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可惜,母亲,去了天堂!
立冬到,气温降。冬天,拉开了序幕。
小时候,每当冬天来临,母亲早做好棉衣棉裤,生怕我们冻着。母亲手巧,针线活细,鞋底拉得密实,穿起来,特别舒服。走山路,上坡下岭,轻便稳妥。
布鞋,一家人的最爱。母亲挑灯夜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喇啦喇啦地拽着麻绳,紧赶慢赶地做布鞋。
一家五口人,一年四季,母亲要做多少双鞋?记不清了,只记得童年的我,一双鞋到脚上,不到三个月,脚大拇指总将鞋前,顶两个窟窿。并且窟窿越来越大,像两只鱼“眼晴”,随着脚步“眨眼”。同学们都取笑,我有“四只眼”,害得我闹嚷母亲,再给我做新鞋,说什么也不肯穿有窟窿的鞋。
母亲那时多难呢?白天,在地里忙着干活,就她一个劳力。庄稼繁杂,锁碎活多,面面俱到,累得腰酸背痛。父亲在乡镇教书,离家远,只有周末回来一趟。奶奶年龄大,身体亏空,只能看家护院。我和弟弟,都在上学,也帮不上什么忙。
况且,年景不好。做鞋,要攒钱,到供销社扯黑灯芯绒布。工序多,费时费力。一双鞋耗去母亲多少时光。母亲从来不怨我,穿鞋浪费,不懂节俭。
母亲的一生,都在地里。庄稼,便是母亲的工作,从早到晚,挖地、播种、施肥、锄草、打农药、收割等等。
庄稼使母亲的生命有了意义,养活着一家人。母亲任劳任怨地劳作,从不叫苦,喊累,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家的重担。
母亲贤惠,邻里相处和睦,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请母亲去帮忙。母亲当大厨,掌管厨房的一切。
也许是家风的原因,母亲性格柔韧,轻言软语,不会发脾气。对奶奶极为孝顺,体贴,服务周到。对父亲仰慕尊重,虚寒问暖;对子女宠爱有加,吃穿都很体面。
母亲六十岁,进城,帮弟弟带孩子。父亲退休,又谋第二份职业,帮弟弟填补亏空。
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五年,母亲不幸患了肺癌。生活有时真的很残酷,善良的母亲,拼尽一生的辛苦,为何老了,却得癌症?
放疗,化疗,靶向治疗,整整坚持了三年,母亲最终还是去了。尤其是最后半年,母亲偏瘫,失语,全依赖父亲和我们照顾。
母亲走时很安祥,她的一生,获得圆满的结局。父亲宠爱母亲,儿女爱戴母亲,亲人善待母亲。
曾经,每到生日这一天,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庆祝母亲的生日。母亲笑得很慈祥,满眼柔波荡漾,热情招待宾客。
现在,还有谁记得母亲的生日?还有谁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时光匆匆,谁能停下脚步,挽住昨日的忧伤?
落叶萧条,母亲的坟头草,长出翠绿的碧叶,葱葱茏茏地覆盖了整个坟墓。
是母亲的善良,温暖了时光,还是母亲的灵魂,长出了新芽,给大地穿上绿装。
母亲啊!再也听不见您的呢喃?再也触摸不到您的肌肤?再也无法向您倾诉生活的悲欢离合?
母亲,您走了,心便缺了一角,谁也无法替代您,弥补生活的“窟窿”。只能一次次,在梦中与您相会,相谈甚欢。醒来,怅惘,泪湿枕巾。母亲,您别来无恙?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回顾着母亲陪伴我四十三年的光阴,心潮澎湃。来生,让我继续做您的女儿,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母亲,祝您在那边,生日快乐!过上岁月静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