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母亲

亲爱的妈妈:

        妈,今天没别的事,就想跟你说说话。

        妈,第一次用“亲爱的”称呼你,你肯定会不习惯,你会眼神怪怪的看着我,但你也肯定会一如既往的回应“哎,咋了,小旦?”“小旦”,我喜欢这个称呼,尽管在那年,在那个二十岁的愣小子的抗议下,你很少用这个称呼了。

        妈,第一次给你写信,你识字不多,我会读给你听。记得上小学时,你经常问我这个字咋写,那个字咋写,你说小时候家里穷,只读了一两年书就回家帮外公放牛干活,眼巴巴的看着我小姨和小舅背着书包上学……

    妈,我突然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一段经历来。那时,我可能五岁左右吧,那年,我们住的几间老瓦房毫无征兆的倒塌了。那天,你和父亲上地干活,我在家哄妹妹玩,在屋里觉得闷了,就抱着妹妹在院子里的梨树下玩,树下铺着一张席子,刚爬到席子上,身后轰轰隆隆的声响,房子塌了……没有了房子,你和父亲领着我们住磨坊,磨坊的墙是石头堆起来的,没有屋顶,几张破油布实在抵挡不了风雨,眼看冬天来了,领居们就把两间茅草屋腾了出来(好像是集体放农具的房子),让给我们住。茅草屋是名副其实的茅草屋,屋顶全是茅草盖的,但好在墙是土墙。虽然破旧的门窗呼呼的灌进风来。但在你的怀抱里,一点也不冷,冬季活不多,晚上你不理那个暴脾气的父亲的吼喝,跟我和还不懂事的妹妹讲故事,讲你所听来的有趣的故事……冬季一点都不冷,很快过去了,春天开始忙了,但我最快乐的盼望,是你从地里干活提前回家做饭的时间,茅屋里烟熏的人睁不开眼睛,茅屋里飘着饭香。

        但最令人讨厌的雨季来啦,妈肯定也诅咒过那种天气吧……半夜了里,我醒来,到处都是响声,抬头看,一片油纸撑在床顶位置,雨打在上边,啪啪,哗哗……屋里到处是在接水的盆盆罐罐,你裤腿挽的老高,在和父亲往屋外舀水,茅草屋实在太破,抵挡不住大雨,屋里积水了!我也赶紧起来,找东西帮忙……

        妈,我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怎么记得这么牢,我那时应该还没有上学的吧!妈,回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都是甜蜜的,都是幸福的。

        ……

        妈,你已走了整整三年,还好吧,天冷了,记得加件衣服,穿厚点,家里一切都好,我们都很好。

        妈,早点睡,改天聊。

                                            儿子

                                    2018年十月初一

(去年的文字,读来,就像母亲看着自己,心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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