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我和增强王老师下午负责13考场的监考。因为上午考试中有个别学生答题卡填涂出现问题，中午校领导在考务会上特别强调要密切注意这些出现问题的学生，并将这些学生出现的问题在学校群里公布，其中显示13考场七年级有一名女生，问题是“乱涂。”“乱涂”？捣乱吗？不可能吧？因为再调皮的学生也不会拿考号开玩笑。智力有问题，一定是，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带着疑问我走进了考场。
分发试卷，强调学生填写答题卡上的信息，之后我们开始逐一检查。我不急于去找这名女生，因为既然有问题，就放到最后吧。检查完其他学生的答题卡用了大概5分钟，几乎没问题。她也和其他学生一样一直在填涂，觉察到我走近她才抬起头，目光相对的一刹那，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个正常的孩子。她长得也算秀气，只是眼神飘忽，有点胆怯，不敢正视我。可能是知道自己上午出错，她很轻地说“我这次没写错”。我开始对考号，完全正确，只是9写得很萎缩，像是营养不良的豆芽，怯怯的。当我再去对照下面时才发现“乱涂”是名副其实的。8位数字的准考证号没有一个数字涂正确！记得几年前小学考试初次使用答题卡时我曾到小学监考，五六年级的学生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她作为一名七年级学生竟像是第一次接触答题卡，不知从何下手。但我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绪，我怕吓住她，我小心翼翼地对她讲解并亲手用橡皮帮她擦掉涂错的地方，看她一一纠正完。我怀疑她真的看不懂答题卡，就没走开。她开始答题，但她跳过了选择题（这节考试生物）直接在下面题的空上写了个“答”字，但她连试题都没看一下。担心并不多余，她真的对答题卡一无所知。
此时，面对这个女孩，我更多的是怜悯，我不知道她小学五六年级是如何参加考试的，面对陌生的答题卡她会是多么无助和恐惶。她可能在学习方面极没有天赋，但起码她应该能学会用答题卡吧，她可能会像其他学生出一些小错误，但不至于对答题卡一无所知吧？可惜没有人教会她。我弯下身来，教她如何涂选择题，如何填写其它题，直到她完全明白才放心走开。
下一场考试地理，和上一场考试一样，检查完所有学生的答题卡，我一直静静地等她，看她已经涂好，我才凑近检查，虽然有几处改过的痕迹，但完全正确，并且所涂的方块我认为是最标准的，因为那是用尺子上的小孔印出来的。她依旧胆怯，依旧用飘忽的眼神瞅我，但多了期待，她看我眉头舒展了竟也露出笑容，虽羞怯，但很好笑。
我仿佛看到有一朵很不起眼的小花在幽深的山谷里悄悄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