看书,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吧。
我不想把过多的情节写在我们之前的故事上,因为我始终没有勇气同她再深入一步的交流,而是被我偶尔一次带去的室友抢了先,他叫凌飞,身材高大,又比我潇洒帅气,是女生初识会喜欢的那种类型。而我便和雨涵擦肩而过。
以后下课的我便只有留在寝室独自听着那首歌,独自守候在那份幻想之中。而凌飞却恰好和我相反,他留在寝室的时间便只有休息,剩下的时间应该就是担当本是我的身份,做雨涵的男朋友了。
那天凌飞打断了我的梦境,我摘下了耳机。
“今天晚上我们去晚炊,你要不要去啊?”凌飞问。
“你们去不就行了,干嘛非拉上我呢?”我的话语分明带了点生气与埋怨,他的话无疑有点辱我的味道。
“因为雨涵希望你去,她带了她的好朋友小雪一起去,那女生我见过,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我认为比雨涵还好,你不动心吗?”凌飞诡笑着说。
“雨涵可是我让给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气愤道。
“那你就是去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露出丝毫兴奋或者是期待的神情,而他却得意的满脸是笑,好像早看穿我的心思,或者是得逞了什么诡计一样。
黄昏,我和凌飞来到了雨涵的家门口会面。此时那个叫小雪的女生已经来了,远远望去,她正和雨涵交流什么,那女生果然像凌飞说的,很有姿色,但我却没有像凌飞那样打什么鬼主意。他们旁边还站在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和雨涵纠缠着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凌飞走近问道。
“雨涵她弟弟要和我们一起去,而雨涵不同意,可他就是不肯罢休,所以。”小雪摇了摇头朝凌飞解释,而不是朝发出问题的我。
“怎么了,干嘛不一起带上呢,带上他不是更好玩吗?”至少他不会影响到我,我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便开始劝雨涵了。
雨涵看了看我然后蹲下来开始抚摸着那小男孩的脸,“小齐,姐姐带你去,但你要听姐姐的话,要乖乖的待在姐姐身边,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
我听着奇怪的话语仔细的朝那小男孩看去,才发现他的面貌很异样,脸很瘦很白,但眼睛很大,却显得目光呆滞,死死的朝一个方向雨涵那看着,他发现我打量他,便把目光猛的一下扫向我,让我的心里掠过了一丝寒意。
“我喜欢哥哥,妈妈也喜欢哥哥,姐姐也一定喜欢哥哥。”他露着那看似炯炯有神的目光对雨涵喊道,小男孩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的莫名其妙,让我甚至有点胆寒。
“叫了你不要乱说了,再说就不带你去了。”雨涵一边责怨弟弟,一边歉意的看向我和我们。
雨涵牵着弟弟和凌飞走在前面,我和小雪一后一前走在后面,在深沉的暮色中我们像目的地走去,听凌飞说是在几里外的湖边,那里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有外界打扰,还真适合年轻情侣们去旅游散心,可是为什么要带着我,我们呢,我不经意朝小雪望去,她的背影还真让人倾慕,那样流水型的身材,那样的曲线,难道凌飞与雨涵真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这是不是同情吗?还有刚才小齐的话,他为什么说他和妈妈甚至是雨涵喜欢我呢,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的,可看他的样子好像以前就认识我,难道是雨涵偷拍过我,然后把我的照片拿给家人听意见,然后又把凌飞的也拿去,而他们家人选择了我,而她自己选择了凌飞,我胡思乱想着。看着静谧的周围,还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不久,我们便来到了那个湖边,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月亮早已在我们行走时不知不觉的挂在了天头,慢慢的跟随着我们的脚步窥视着我们。找了一片空草地,我们丢下了包开始铺起了一张席子,坐下来休息。周围除了这片草地,周围都是较高较密的草丛,如果有人或者是任何异物藏在里面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也不会有丝毫察觉。高高的草丛一动不动,周围死寂沉沉,只有远处湖中央里不时传来一阵尖叫,应该是水鸟抓捕到肉食兴奋的尖叫。
“我们去钓鱼吧?”休息了片刻雨涵提议道。
“对啊,钓上来待会大家一起烤鱼吃。”我符合道。
听到钓鱼,小齐便显得很兴奋,他一下子便跃了起来,开始拉起了姐姐的手。
“那你呢,小雪,你要不要一起去?”凌飞关心的问道。
小雪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力不从心的样子,“我肚子很疼,像一个人坐坐。”
“那我们一起去。”我也站了起来。
“不,你们先去吧,这么黑,小雪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的,我也留下了陪她聊天解闷。”凌飞想的还真周到。
无奈雨涵只有拉着小齐跟我一起去了,我们一起拿出了一只鱼竿踏着软软的草朝湖边走去,拨开一层一层的草丛,波光粼粼的湖面便显现了出来,就好像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古井,几千年来无人问津,显得是那么明净,那么平静。只有湖里的星辰与月亮的倒影才给这死寂的湖面平添了几分生意,大家虽然都有点怕,但没有退缩。
雨涵下了饵开始垂钓起来,我和小齐左右站在后面观察着水面的。而短暂的波纹之后,湖面就成了一面镜子,没有半点动静了,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脚都开始麻了,可雨涵却坐在那没有半点动静,有如睡着了一番,但分明又坐的那么直那么安静。我想唤起她,却发现旁边沙沙的一声响,小齐开始朝草丛中奔去,而雨涵没有半点反应,好像达到了钓鱼的最高境界,和现实隔绝了一样。无奈我只有先去追赶小齐,怕把他弄丢了。
“妈妈,妈妈。”小齐一边跑一边喊着,而他的方向也不是去凌飞他们那儿的,平日了跑步很快的我好像被水面力量拉住了一番,只有远远的跟着小齐没有半点接近。就当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越发黑暗起来,眼前完全看不清什么,只有跟着小齐的呼唤紧追其后。这时声音没有了,我有点怕了起来,因为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穿越半人高的草丛莎莎的响声,和偶尔夹杂的虫鸣声,这时候如果碰到什么,都很可能擦肩而过而全然不知。我担心的想着,小齐哪里去了,雨涵呢,她在哪边,我开始脑子晕乎乎的,像是迷失了自己。忽然发现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是一个活物,更有可能是死尸,掏出打火机,在火光下我分明看清了那是一张人的脸,眼睛睁得很大,脸很瘦,他死死的盯着我,让我几乎魂飞魄散,可我很快静下心来,“小齐,你怎么了。”我看清了那是小齐,他一定有什么精神病,不然雨涵为什么不让他来还那样叮嘱他,我这样想,也算安慰自己。不管如何,我现在应该带着小齐去找雨涵。
可小齐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嘴张的很大,好像在呼喊什么,而眼睛睁的更大,在看着什么,而周围一片漆黑他刚才又能看到什么呢,这样看去他更像在盯着我一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真是个奇怪的让人害怕的孩子,我关掉了令人烫手的打火机,开始背起了小齐,朝湖面一步一步走去,又是莎莎的声响,想着小齐狰狞的目光,总感觉他在后面看着我,总感觉他在动,真不知道该让他动还是不该。我不敢看后面,也不敢看前面,只有把目光投向更漆黑的夜空,才发现星光与月光不知为何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着那样的心情还好总算来到了湖边,看到了雨涵的身影,因为她脖子上的吊坠在发出淡淡的微光,足以让我辨清她的模样,而她早已经把鱼竿丢的不知去向了,而是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水面,好像要跳湖的样子。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到来,我和背后的小齐的到来,可我却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背着小齐的重量好像没有了,整个人甚至可以奔跑了,可我分明能感觉到甚至是能看到小齐那惨白的双手在我几乎冰冷的手里环绕着。
我慢慢的朝雨涵靠近,才发现湖里的夜空竟然和外面的夜空截然不同,我抬头望去,夜空依然漆黑,连一道流星的光影也看不到,可水里就是靠近雨涵的水里,为什么会有月亮的倒影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渐渐湖面吹起了大风,雨涵那齐整的披肩发开始散乱,劈头盖脸的向湖面延伸。这时候发生的一幕让我几乎欲喊无声了,水里,就是那个月亮光圈开始从中心碎了,一个黑影渐渐的往上浮,慢慢的露出了水面,开始是一头和雨涵几乎一样散乱的头发,然后是同样惨白的脸,借着还未完全消失的水里的月光和雨涵的吊坠,那如白骨般的脸完全露出了水面,可我却无法在她白的模糊的面颊上搜寻到五官,看到她的样子。然后整个身体想得到了径直的浮力慢慢往上升,又好像在她举起骨柴般双臂的牵引力下,总之那轻飘的白纱也露出了水面,一直到她的脚跟,却再也没有脱离水面,整个人,我也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用人这个字来形容这个异物,反正她的整个身体紧紧朝雨涵靠拢,好像受着那个吊坠的指引。白色的脸上开始露出了黑色的嘴巴,总之那嘴巴在骨白的脸的映衬下像个黑色的裂缝,像是在诉求着什么,然后那包含着嘴里的牙齿开始散乱,带着滴血落回在水面,溅起了层层涟漪。
我一时吓破了喉咙,失声喊了出来,“雨涵,小心啊,快跑啊。”随着我的一声喊,那个女人瞬间消失了,连从新落回水里的涟漪也没有溅起,只是雨涵吊坠上的微光也没有了,这下望去,我才发现周围明亮了许多,月亮星辰早已悄然布置在地球上空,水里的倒影也学着夜空,纹丝不动。和刚才的黑暗恐怖相比,有如白天一番。我发现雨涵早已坐在岸边,手里还拿着那个不翼而飞的鱼竿,安心的钓着鱼,而她的弟弟小齐正安静的在后面看着他,我屏住了呼吸,使劲眨着眼希望眼前的不是真的,但更希望刚才的不是真的,小齐早已经从我的背后消失了,是啊,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他呢,他听到我的声音和姐姐一起望向了我,那样安静若无其事的眼神让我几乎窒息。他们冲我微笑着,只是想到小齐刚才那样狰狞的面孔和雨涵刚才的情境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迈出那一步。
“你们刚才一直在这里吗?”我问道,但我也知道答案了。
“当然了,你去哪里了,你刚才离开我都没有察觉,可能是太专注了,看我钓上来了一只大鱼。”看着鱼钩上那挣扎的大鱼挣着偌大的眼睛,在看看那血红般的湖水。
“怎么回事?”我指着湖面问。
“我也不知道。”雨涵惊讶的摇着头,“可能是鱼钩刺中了鱼的喉咙。”
既然他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当我刚才做了个真实的梦吧,我不应该把刚才的一切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那我们回去吧。”我问道。
“嗯。”雨涵点着头,把鱼给了旁边的小齐,小齐兴奋的捧着已经垂死的鱼和我们起行了。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周围的环境我竟没有半点害怕,相反,反而更加亲切了,就像一个人经过大的遭遇变的越发坚强起来。
我先掀起草丛接近了我们的歇脚地,眼前的一幕更让我吃惊,但不是刚才那样的害怕,此时的小雪正依偎在凌飞的怀里窃窃私语着什么,一定不要让雨涵看到,不然她一定很伤心,我暗暗的想,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让她不要看清眼前的事实,因为这个一定不像刚才那样是什么幻觉了。
“哇,今天的鱼儿好大,待会吃起来一定很香。”我大声喊,同时也在朝那边示意。
“你不用遮掩了,我没关系,因为我喜欢的是你。”雨涵小声的在身后对我说。
“啊?你说什么。”我受宠若惊,想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可雨涵却紧闭着嘴巴不愿在发出任何声音了,她一定是在安慰自己才这样说的,她和凌飞谈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我呢,可她在我的遮掩下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境呢,一定是我惊慌的话语露出了破绽,让她怀疑起来。
“没什么,或者他只是想陪陪她,怕她害怕,不要多想,凌飞很喜欢你呢。”我安慰道。
雨涵依然不说话,露出了惨白的表情,“姐姐喜欢你,因为妈妈喜欢你。”小齐莫名的解释着。而雨涵再也没有心情去责怪小齐了。
经过短暂的野炊之后,大家再也没有心情再多呆一会了,但此时我应该是最糟糕的一个,可还是为了配合他们怕他们引起矛盾而应和着他们。
“阿飞,你能不能送我们回家?”雨涵已经失魂落魄,她看也没看我们要求道。
我看了看凌飞,他竟然也在偷偷的朝我点头,我也只有点头同意了,他便陪着小雪送她去了。我开始和雨涵并肩走着,中间牵着小齐朝她家里走去。
“你不上去坐坐吗?”雨涵要求道。
“不了,这么晚,我还是回去了,不然你家人会不高兴的。”其实我是口是心非。
“他们才不会管我呢。你就当陪我上去,帮我解释下我今天带着弟弟和你去看电影了,好吗,我不想再多想什么了。”雨涵的话语很失落,而不是真正对我的期待。
“是啊,妈妈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她,不喜欢爸爸,不对,她不是我妈妈。”小齐的话总让人费解,可我也渐渐习惯了,不去多理会他的话语。
“自从我妈走后,小齐就变的神志不清,爸爸和那个女人都说他有病,所以他现在还没有上学,真可怜。”雨涵摇着头抚摸着小齐的头朝我解释。我也开始同情这个让我差点魂飞破胆的孩子了,但看着他与他在一起总会让我不自在,但我喜欢雨涵,就应该接受他,这大概就叫做爱屋及乌了。
“走吧,我们进去了。你一定还很饿,就在我家吃晚餐吧。他们一定也刚下班回来,正准备晚餐呢”雨涵开始拉我的手,一股暖流从我的心田经过,我跟着她来到了她家,那只鱼几个人分,怎么能填饱肚子呢,此时自己还真有点饿了。
见过雨涵的爸爸和她的二妈,短暂的介绍之后,我了解他们都是在医院工作的医生,可能是因为工作相投在雨涵的妈妈走后他们才走到了一起。我也像他们撒谎说我们去看电影了,看他们的样子也很替雨涵更是小齐担心。过了一会儿,雨涵的二妈说要去准备晚餐,让我和她爸爸先谈,她爸也把我当成了雨涵的男友,问这问那,我的家庭底细全被他问了一番。这让一旁的雨涵显得很是尴尬,她不好意思打断我们,便把心思放在了陪小齐上。
饭开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吃完饭就赶紧回学校,不然就很可能得在外面过夜了。想到在湖边的一幕,不禁又让我胆寒起来,但我还是让自己显得很大方,我很拘谨的目视着那女人把一盘盘的菜端了上来,饭很丰盛,就肉食就三样,这大概是因为他们真把我当成了雨涵的男朋友,小齐不是说过他妈妈也喜欢我吗,只是他说的是不是这个妈妈呢,我有点神经质的想。
随着最后的一道蒸鱼上了桌,我安静的坐着,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款待,这让我显得不自在起来,我把目光在他们面前来回巡视,雨涵冲我点头微笑,意思让我不要客气。
“怎么了,年轻人,怎么不动筷子啊,就把这当成你家,以后有空经常来,雨涵这孩子任性,以后你要多让着点她。”雨涵的爸爸扶了扶自己的镜框欣慰的说,显然他已经把我当成他欣赏的女婿了。
我看了看雨涵,雨涵也看着我,都有点惊慌,显然她的脸红比我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内心。
这时候小齐莫名的站了起来,把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凳子端了过来,好像在招待另一个客人,可抬头望向门,看着他视线的方向,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异样。
“干什么?小齐,把凳子放回去好好吃饭。”他爸爸开始责怪他。
“妈妈来了,她来看我们了,她很饿,她要吃饭。”小齐的那种呆滞的表情却显得很认真,让人不由不信他说的是真的,同时他也一直盯着空无一物的凳子上方,眼里流露出了异样的神情,就好像看着他死去的妈妈的灵魂。
“你妈妈已经死了,她才是你妈妈,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否则爸爸要生气了。”他一边拉旁边的小齐一边歉意的看着我,“我儿子,他妈妈死后受过刺激,不要见怪,你慢慢吃。”
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夹那块鱼肉,却发现肉很难撕扯下来,几次用力都落空了,最后在雨涵的帮助下才勉强夹了一小块送到了嘴边,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放到嘴里,肉显得很生涩,鱼腥味也相当大,分明没有煮熟,可看那块还完整的鱼,上面冒的蒸气最多,透过蒸气,我才看到那斑斑的血迹,鲜红的有如刚流出来的一番,而它好像在盘子里还生机勃勃的游着。我立刻就吐了出来,大家也奇怪的看着我。
“我妈妈没死,我妈妈在我身边,她不是我妈妈,妈妈对我说她是坏女人。”小齐瞪着他的后妈大声吼着。
“没关系,小齐,你可以不要叫我妈妈,但我会把你当亲生骨肉看待的。”女人来到小齐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头,看她的样子很真切,她在一个外人面前怎么会对一个神经异常的孩子计较呢,我琢磨着。
“你不是我妈妈,我也不是你儿子,你走开。”小齐气愤的一推,差点把她推到在地上。
“你怎么对你妈妈这么无礼呢。”说完一个重重的巴掌,小齐便哇哇的哭了,雨涵也抱着弟弟一块哭,我也渐渐理解了这个家庭的不幸,如果给我机会能带给雨涵和小齐一点点温暖,我也会不遗余力的。
这时候大家都低着头吃饭,甚至连嚼东西的声音也听不到,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看着他们大口的吃着那只鱼,让我更觉得有点胆寒,我不禁朝那个凳子望去,它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显然小齐是出现幻觉了,就好像我在湖边一样,可如果把那说成幻觉,那就是真实的幻觉。
吃完了这顿压抑的饭,雨涵的后妈收拾了餐桌去厨房了。雨涵的爸爸也准备把那个空凳子重新放回了原地,我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开始用了很大力凳子依然死死的站在那里,后来便很轻松了提了起来,他也惊讶的巡视了一番,把目光重新投向小齐身上。
“爸爸,我去帮她收拾。”雨涵说了一声便走开了,这时候我也发觉自己被刚才的压抑憋得难受,想去洗手间释放一下。
看着洗手间的镜子,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真正的自己,我的面色是那么的苍白,就好像是溺水刚苏醒了一番。镜子面前浮满了那个披头散发女人的影子,她张着血红的口向我呼唤着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吁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镇静,这时候一阵推门的声音,我在镜子里却没有看到半点人影。
“谁啊?”我紧张的回过头,脚开始很难支撑自己的重力了。
没有人回应,可门分明是被人推开了,难道是小齐,对,一定是小齐,只有他才可能这样做,我安慰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向外面走去,看着那奇怪的门让我吃了一惊,门把有了一丝血迹,难道刚才真有人来过这里了,它难道还窥视了自己许久,可为什么自己没有半点察觉呢,我正想着惊恐,却发现隔壁的另一个房间又有开门的声音,“谁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血,难道是坏人,我来不及多想什么径直冲向了那扇门,也清楚的看到了门把上同样的血迹。
来到了房间,没有看到半个人的影子,房子很暗,没有灯光,只有借着桌前的烛光我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屋子里布置着各种人偶娃娃,难道是雨涵的房间,可为什么没有床呢,朝桌上望去,烛光一闪一闪的跳跃着,透过烛光,一个暗旧的红木相框映入眼帘,看着相框里的人,竟然和今天在湖边看到的女人的脸型和身型十分相似,只是这次我看到了她的五官,她的眼睛嘴巴和雨涵十分神似,她一定就是雨涵死去的妈妈。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好像充满了仇恨,而她的嘴巴分外的鲜红,好像和我刚吃过那条鱼嘴巴上沾有的血一样,我死死的盯着她,她也死死的盯着我。这时她的嘴巴好像在动,又是说着奇怪但刺人心扉的话语。
此时门又是一声响忽然开了,我看了看外面又没有人影,而重新回过头,刚才的遗像像被调换了一番,没有狰狞的面孔,没有血红的唇齿,她安详的笑着,和平时见过的遗像没多大区别。
这时我听到一声尖叫,是从厨房传来的,难道是雨涵的后妈甚至是雨涵发生了什么。我急忙冲向厨房,还没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雨涵的后妈面目狰狞,她手里按着一条活鱼,不停的在案板上剁着,鱼被剁的血肉模糊,可它的身躯还在不断的扭动,她发疯的叫喊着,血从她的手臂流出,刀一次一次的砍入她的手臂,指头全都掉到了案板上,和那鱼骨混为一起。这时她的后面突然缓缓的走来了一个女人,我可以确认那就是雨涵的亲生母亲,她开始举着双手慢慢的抓到了雨涵后妈的脖子,而那双手和在湖边看到的一摸一样,白铮铮的手臂一直刺入了她的脖子,她受到突袭一声惨叫转过头睁着偌大的眼睛看着门外,扫向了我,好像对后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我吓的低下了头躲避她的视线。这时候雨涵站在了我的身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看着我惊恐的样子也显得十分竟下起来。
“不知道,你后妈,她,”我用发颤的手指了指里面。雨涵用手抓紧了我的手,而她的手也是斑斑血迹。
“你,为什么你的手有这么多血。”我急问。
她也惊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呢,为什么你的手也一样。”
我看着自己举在空中的手,那好像就眼睛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而那些血是因为我抓门把染上的吧,那么雨涵一定也是了。
我拉着她来到了厨房,才发现雨涵的后妈已经倒在了血波之中,一只手抓着菜刀,而另一只手已经面目全非了。她的脸也被血染红了,嘴里还有一只活鱼在不停的挣扎着自己的尾巴,卡在了她的喉咙了,她的眼睛睁的很大,像是在盯着什么让她十分害怕的东西。眼前的所有情境,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雨涵的后妈已经死去了。
我和雨涵报了警,然后把这个噩耗告诉了雨涵的爸爸,雨涵的爸爸带着小齐赶了过来,大家都没有勇气多看一眼那样的惨状。大家也想不出有什么凶手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采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我没有把刚才的一幕告诉他们,只有让自己更压抑起来。
先是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他在我的指示下进了洗手间,除了门把上的血迹没有发觉什么,然后又进了挂有雨涵妈妈遗像的房间。我们被隔离在了外面,里面发生了一些动静,然后两声枪响。过了许久,他们终于走了出来,应该说是爬出来的,看他们的神情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就念着一句话“不管我的事,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他们一定是看到了我刚才看到的一幕,只是这一次那个女人一定是从遗像里走了出来,让他们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们再一次报了警,连同刚才的现象一并告诉了警察,这时候一阵阵警笛声在楼下响起,来了好多警察,那两个警察已经被扶着走了出去。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如实交代了一番。
那个警长蔑视的笑了笑,“我还什么没见过,就是鬼真来了,我也要把它送到地狱。小儿科,一定是凶手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可他让医官检查了雨涵的后妈的身体后,却没有查出任何凶手相关的痕迹,“她的伤口处没有任何指纹,一定是什么利器刺入她的喉咙的,但又不是匕首之类,好像是被人用手插进了喉咙,可是那个人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医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警长报告。
“好吧,今晚我留在这里,你们去外面把外面包围,开车不停的巡逻,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活着车辆,有的话马上CALL我,警长熟练的向手下交代。
接到命令他们离开了,警长一个人留了下来。有他们的保护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学校了,毕竟这个地方我真不想也不敢再多呆一刻了。
那晚上我没有和凌风他们多说一句话,抓起被子便蒙在头上,做了一晚上的恶梦,那个女人的影子一次次的浮到自己的眼前,她同自己说着奇怪的话语。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本事可以休息一番的,可是我还很挂念雨涵,准备叫上凌风一起去,“雨涵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一定受到了很大刺激,你去看看她吗?”我问道。
“不行啊,今天小雪叫我去她家,说有东西给我看,我已经答应她了。”他居然拒绝了我的请求。
“那到底谁是女朋友啊,你到底关心谁啊,雨涵的后妈死了,她现在一定很伤心,你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吗?”我责问道。
“你喜欢去你自己去啊,反正你那么喜欢她,她不是也很喜欢你吗?”凌风冷语道。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是因为她看到你们,你们,才气愤的叫我送她回家的,回到家,她的家人要请我吃饭,我不好拒绝,后来她的后妈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警察找我问口供,所以才回来晚了。”我解释道。
“她看到了更好,总之她发生什么跟我没关系,你少在我这装好人。”凌风说完气愤的甩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忧心忡忡的拿起了手机。
“凌风去小雪家了,他或许喜欢的人不是你。”我打好了短信点到了雨涵的姓名上,但始终没有按出去,我开始矛盾起来,万一凌风只是气愤随便说说我不是成了罪人了。就算他真的选择了小雪那又和自己什么关系呢。但我还是决定去查个究竟,于是我放心了手机,自己跟着出了门,一路上跟着他来到了小雪家。我知道这样做没有道德,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力量驱使着自己这么做,大概是自己太在乎雨涵了,她能幸福已经可以超过自己的所有了。
看着凌风真的走进了小雪的家门,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她的家人应该不在,那她找凌风给他看什么呢。不一会儿我发现他们走进了房间,而我也慢慢的爬向了窗户,抬起头往里面看去,他们居然开始丝绵在一起亲热起来。小雪已经退去了自己的外衣趴在了凌风的上面,他们陶醉在了快乐中,没有人会想到此时的雨涵是多么伤心痛苦。可是这时候我的大脑又开始绷紧,眼睛也没有闲暇去眨一下了。小雪的肌肤是很白,可为什么她的肌肤会白的这么让人凄凉呢,这时候我才发觉那个女人并不是小雪,她的头发散乱的遮掩着凌风的脸颊,凌风也闭着眼只顾着热吻,完全没有注意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白纱衣服早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顺着那如连衣裙的白纱玩下看,那女人竟然只有一只脚,而另一只只能看到枯骨裸露在外面,她的头发漂浮着,下面的凌风开始不停的咳嗽,嘴里不断的溢出血来,脚不停的扭动,然后绷紧又舒展了下来,那女人已经将枯骨的手臂插入了凌风的脖子,和昨天雨涵后妈最后倒下的一幕十分相似。
我也不敢喊甚至是多看一眼看了,赶紧抬起发麻发抖的脚准备离开,我低着头只顾望前跑,跑着跑着,忽然撞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她的头发铺盖在胸前,脖子上挂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吊坠,是雨涵。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惊问。
“怎么啊,是你叫我来这里的,你忘记了吗?”
我的神智已经在到达了极限之后变得很模糊了,可我依稀记得我没有把短信发出去,难道自己记错了,“可能吧,那我记错了,凌风不在小雪这,我们回你家吧。”我拉着雨涵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的冰冷,难道昨天的事情还一直让她挥之不去,“怎么样,警察把凶手找到了没有。”
她失落的摇了摇头,“那个警长睡着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医生说他是过度惊吓昏过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小齐,对我们家。”雨涵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痛苦与压抑是应该变成泪珠宣泄出来,我用手一边给她抹泪,一边让她感受到有人在身边的温暖,如果不是雨涵,我也会被刚才的一幕吓的发疯了。我多么希望自己是精神失常出现幻觉,可那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清晰可辨。
“我不要回家里了,我想跟你回学校,你能陪我去吗。”她突然问我。
是啊,那个地方自今都让我恐怖,更何况一个女孩呢,换个地方,和室友一起住一定会让她淡忘这些事情,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孤单的幻想,“那小齐呢,你不陪他吗?”小齐那么小的孩子没了妈妈,然后又没了后妈,一定很需要他的姐姐。
“不用了,小齐已经,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她叹息着,又一次失声难语。
“怎么了?”我惊讶道。
“他应该是过度惊吓昏迷了,医生说去打几针镇静剂就没事了。”
“那就好,回到学校,你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
我带着雨涵回到了学校,她和小雪是室友,可是小雪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个女人到底把小雪怎么样了,我开始惊吓起来,“回到寝室看到小雪了待我给她问候,然后告诉我她的情况。”我紧张的叮咛。
“怎么了?”
“没什么,你见到了小雪和她好好相处,她和凌风没什么的。”我解释着。
她点了点头就一直跟着我,直到回到了学校我们才分开。
后来我知道小雪已经回到了学校,她没有出事,所以那件事情很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可到了晚上凌风却依然没有回来。我想打电话给他却发现自己的电话已经不翼而飞了,问旁边的林奕他告诉我说是雨涵刚才来过,是她带走了手机说是要找我。可是后来我分明见过雨涵了,在那段时间内就算是坐车的速度在学校和小雪家跑一来回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是林奕和我开玩笑,可看他的样子又很认真,我便没有多问,但显然刚才那个一定是雨涵,那么真真切切的她,那么伤心的泪痕不可能是假的。那就让这成为一个疑问吧,反正这两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全都被我遇到了。后来我让林奕给凌风打了电话,一连几次也没有人接,难道他真的出事了,我不由的身子一缩,我很想再去小雪家看看究竟,但再也没有勇气迈出门一步了。
而小雪还很好,她正和雨涵换好了衣服拿起了浴巾准备去浴室洗漱,至少温水可以让雨涵身体舒适,神经放松。此时浴室已经剩下他们两个了。
“凌风死了,你知道吗?”小雪隔着浴室的挡板问雨涵,她虽然在洗热水,但身体还在不停的打着哆嗦,她也一定看到凌风死的面孔了。她只有通过对话来驱除内心的恐惧。
“怎么可能呢,你别开玩笑吓我了。”雨涵回答,但她也显得很害怕起来。
“真的,我看到她死亡的一幕,我看到她的脖子上不断的冒出鲜血,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死,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对不起你,可是。”小雪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你一定是想多了,凌风还好好的活着,今天阿飞还告诉我他们的事情呢。”
“我也希望他活着,我们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们吗?”
“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干嘛说这样的话。”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小雪重复的说着,“你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沐浴露吗,我居然忘了带了。”
“你不是一向很细心吗,怎么会忘了带呢?没关系,你过来拿吧。”雨涵回答。
这时小雪来到雨涵那边,看着雨涵的身体,让她几乎失足跌倒,她看到了雨涵脖子上挂的那个吊坠,而他在凌风死的时候在他的胸前也看到了和这相似的东西,只是那么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我的身材让你吃惊吗?”雨涵得意的说。
“不,嗯,我先去洗了。”小雪语无伦次的说,然后感觉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她开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不断的蜕下皮来,她的头发也不断的被轻易的抓了下来。她听到外面轻轻的脚步声,像是高跟鞋,又像是平底鞋,因为一边声音沉重,一边声音轻盈。她紧紧的抱着自己,手里抓着自己脱落的头发,这时候水变的没有以前那么烫了,而是温暖,但很粘稠,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发现一滴一滴的血从水龙头上滴了下来,她仔细的看着水龙头,发现许多头发从上面混着血涌落下来,然后一个女人白骨的脸颊慢慢的漏了出来,朝下紧紧的盯着小雪,凝视着她,然后又是那枯骨的双臂,她抓住了小雪的脖子往上提,小雪与她目视着,她分明看到了那个蓝色的吊坠几乎和雨涵的一模一样,但她没有力气在发音或者挣扎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个白骨手臂抓了上来,然后头发慢慢的被水龙头吸走。血液倾盆而下,像浴室的温水一番流淌起来。
一声尖叫,雨涵看到了小雪的头已经紧紧的悬在了水龙头上,身体在不断的晃荡,小雪的目光还在死死的盯着她,更确切的说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那块蓝色吊坠。雨涵昏了过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二天同学发现了小雪的还挂在那里失去体温的尸体和昏睡的雨涵。而雨涵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解释任何东西了。警察也查不出半点究竟,只知道他们是死于非命。于是报纸上竟然登出《第三者插足,青年男女殉情而亡》,凌风和小雪意外死亡了,雨涵却是他们的第三者,那些新闻毫无人性,不问究竟就做主登出这样的新闻,这无疑让雨涵承受了更大的打击。她的弟弟还在医院,而她两天之内失去了亲人好友,她一定痛不欲生了。所以我一定要去找她去给她应有的安慰。
她已经不在学校了,而是回到了家,警察也没有人敢涉足此事了,家里只留下了他们父女两人。
“阿飞,你喜欢我吗?”雨涵问我,她的眼睛已经很湿润了,她现在很需要别人的安慰。
我点了点头。
“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我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显然已经冰冷的好像几天都没有过血液的流动了。
“爸爸说弟弟死了,可我相信他还活着,他一直在我耳边喊要我救他,你能陪我去把他救出来吗?”
“可以,去哪里?”我问。
“医院的停尸间。”她回答,“爸爸说他和后妈的尸体放在了一起,所以晚一点他很可能就没命了。”
他居然和那个死去的女人在一起,想想他死去的样子,再想想小齐的让人惊奇,看着眼前这个真实的我心爱的女孩吗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作出了决定,“好,我陪你去,去停尸间把小齐带出来。”
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不远处便是医院了,那家医院是雨涵的爸爸与后妈工作的地方。我低头看了看表,此时是晚上十点整,而医院的门口却空无一人了,就连刚才车水马龙的街道也变得安静了。在跨入门口前,我不忘望了望冥冥的夜空,才发现天上挂了一轮弯弯的月牙,它有如在浩瀚无际的夜空中劈开了一道裂痕,而那道裂痕之外便是另一个世界,如果说那是地狱,我那时也会深信不疑的。
随着雨涵走进了医院,医院依旧没有人,整个偌大的医院就像一个被人废弃了上百年的古堡,显得空荡荡的,只有路道上的照明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而医院里的景象也在每一次灯光暗淡的时候便成了另一番世界,我依稀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人们在我们旁边穿行,他们神情恍惚,步伐僵硬,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与我们擦肩而过,更甚至从我们的身体里穿过,这些画面在每一次明亮与黑暗的转换下断断续续的交织着,我想看后面他们的去向,这时一个女人也回过头来,与我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差点吓得松开了雨涵的手。幸好灯一闪,周围又开始恢复到以前的迹象,那个女人便消失不见了,没有猜错,这些影子应该是从停尸间走出来的,不知道那里面又是怎么样的景象。
“雨涵,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的喉咙颤抖着,声音已经嘶哑模糊不清了,可雨涵还是听到了。
“没有,我们赶紧跑,不要被医院的人发现。”说着她拉着我的手拼命的跑了起来,我也被迫跟她一起奔跑。
她说的人是不是我看到的那些,还是那些根本就是我的幻觉,我努力的眨了眨双眼,想尽量使自己清醒起来,不要被自己的昏昏欲睡的双眼欺骗。
雨涵顺手推开了门,一阵彻骨的寒扑面而来,里面很暗,但在一盏发着微光的吊灯下,里面的情况我可以勉强看清楚。没错这就是停尸间了,里面躺着一排排死去的人们,他们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小齐,因为小齐跟他后妈应该躺在一起的。冰冷的气流从身边掠过,在身体里和血液里蔓延。一声响门已经突然合上了,我看了看雨涵一眼,她也露出了同样的目光。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开始找吧。”雨涵低语。可是在上百具尸体里找到小齐并非易事,因为我们将要从那些苍白的面孔中分辨出他,而他们一定不会乐意我们这么做的,他们不喜欢我们打破他们的安宁,他们的沉思。
我和雨涵开始把那些白布揭开,那些因为各种情况死去的遗体便显露在我们面前,安详的睡着。
“不是,这个也不是。。”雨涵慌乱的喊着,一连翻了几十具尸体也没有找到,“到底哪个才是啊,小齐啊,你快出来,或者出个声,姐姐来救你了。”
直到最后一个,雨涵已经紧张的把双手环绕在胸前,她紧紧的盯着那张床,嘴巴不停的颤抖着,我甚至听到了她牙齿的碰撞声,我能理解她此时的矛盾,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那里面没有躺着小齐,或者小齐的身体已经完全冰冷了,那么雨涵一定会发疯的。我们慢慢的朝它接近,我大可以肯定,小齐就在里面,因为那张白布和其它的不一样,它的外形很宽,看样子里面一定躺着两个人,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雨涵顺手猛的揭开了那层纱布,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身体出现在我们面前,没错是雨涵的后妈和小齐,只是雨涵后妈的遗体没有之前那样惨了,她的双目紧掩,伤口的血迹也被凝固了,她安详的躺着,一只手臂环绕着旁边的小齐,紧紧的搂着他,另一只手臂放在胸前,可那只手却没有被缝合上去,只剩下露骨了,手臂下按着一个东西,是一个黑色的日记本,上面还沾着她手臂的血迹。而小齐则安静的像睡着了一番。
“小齐,我是姐姐,快叫姐姐啊。”雨涵绷着嗓子喊着,两只手向小齐靠近,想要把小齐从那只手里挣脱出来。
“雨涵,”我失声叫道,因为眼前的那个女人,雨涵的后妈她好像没有死,她忽然睁大了双眼看着雨涵的一举一动,同时那只手把小齐抓的更紧了,随着雨涵的用力,她的整个上半身都坐了起来,转过头愤怒的看着我们,而那双眼睛就好像镶嵌上去的一番没有丝毫眨动。她朝我们冷笑着。我上前想要帮雨涵挣脱那只手,没想到她死死的抓着小齐不肯放松。我一用力,一声巨响,那只手忽然断裂在地上,没有溅出半点血迹,就好像一只棍子被人折成了两段。抱起了小齐,我们拼命的转身逃跑。而那些尸体上被我们扯离的布早在刚才不知不觉的盖在可他们的身上。
走出了停尸间的房门,一阵暖流冲过心田,雨涵抱着小齐和我径直向她家跑去,什么也顾不上了。来到她家,雨涵她爸已经不见踪影了,雨涵把小齐放到了床上,开始给他热水敷身体,采用任何可以使他醒过来的办法。
我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件让我发指的事情发生了,客厅里的电视机忽然打开了,而此时雨涵正在自己的房间和小齐在一起,难道是雨涵的爸爸回来了,我如是想然后来到了客气,却发现电视里的内容更让人发指,电视里切换的画面正是这几天我一直出现的幻觉。难道这都是真的?我仔细的观察着,终于发现了些什么,因为雨涵的后妈,凌风,甚至是小雪,她们的死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雨涵都在她们身边,每一次雨涵都是从事发地走出来的,而不是我开心认为的碰巧偶然。正在我不解时,电视忽然沙沙的响,失去了信号,正当我走向前时,又看到了另一幅画面。是雨涵的爸爸和后妈,她为什么会出现,难道是她阴魂不散,这让刚看到她复活的我惊吓不已。她们正在商量着什么,而她手里捧得的就是刚才我在医院见到的日记本。他们窃语一番之后,开始拿出了针剂,来到了一个女人面前,而那个女人就是雨涵的亲生母亲。雨涵的后妈开始给她注射药剂,而她一直摇着头,却没有一点力气反抗,直到她脖子上的吊坠露了出来,同时,她也安静的躺倒了床上。而那个吊坠是如此的眼熟,她不是和雨涵脖子上的吊坠一样吗。难道雨涵和这些事件有关吗,而在湖边,也就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枚吊坠。难道是雨涵为了给母亲报仇吗,还是为了自己,我拼命的摇着头,不让自己往这方面响,因为雨涵是没有能力让自己看到这些异象的。否则就是雨涵的母亲,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而自己的那条未发出的短信更能说明这点,只是这些事情为什么会牵连上雨涵呢,唯一的相同点便是那条吊坠。
正在我脑子里纷纷闪现出不同画面的同时,电视突然关上了,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始朝那间屋子走去,雨涵母亲的遗像一定能告诉我一些什么。打开门,房子里面唯一的蜡烛也燃尽了,里面黑漆漆阴森森的,我打开了打火机仔细的观察着那张遗像,而她也仔细的观察着我,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两个警察包括后来的警长在这里出了事,但我坚信她不会伤害我,不然一开始我就没命了。我把火光停留在她的脖子上,果然,她的脖子上挂着那块吊坠,它在火光的照耀下竟反射出了微弱的光线,但也刺入了我的眼睛。我仔细的观察着,那枚吊坠上纹着一个月亮的形状,而在模糊的光线在,就真的像夜空中的明月一样。我明显的看到她的眼神在不停的变化,好像在警告着自己什么。我也接受了她的警告,离开了那间屋子,走进了雨涵的房间,雨涵看到我竟然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来,她告诉我小齐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此时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她也开心的笑着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吊坠居然和遗像上的在形状上没有任何差异,这让我不由的一震,她也明显感觉到了。
“怎么了?”她问。
“你能把你脖子上的吊坠给我看看吗?”
“不行。”她突然挣离了我露出了反常的神态。
“没关系,既然小齐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进不来寝室门了。”我还是保持着微笑让她放松,是的,她的神经在那一刹那绷得太紧了。她点了点头送我出了她家。
离开她家我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回学校,而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也是我们刚回来时的方向,我觉得我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画面告诉我那个日记本里一定写着什么,或许就是这一切事件的秘密。我被一股非己的力量驱使着再一次一个人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进了医院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但是却还有零星的工作人员在里面,当我问到他们刚才的事情时,他们却迷迷糊糊的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好像刚睡醒了一番。在我的请求下,工作人员替我打开了停尸间的门,带我来到了那个位置,但我知道我之前已经来过了,而周围的尸体依旧安静的躺着,像是从来没有客人造访过。
我揭开了她身上的布,她一个人双目紧闭安静的躺着,那个日记本真的还在那里,我拿起了日记本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摔了一跤,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手臂,正是刚才雨涵的后妈弄断的那条,我身子一寒看了看管理员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离开离开了停尸间。
回到了寝室,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知何时摆到了自己之前放的位置上,问林奕他告诉我是雨涵还回来的,但是雨涵之前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但我也不再多想了,已经渐渐接受这一切了,毕竟凌风的死已经成为现实了。在手机光的照射下,我翻阅着那个日记本,终于找到了记有雨涵妈妈内容的那页,原来雨涵的妈妈和小齐都有一种怪病,是遗传病,得这种病的人视病情的恶化程度会慢慢的精神异常,然后身体枯萎变形直至痛苦而死。而雨涵的后面与雨涵的爸爸都是医生,他们什么都知道,但不想让这对可怜的母子知道,所以他们想在他们最痛苦的时候帮助他们,给她注射药剂让她安乐的死去,可是她却不知道以为他们想害她,从她死时那狰狞与怨愤便可以知道,所以雨涵的妈妈一定很恨他们,但又深爱着自己的子女,所以她想杀掉一切对不起自己孩子的人。这也难怪他们的死状都这么离奇。
第二天下了课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依然去了雨涵家,把自己的所有的分析告诉了她,经历了这么多她对我的胡说八道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了,她竟然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相信是自己的母亲在利用自己伤害别人,保护自己与弟弟。于是她拿出了笔开始写了起来。
“如果你遇到的是我的母亲,把这封信交给她。”说着她把信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我点了点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定会,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想帮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她安静的点了点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雨涵的爸爸赶了回来,他对雨涵说,“今天是你妈妈三周年的祭日,我们应该去祭拜祭拜她了。”
“今天?可是之前你从来没有说过妈妈去世的消息,也没有让去祭拜过她。”雨涵疑问着。
“正因为以前没去,所以是时候去了。”他一边说一边叹息着,但我此时也能理解这个男人了,他可能有错,但是出于好心,他可能是出于好心,但他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提问。
“如果你真的爱雨涵,那就无所谓了。”他没有直接反对,于是我跟着他和雨涵小齐一起出门了。
而这条路正是去湖边的路,此时夜色也慢慢的降临了,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上次去湖边就不会出现那些可怕的画面,雨涵的母亲一定就在那附近。
离湖边也就是上次钓鱼的地方还有百米多远的时候他停住了,而这个地方平坦,好像就是我们上次野炊的地方。短暂的祭拜过后,雨涵的爸爸说自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让我们在这里先等着,自己慢慢的走向了那个地点。而他去的地方分明就是那个湖边,难道他是去找雨涵的妈妈,他知道她在那里,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的所为。我猜想着。
可是突然之间,雨涵也跟着不了,就这样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只留下小齐一个人莫名的喊着“妈妈,妈妈”之类的词语。
我丢下小齐朝他的去向走去,拨开草丛,我看到了那惊吓但早已猜中一幕。
“你终于还是露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利用雨涵呢。”
“雨涵是我的女儿,我用她来杀光你们,你们就再也伤害不了他们了。”那个女人是雨涵,但我知道她不是雨涵,她的头发是那么的散漫,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粗,她的样子也一定是上次在湖面上看到的狰狞面孔,只是这一次她面对的人是雨涵的爸爸。
“是我伤害了你,不关别人的事,这跟慧欣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要害她,还有那两个学生也跟你有关系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们背叛了我,你们谋害我,他们伤害我女儿,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好吧,雨涵已经找到了一个好男友,他能照顾他们的,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动手吧,到那边我在给你解释,给慧欣解释,向你们道歉。”
他话刚落下,就被她插入喉咙,推向水里。
“不要。”我大声喊着,因为我已经知道真相了,雨涵的爸爸不能这样白白葬送,可我晚了,他的身体已经沉入水底,再也没有踪影了。而她同时转过身把目光扫向我,她的面孔是那么的狰狞可怕,可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这个世界的仇恨甚至超越所有的恐怖与害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雨涵,这些事情对雨涵的伤害有多大,还有小齐,他们一直爱着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是我让雨涵爱上你的,要不是看你喜欢他,我第一个杀的便是你。”她冷冷的说,我这才想起了雨涵第一次态度的转变,或者她说喜欢我正是她母亲的意图。
“雨涵有话要对你说,她给你的信在衣兜里。”我说,我深知不管雨涵爱不爱我,但我的爱不会改变,甚至是减少。
她从衣兜里拿出了信,“妈妈,我很想念你,我知道你很爱我们,所以才做出这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如果因为你的爱而激起这么多的恨,造成这么多的伤害,我宁愿不要,如果你爱女儿,如果孤单,我宁愿现在就去死然后陪在你身边,可是女儿求你了,不要让别人的牺牲成为我们爱的代价。”她的泪水开在从那模糊的眼睛里流出。
“可是不管,我不会让雨涵受到伤害的,所以你也得死,只有你知道这一切,只有你还是雨涵的威胁,我不相信你,因为爱都是虚伪的,只有恨才是最真实的。”
“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之后没有人知道真相了,雨涵也不会受到伤害了,但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如果以后雨涵或者是小齐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在阴间保佑他们,请你相信我。”我蹲了下来,把那个黑色的日记本放到地上,希望在我死后她能看上一眼,希望她的仇恨可以因此消散。
“好吧,我成全你。”她开始举起那双沾满了无数血迹的双手,向我扑来,我渐渐的闭上了双眼。可是一声撕骨的声响之后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原来死是这么一件轻松的事情,我的脑海翻腾着。在外力的推动下我被撞了一个跟头,一阵哭喊声在耳边荡漾着。我缓缓的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还可以睁开眼,自己没有死。
眼前的女人正抱着小齐失声痛哭着,原来是小齐帮我挡住了她的利指,指痕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液不停的流出。
“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妈妈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们啊。”
“妈妈,哥哥是好人,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姐姐不希望你这么做。”
“可是,妈妈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
“妈妈,你带我走吧,我已经厌倦了这儿,我活的很痛苦,所以,,你,你不要怪哥哥了。”小齐说话也渐渐困难了。
“傻孩子。”他们抱在了一起,她的目光也重新审视着我,显然不像以前那样让我胆寒了。我捡起了那个日记本翻到了那页递给了她给她看。
“没有谁不爱着谁,只有谁爱着谁,为什么要让别人的爱转换成我们的恨呢。”我看着她解释着,从她的痛苦的表情中我知道她此时是多么的矛盾多么的恨,可这样的仇恨可以转换成爱,因为这样的恨不是针对别人的。
他们母子一直抱着,传达着自己的爱,一直到僵硬的和雕像一样,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不能动弹了,可他们之间的爱有如泉源,孜孜不倦,彼此流到对方的心里。
夜深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先醒了过来,雨涵也渐渐睁开迷蒙的双眼,怀里抱着早已失去体温的弟弟。她看着弟弟,摸着他,满脸泪痕,她没有问我什么,她一定也大概意识到这一切了。我把他们搂在了我的两边,明显感受着他们体温的差距。
“雨涵?”我小声的问。
“嗯?”
“你是雨涵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嗯。”
这是雨涵的心声,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坚信以后她便是我钟爱一世的。因为有的爱只有一份,再多一份爱,便会紧跟着多一份恨,爱可以温暖人心,可恨。。。我没有在往下想。
“能不能把你的吊坠给我看看啊?”
“当然。”她摘下了那个蓝色的夺人眼球的吊坠,我细细的看着,它虽然和她母亲的吊坠形状相同,但是这可吊坠上面纹的是一个圆形的花纹,类似于太阳,应该和那个月亮成双成对吧,所以他们之间跨越两界爱意的传达应该是这两块吊坠。
我把它缓缓的戴到了小齐的脖子上,“送给他,好吗?”
“当然了,这本来就是母亲的东西,或者小齐戴着它会一路顺风的。”
“我们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我相信人有下辈子,所以我们下辈子依然会在一起。”
“真的,拉钩,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警察开始赶来了,在我的要求下,他们在湖边打捞起雨涵父亲和母亲的尸体,那女人只剩下枯骨了,她的脖子上果真还挂着那颗吊坠,而她的脚踝上绑着一块石头。而这就是雨涵父亲做错的地方,他让她死后也充满怨恨。他们一家三口被合葬在了一起。
雨涵后来去自首过,可是警察却认为她是因为家庭的不幸而精神分裂,所以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被指定患有精神病的她却没有半点怨言,因为有一种爱已经大过了所有,而它就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