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桥段:在人海深处,繁华如水流走,而自身笃定,似乎世界快进了,留自己一个人,木木的走马观花。
我想,这是慢灵魂。
某时某刻,我却真的触碰到了这种灵异。
时间是上午的10点12分,地点是学校的天桥上。
在拥挤和喧闹着的一群人中央,脚下踩着迅速的车流,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天蓝,还有,狂啸着声响的风。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在某一瞬,一切就这样安静了。
周围的言语都慢了,慢到可以听到每一个发音,偏偏又快到正常;风,遥遥地吹来,遥遥地吹走,我感到冷,感到力,也感到无动于衷。
就连我无法言表的诡异感也来的这么慢:时空交错的停滞,或者是渺小不可及的自卑?
我静静地走着,不想因此做些感慨或诧异,尽管我很想做些什么,但,算了,我只是在路过,又能怎么样呢?
慢灵魂,慢下来的,又怎么只是灵魂呢?
在接近拐角的地方放开了一首歌,随机播放,我才发现手机里都是快歌,那又怎样?只不过听的心情而已。于是在风的拉扯声息里,断裂断续,听见了慢慢的舒缓:原来模糊的,掩饰的音节都这么层层错开,欢快地低诉着。其实,听歌的人在听心,心慢了,歌就慢了。我当然是这么想的。
所以一只慢灵魂,悠悠地飘浮着。
二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走路很快,尤其独自一人的时候,急匆匆,不理人,不说话,只走着。
很多人劝过我,玩笑着说我需要一个可以让我走慢的人。
我照例是玩笑着回答:也许吧。然后假装合群地笑。
但我想,我只是缺少一份慢灵魂。
又或许这样想,我被追逐的太急迫了,将曾经有的都抛弃在了后面,包括慢灵魂。
追逐我的是一种未知。
又似乎是习惯了的追逐,茫然不知所踪。总是有一种声音迫使我不断往前走,折磨方位感的存在。就像是处在黑夜里:黑夜的可怕在于看不见光明,也就没有希望。而往往,孤独会是最好的吗啡,上瘾、迷醉。
因为未知的追逐,所以最后孤独。这不是沉默者的颂歌,只是看不破的缚束。
因而我喜爱黑夜,大抵是同源的熟悉会有一种安全感,只限于感觉,无关其他。
是的,黑夜。
难以想象,那种裹着重重迷茫的夜景是如何地清澈,又是如此的凄凉。
三
所以现在恰好到了北京时间23点23分。我也许是经常在这个时间看到时间的吧,至少我总记得这个时刻。有数字的重叠,有时间的重叠。
我不想把这篇文章写得太烟火气,所以抱着暂存的压抑,泠泠地在摸着夜的黑里哭泣。有时候,哭泣也是一种煊赫的力量,不在于表示出或喜或悲的原因,只不过有好有坏的过去,过去是一种很奇特的暧昧记忆,总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表现出一些躁动的反应。
有时候想想,人类真的是一种可悲的东西,舍不得过去,抓不住未来,过不得现在。所有的卑劣与所有的美好都有,只留下了潘多拉的魔盒。
还好没有希望,不然所有的英雄就成了理想主义。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