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镜子的女人“不要脸”!


 第002号档案,这是一个关于女人和镜子的故事

01

我叫李如琢,警校毕业后如愿以偿,做了一名刑警。有句话说得好,一入“公门深似海”,掐指一算,也已经三四个年头了。

上个周,头儿接到总局命令,给我分派了个比较轻松的活——当地古墓葬群新出土了一批古文物,可以填补南唐这个朝代的一些研究空白。这批古文物极其珍贵,经简单处理后,会直接运送到首都。这段时间文物的安全,就由我们分局进行安保防护。虽说是初步的文物处理,但一点也不简单,专家回复最起码需要七天,这七天应该会严格把控进出人员和物品,防止文物流失。

果然,文物局在发掘现场建立了一个简单的工作区,并由我们分局进行布防。布防以后,每个进出的人员都必须人、证齐全才能进入,所有进出的人员都要经过安检和人脸比对,并强制开包检验。而我有幸被安排在内场做巡检,主要就是防止有人搞破坏,以及保卫专家们的安全。

但去了现场才知道,内场除了四五位专家和干警护卫,根本没有其他人。所以除了巡逻,别无他事。专家们则需要对出土文物进行紧急的初步修护,根本没空理会我们。

我正在内场漫无目的的闲逛,突然看到一个熟面孔。我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人是政法大学的卢教授。卢教授是国内很有名的历史与古文物专家。这个专家可不是“砖家”,是有真材实料的学者。     

卢教授肺部动过手术,受不了首都的雾霾,因此以首都大学资深教授的身份“借调”到这个城市的政法大学做博导。实际上政法大学哪有历史学!只不过用这个名头继续做研究。我跟卢教授因为工作关系打过几次交道,以前卢教授还帮忙破过几次古董倒卖案。只不过这人很拗,不过才四十多岁的人,就有点老学究,认真过头。可能搞研究的都这样吧,不然为啥能成功呢。

我走过去一看,卢教授正在认真的修复一面铜镜。可能是铜镜吧,我也不太懂,上面花里胡哨的雕着一些奇怪的花纹。我看她专心致志的做修复,不敢打扰,就在边上默不作声的站着。

我注意到卢教授眼睛很好。展厅里灯光很足,她没有用放大镜,但铜镜上每一个细小的花纹她都没有放过。过了十几分钟,卢教授才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和脖子。

她这时候才看到我,先是惊讶了一下,捋了捋头发,说:“小李,你怎么在这?”我指了指警服,笑着说:“巡逻啊。看到您在这,过来打个招呼。”

卢教授也笑:“对对,你是刑警,看我这脑子。”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铜镜,赞叹说:“看看,这面双鸾花鸟铜镜的做工多美,好看吧?”

我刚才在一边已经看了一会。这镜子基本是个圆形,外围雕刻着花纹和两只尾巴很长的鸟,中间磨的很光滑。于是我笑道说:“卢教授,确实挺精美。只不过这玩意这么模糊,怎么能当镜子,用它照镜子能看清脸?”

我刚说完,却看到卢教授一脸惊愕的表情。她看了我一眼,说:“小李,你眼睛没问题吧?这面镜子很清晰啊,镜像纤毫毕现,你再看看?”

我吃了一惊,又弯下腰去看了看镜子,确实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脸。我很疑惑,说:“卢教授,我眼睛没问题啊,近视眼是当不了一线刑警的。这镜面确实很模糊,看不清脸。”

卢教授的神色开始变的有些白,她说:“小李,你真没开玩笑?”

我说:“卢教授,你认识我也很长时间了,我哪里开过玩笑。”这是实话,干我们这行,根本开不起玩笑,会要命的。”

我看到卢教授的脸色开始越变越坏,嘴里喃喃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也有点奇怪,再看看镜子,确实模糊的很,可卢教授也不像在开玩笑,为什么她说镜面很清晰呢?

卢教授也有点蒙,我听她自言自语道:“这就怪了……怎么会呢……”我看她陷入了沉思,便没有打扰她,自顾离开了。

02

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下班以后却接到了头儿的电话。头儿说,卢教授已经和他打过招呼,要请我帮忙做一个重大的文物研究,暂时从巡逻岗位调离,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挂完电话,我不禁感慨卢教授的人脉强大。很多整天专门跑关系的人,关系做的又累又难,还要装孙子。看人家卢教授,从不做关系,只做研究,研究做到牛逼的地步,关系自然而然就靠上来了,而且动辄就是国家机器的力量。到了这个份上,足够让人仰视了。

第二天去卢教授那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医院眼科做检查。这事儿真切的让我看到了什么叫做严肃的科研精神。不只是我,还有卢教授,以及她的五个助理,三男两女,都很年轻,也一起去做了检查,并且很快得到了检查结果。七个人的视力全部正常。

其实何止正常,我的视力简直不要太好。

下午,众人一起回到了文物现场。我惊讶的发现,仅仅一晚上的时间,那面铜镜便已经被单独隔离到紧急搭建的单间里了。铜镜端放在一个工作台上。工作台是固定的,就不会因为磕碰移位而使文物受到意外的损伤。

卢教授仔细看了一下镜子,说:“没错,还是模糊的镜面,你们几个来看一下。”

我们几个人陆续上前确认,卢教授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说:“还是模糊的。”她又看了看其他人,五个助教,三个男的都说是模糊的,两位女性都说是清晰的。

有个男助教皱着眉头,说:“是不是可以确认,这面铜镜因性别差异而呈现不同的清晰度。需不需要扩大调查受众数量?”

卢教授想了想,说:“暂时先不用。还是等进一步的研究结果出来后再决定。来,先进行材质检验以及年代测定,用碳十四定年法,按照标准格式出一份材料。咱们几个只有6天的时间,争取多检测些成果出来,从现在24小时不间断,两两一组,今晚先从小刘和小马开始。”

一个姓马的男助教和姓刘的女助点头说:“好的,教授。”


合着就是跟着去做了趟检查,别的啥事没有。不过晚上我也没回去,直接在现场值夜班了。到了凌晨两三点钟,实在困得不行,我就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盹,没想到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正站在一栋房子的门口。这房子富丽堂皇,外墙的壁画也挺大气,看样子像是古代建筑。既然“穿”到门口,那肯定有什么用意吧。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门“吱呀”一声,带着一种很费力很干涩的感觉打开了。

我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房子里的摆设倒没有外面那么华丽。一张古朴的床,一个梳妆台,几个大大小小的柜子,再就是洗漱盆之类的东西。这个房子里到处透露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息,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长吸一口气,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想往外走。刚刚转了个身,突然觉得屋子里有人。我下意识回头一看,便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梳妆台边,背对着我梳头!

03

屋子里很阴暗,这个场面让我有点毛骨悚然。而且,我去!刚才还没人,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颈不断冒出冷汗,这个女子看起来身材小巧玲珑,一身旧红色的袍子,披肩的长发如瀑般散下,显得特别有风情。不过现在我无暇顾及这个,关键是她这么突兀的冒出来,很可疑也很可怕啊!

我咽了口吐沫,刚打算咳嗽一声试探试探,就听见一声哀怨的叹息。这声叹息在这种四处无人气氛压抑的地方怎么听怎么诡异。叹息声还没有落下,就看见她腰肢扭动,要转过头来了……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我正要仔细看清她的脸,突然一阵凉意袭来,我浑身一颤,醒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摸一摸额头,竟然全都是汗。我自嘲的一笑,多少年没做噩梦了。看了看手机,原来我才眯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醒了醒神,起身刚走了两步,一阵凄厉的尖叫蓦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不轻。声音是从研究铜镜的研究室里传来的,我飞跑过去拉开门,看到刘助教背对着门口凄声尖叫,马助教呆立在当场,好像泥塑木雕。

我急忙过去推了一把马助教,大喊一声:“怎么回事!”

马助教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急的我不行,我紧走两步过去拍了拍刘助教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你喊什么?”

刘助教被我一拍,浑身一个激灵。我的眼睛瞟过正对着她脸部的铜镜,不禁也毛骨悚然。那面铜镜此刻变得无比清晰,里面是一张女人的脸,左摇右晃,仿佛正在顾盼自怜,那张脸和刘助教的脸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转而去看刘助教的脸,却看到刘助教的脸好像被吞噬了一般,只留下一张面皮,五官全都不见了。

我好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从脑壳冰到脚底板。无论多恶心的犯罪现场我都看过,但这么诡异的事我还是头一次见,后背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层。

很快,尖叫声吸引了更多的人,我连忙通知分局封锁了现场。这种事太离奇,不能扩散消息。我安排好以后,立即给卢教授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定了定神,总觉得那个梦很奇怪,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我心里想着梦里那个女子没转过来的脸,也许会跟今天的怪事有什么关联。

卢教授很快来到了现场。她沉着的听完我的反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我建议她暂停研究,她却摇了摇头,道:“李警官,别怪我冷血,这种事千载难逢,就算豁出命来,如果能研究出结果,那也值了。今晚我就亲自盯在这里。”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刘助教已经被单独秘密保护起来,还有心理导师跟着疏导情绪。我看那位心理导师也挺懵逼的,大概是没做过这样的心理辅导。马助教则被带去问询,毕竟当时只有他在场。

结果从出事之后,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再生什么意外。第二天,又有两位助教前来。我下班以后,去做了个笔录,因为晚上要接着上夜班,便没有客套,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7点,我才又回到研究现场。现场只剩下了卢教授和另一位男助教。这一晚,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第三晚,卢教授也实在熬不住了,替换了一位姓吕的男助教和姓孙的女助教。

到了凌晨两点多,我又迷迷糊糊的想睡,真是怪了,我值夜班从来不犯困的,为何连续两次在这里犯困?

我这么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这梦好像是定时定点一样,我一进入梦境就发现自己又站在那扇门前,而且诡异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不过反过来一想,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刑警!别的我没有,多得是一身胆气和正气。

给自己壮完胆儿,我推门走了进去。跟上次一模一样,屋子里没人,看完一圈一转身,那女子就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这次我留了个心眼仔细看了看,梳妆台上确实有面铜镜。这说明这个莫名其妙的梦绝对和铜镜有直接关系!

以前都是被动,这次我要把握主动,于是我一个箭步冲向梳妆台,想先抓住那个女子,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我在门口,离着梳妆台也就两三米,按说用不了几步就能到了,谁知道跑了十来步,我还没碰到那个女子。我停下身形,看看周围,发现我居然原地没动!妈蛋,可我明明已经跑出去挺远啊了!

鬼打墙!

04

我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是鬼打墙的话,那么这个女子就绝对不可能是人,肯定是鬼!

我越想越诡异,那个女子突然肩膀轻颤,开始抽泣,她一边抽泣一边叹息,一边扭动身子要转过来。她一叹气不要紧,我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一边摸着胳膊一边看她的头,一着急,又醒了。看看表,还是二十分钟。

突然,我脑子一个激灵,孙助教!我飞快的冲向研究室,手刚碰触到门把手,就听到凄厉的喊叫声。

坏了!这个梦给我极其不好的感觉,我预感到孙助教可能和刘助教的后果一样!

我冲进屋内,果然发现吓坏了的吕助教和已经面目全非、崩溃尖叫的孙助教。


第四天,在分局局长的办公室,我和卢教授差点翻脸。我把我的梦境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然后强烈建议终止这项研究,却被卢教授义正辞严的拒绝。卢教授只关心研究成果,不相信我的所谓梦境。她觉得也许是铜镜上有什么奇异的病菌,因为两位女学员操作违规,才感染怪病。不然那怎么解释她在场研究将近24小时,却毫发无伤呢?

我也有些词穷,但是我心里觉得她有点视人命如儿戏。

最终结果显而易见,在卢教授的强烈要求下,我被调离了这个安防小组,也不用再去配合文物研究了。

送走卢教授,我坐在头儿的办公室生闷气,但是没办法,我只是个小刑警,人微言轻。可笑我以前还觉得人家牛逼,现在这种牛逼报应到自己头上,感觉就相当憋屈了。

头儿递给我一杯水,笑道:“咋了,气不顺了?”

我接过水,闷声道:“头儿,你说他们咋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呢。”

头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还是年轻,事儿见得少。我有办法解决这件案子,你想知道不?”

我精神一振,急忙看向头儿。

头儿慢斯条理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道:“这是49局,打电话过去,就说这里有件奇物,请霍大将军来帮忙调查一下。”

我接过纸条,有点莫名其妙:“49局?我怎没听说过这个单位,干嘛的?”

头儿瞪了一眼,道:“少打听,记住,这个号码烂在心里,对谁都不要说出去!”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满腹疑心的把电话打过去。电话那边是个声音低沉的男子,接通电话以后,我把情况简单一说,那人问了问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由更加怀疑,这些人靠不靠谱啊?

当天晚上,我便在局里见到了这位“霍大将军”。"霍大将军"原名霍冠军,这人个头挺高,身材魁梧健硕,戴着一副墨镜,一身大红色的风衣,看起来骚气的很。

最让我吃惊的是,局长竟然对这位“霍大将军“”非常客气,而且亲自带着他去了现场。我去,这得是什么地位?我心里渐渐有了分晓。

当然,我也跟着一起。有局长在,全程出入畅通无阻。如果是我自己,那肯定不行,毕竟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任务的序列了,没有进出权限。

到了研究现场,卢教授和两位男助教正在研究室内。她对我们的到来极其不满,厉声要求我们离开。

霍冠军看到铜镜,明显精神一振。他摘掉墨镜,走到铜镜之前。卢教授闪身拦住他,喝道:“谁让你动的!你想做什么?!”

霍冠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笑道:“这位女士,你这两天是否非常疲惫,好像身体很沉重的似的?”

卢教授明显愣了一下,有点慌神,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关你什么事?”

霍冠军笑道:“这面铜镜里住着一个阴魂,可以吞噬女人的精气,千年的执念让它早已成了一件灵器,如果你再研究下去,恐怕会精气流尽而死。”

卢教授皱起眉头,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哪里来的疯子,梁局,这是不是你的人……”霍冠军不待她说完,身形一闪,已然避过了她,探手抓住铜镜。他的动作太快,卢教授只能“哎”了一声,根本来不及阻拦。

他看着卢教授,严肃道:“给吾消停点!吾现在要用封灵符将铜镜里的器魂封住,尔等都站得远一些,尤其是你!万一被阴魂上了身,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卢教授吃了一惊,本来已经迈出半步的腿又收了回去。

霍冠军将铜镜翻了个个儿,镜面朝下。他左手抓住镜边,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符纸,应该就是他说的封灵符。他用右手中食二指拈住符纸,贴在铜镜的背面,然后顺着符纸捋了一道,屈指轻轻一弹。说也奇怪,一股青烟从镜面中缓缓冒出,氤氲一团,落地化为一个长发女子!

那个女子落地之后,惊慌失措,大声叫道:“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煜郎,煜郎!你在哪?!”

我看到这个女子的身形,不由瞪大眼睛,这就是我梦境里的那个女子!

等她转过脸来,我更是大吃一惊,她竟然有两张脸不断的幻化,一张是刘助教的脸,一张则是孙助教的脸。两张脸在她的面目上走马灯一般的轮换。

05

霍冠军叹了口气,道:“尔是何人?”

那个女子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一会笑道:“我是谁?我是皇帝的妃子,我是流珠啊~陛下,你怎么还不回来听我弹奏琵琶!邀醉舞,恨来迟……”一会又哀婉叹息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煜郎,你是写给我听的吗?你是怕我老去吗……”她凄凄切切,悲悲戚戚,突然哭道:“煜郎!我不要老去,我不要朱颜改!我要永远美貌,等你回来……”

霍冠军摇摇头,符纸握在手心,用49局教的方法向女子轻轻一招。那女子又化为一缕青烟,被收进了符纸。霍冠军做完这一切,走过来又对我说道:“看好那两位助教,吾会请局里的人来施法,让她们恢复面容。”

我点点头,道:“很乐意效劳。”

卢教授瞧见了刚才的一幕,心中惊怕,欲言又止。霍冠军会意,解释道:“这面铜镜里的阴魂为了保持容颜不老,会窃取年轻貌美的女子面目,吸尽她们的精气,故女子若是接触太多便会致死!49局不能让它在世上流传!镜子吾要带走了,上面会给你一个官方解释的。”

卢教授自来了本地,向来都是德高望重,许久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此刻她先是被铜镜阴魂吓了一大跳,又被霍冠军的气势所迫,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霍冠军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绸布,将铜镜轻轻包起,朝我点了点头。我心领神会,随他一起出门。走在“霍大将军”身后,我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感觉很安心,很值得信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油然而发,难以言表。

我想起那个女子,于是问道:“霍……”话刚说出口,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无从称呼,不禁有点尴尬。

霍冠军笑道:“叫我霍冠军或者霍大哥都可以了。”我天生自来熟,见他正式介绍自己,忙笑起来:“霍哥,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霍冠军道:“这个女子应该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妃子流珠。传说李煜被软禁之后,流珠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思念李煜郁郁而死。她一直在等待李煜归来,又怕情郎归来之时,自己青春已逝,容颜不再。这种念头太过强烈,最终化为执念。铜镜出土以后,她重见天日,又有执念作祟,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

“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卢教授没事呢?”

霍冠军突然笑得有点促狭:“因为流珠要的是年轻女子的面容,卢教授嘛……估计她没看上。”我有点哭笑不得:“那为什么我会梦见她呢?难道我是李煜转世?”

霍冠军笑道:“你小子少臭美。这正是吾要嘱咐你的。你的灵觉比较突出,容易感应到鬼魂。幸好你做了刑警,阳气炽盛,所以才没有受到阴魂袭扰。”

我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我们身边真的有鬼存在啊?”

霍冠军摆摆手:“不用怕,寻常的游魂对人没什么害处,而且一般人很难遇到阴气强烈的鬼魂。但像铜镜这种灵器,如果有阴魂在内,你的灵觉就会有所感应。”

我急忙点头应下,又有点八卦心起,于是问道:“霍哥,你将来会怎么处理那个流珠?会镇压起来,还是打得魂飞魄散?”

霍冠军瞥了我一眼,笑道:“尔莫要拿话套我。”他顿了一顿,道:“放心吧,她也是个可怜人,等我回了局里,找局里有真本事的道人帮忙,替她开个幽冥道,会送她投胎转世去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霍冠军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走了小子!咱们后会有期!”他轻功极好,纵身一跃,竟有四五米高,晚风骤起,吹动他的身形,飘飞而去。

我站在原地,月影星疏,风清云淡,心旷神怡。


特工-K 按:传闻武则天以“玉体吸阳”的法子保持容颜不老,慈禧以“母乳”保持青春永驻,不承想这“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从古至今,终究是不变的。流珠爱李煜至深,穿越千年,始终想着保持美貌以悦帝心,痴情如斯,怜也哀也。


南唐镜-作者: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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