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未起床,我已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白色。
下雪了!
雪垫起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果然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枝。那一片曾何时出现在哪里。多少年了,好久不见。有雪落的城市才是我的家乡。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雪和什么配最好?雪和人配最好。早上食堂,与同伴相见,笑着打声招呼,一同吃早餐。我笑,“冷瑟瑟地大早起床上班,看见你们就暖和起来了。”雪日里的工作,与你们共进退。
从小害怕迟到,总是梦见看着路上的小花或者追着小狗,迟到了。今早也是一路拍照,有带着小孩去上学的奶奶,小孩在雪里欢快地跑。有也是上班的路人停下来,拿出手机拍照。有公交车的师傅在和行人聊天,说好多年了,这个城市没有垫过雪,上一次是2008年吧,不对,是2007年……一片热闹的景象,大家都为着这一片白色高兴。朋友转过身看我,该走了。好。
记得曾经有个故事,女孩很想看雪,男生把女生叫到树下闭眼,当女孩睁开眼时,漫天樱花纷纷飞落,像极了温柔的雪。撒盐纷纷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看过很多地方的樱花,可还是觉得冬日的雪最美。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纳兰虽志不在写雪,可我偏觉得他笔下的雪是最具灵魂的,清冷得像极了他自己。有人喜牡丹海棠富贵,纳兰要的却是别有根芽的“富贵花”,冷处偏佳,自有风骨。
雪的故事是说不完的,是童年从天空高处纷纷扬扬飘洒下的奇迹之羽,是偷偷模仿小丸子将青梅埋在雪里一起吃,是屋檐上挂着的冰凌凌,泛着清冽的光,是火堆前吃着香甜的烤红薯看着屋外的大雪……大雪再寒冷,人的心却只会因此更暖和。
堆雪人打雪仗听说是小孩玩的事情,不听不听,没人规定。瑞雪兆丰年,早上看见的第一句话,想来明年会是更充满期待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