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说尽人生悲喜——读《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宁萌书评——想把我读过或听过的好书推荐给您

Flowers for Algernon-图片来自豆瓣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一本英文科幻小说Flowers for Algernon(《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最早我是在一个科幻作品的指南资源帖中看到对这部作品的推荐和介绍,楼主介绍这本书时说,读完这本书,他静静地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场,这让我印象深刻。这是怎样的一部科幻作品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开始了阅读之旅。我先读了一点文字版,发现开篇就有很多错别字(卖个关子,原因稍后介绍),很不适应,感觉自己读到了盗版书,没有看下去。后来无意中在喜马拉雅听到了有声书版本,播讲者把错别字转换为迟缓语速和停顿的形式,我比较能接受。此外,朗读者的声音年轻,有大男孩的感觉,符合主人公Charlie的年龄特点。我听完后觉得这本有声书很棒,推荐给大家。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点击链接收听http://xima.tv/JdANHi

作者 Daniel Keyes学过心理学,善于描写心理。 1959年,Keyes在《奇幻与科幻杂志》首度发表短篇的Flowers for Algernon,赢得雨果奖的肯定,1966年将其扩展成长篇后又再荣获该年度星云奖,一举囊括了科幻小说最重要的两项大奖。那么,这部小说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作者设想了有一种脑部手术可以提高智力。先天弱智的Charlie在32岁时作为试验对象接受了这种外科手术,短时间内智力快速提升,顶峰时达到天才智商,然后又开始退化。这本书以Charlie的日记形式,记录了他在手术前后几个月内经历的人情冷暖和悲喜交加。书开篇和末尾的日记,正是作者根据Charlie智力低时的书写能力,故意用错别字写的。而书名里提到的Algernon是试验的小老鼠的名字,它比Charlie先做手术,智力得到成倍提高,比手术前的Charlie还要聪明。另一方面,Algernon也充当了预言者的角色,它的一系列变化提前预示了Charlie在手术后将经历的智力提升、情绪变化、智力退化、身体衰落。而与Algernon不同的是,身处人类社会之中的Charlie体会到更多人生滋味,遇到人际关系的困惑,经历大喜大悲、得而复失。

读这本书,我的心里总是觉得酸楚、五味杂陈。人们常说,不如做一个快乐的傻子。书中也是这样,弱智时的Charlie只想让周围的人快乐,善良单纯的他总是微笑友善对周围的每一个人。随着他手术后一天天变聪明,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别人的快乐竟来自于取笑捉弄他,他无法接受,感到生气、愤怒。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周围的人同样也无法接受他的改变(由于是试验性手术,Charlie不能告诉大家),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智商竟然不如傻子。于是,Charlie遭到嫉妒和排挤,大家觉得他傲慢无礼。Charlie被解雇,离开工作了十几年的店。可是,后来有一段时间 Charlie的智力退化到原来的低水平,他短暂地回到店里工作,有新同事欺负他时,那些老同事又都站出来保护他,这一点让人稍感欣慰。人性真是复杂而捉摸不透。

书中也探讨了一个人智力飞速增长带来的心理成长问题。Charlie的智力水平终于从儿童到了正常成人甚至天才,但他的心理却还在儿童阶段,需要一段时间来成长。这一过程中有的描写很像青少年成长的历程,比如我们成长到某个阶段时,也许会发现原来小时候的偶像,自己觉得很聪明很厉害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书中就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例子,Charlie成为天才后发现以前自己眼中的天才——给他手术的教授们,并非他原来想象中的知识渊博,他们也只是平凡人,他们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为名利所累,这给Charlie带来一次小小的心灵冲击。

而当Charlie记忆的阀门打开,儿时的记忆大多带给他伤痛和恐惧,每次他的回忆都让人心疼。Charlie好强的母亲不想让别人知道儿子的智力不足,她先是想尽办法去给Charlie治病,生了一个健康女儿后,又对Charlie开始打骂,最后送走Charlie。读到Charlie乖巧、笨拙地只想蜷缩在厨房角落里,害怕母亲的责骂和驱赶,可是,最后这个家也没有他小小身躯的容身之处时,让人心酸落泪。童年给Charlie留下了心理创伤,以致他对于爱情、女人总是向往又不敢接近。但是,他最终选择了原谅,并且在自己高智商时去见了母亲一面,希望母亲能为此时的他感到骄傲。当他们相认时,Charlie的智商正是顶峰时期,他是个天才,知识渊博,通晓多国语言,可是,出乎意料地,他开口第一句,回到曾经的傻傻的状态:“Ma…”,听到这一句时,我哽咽了。一个人不管如何变化,在父母面前,大概还是会变回最初的那个小孩,一个想得到“你是个好孩子”肯定的小孩。

读完这本书,我也想静静地坐一会儿,默默流泪。为什么流泪呢?是因为同情Charlie的境遇,还是因为想到了Charlie所经历的,其实也是压缩版的人生?成长、迷茫、痛苦、原谅、善良…我们每个人也在经历、思考,然后改变、成长。此外,这本书还告诉我们,每一个生命,弱小或是强大,愚笨或是聪明,都值得也需要尊重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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