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生活,如果你有九条命……

每天一本好书《第九条命》

游走于乡村与城市,

这是农民工的宿命吗?

实力作家秦往最新奇幻现实主义力作

堪称小说版《出梁庄记》,

更尖锐更广角更震撼

延续《平凡的世界》,

讲述城市化进程中的乡村疼痛!

一次绝望的返乡之行;一段飘逝的爱情;一个无处安身的灵魂;

一条进城的不归路,一场跳“农门”的搏杀。

堪称小说版《出梁庄记》,更尖锐更广角更震撼;延续《平凡的世界》,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乡村疼痛。

罗玉成,十六岁就踏上了进城打工之路,他神奇地拥有九条命,打工过程中却一次又一次遭遇大难不死、死而复生,十年了,他仍难以在城市立足,身心疲惫返回家乡,带着“发廊妹”小兰回村生活。然而乡村生活很快让他们陷入困境,他的性命仍在继续丧失。在丢掉八条性命后,他的第九条命又会遭遇怎样的经历?

小青,一个美丽的乡村女孩,怀着美好的梦想踏进了城市,可是城市让她一再失望、伤心,她返回了乡村,希望过宁静的生活,可是返乡生活却成了一个梦魇,她只得再次进城,生活带给她的依然是噩梦……

当下,中国城市化东风劲吹,本作品讲述了几个青年农民工既在城里留不下,回村也艰难的尴尬与悲凉。

夜幕降临了。

其实对于而今的胡州市——即便哪个城市都一样,已不存在“夜幕”,傍晚六七时,虽然天上没有太阳了,月亮也还未升上来,但胡州市一点不黑暗,密密麻麻如天上繁星一般的街灯,还有挂满高楼的彩灯、市店的霓虹灯、千家万户里的电灯、大街小巷穿梭不息的车灯,把胡州市照耀得比白昼还亮堂,比太阳天还艳丽多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句乡土气息浓郁的老话对于现今的胡州市人来说,也已不适用。在这初秋的夜晚,胡州市的街头甚至比白天更为热闹,仿佛人们只为夜晚而生活,昼伏夜出,到了夜晚,或步行,或开小车,或骑电单车,纷纷涌上街头,把大街小巷挤得水泄不通。人们悠闲地散步、购物、吃宵夜、按摩浴足、K歌、看电影、跟情人约会……

在闹市区中山路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异样,因为他是孤身一人行走着,神情落寞而忧伤,与满街快乐的行人格格不入;也因为他是逆人潮而行的,每走几步就会和行人相撞,但他似乎一点没意识到,依然不停地朝他的前方行走。

有时他会停一下,当看到仍在营业的小酒店、小饭馆、K歌厅,还有发廊、美发中心的时候,就会走进去,举起手里拿着的一张奖状般大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女孩,问店里的人:“请问这个女的在你们店里上班吗?”或者:“请问你们的房客里有没有这个女人?”

大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女人;还有一个是男人,就是持照片的这个人本人罗玉成。两人头靠头、肩挨肩,都是一脸的快乐幸福。照片只照到肩膀,显然,这是一张结婚照或情侣照。

被询问的人端详照片上的女孩一番后,总是摇摇头,语气淡然地说:”

“没有。他似乎感觉不到人家的冷淡,又说:“她是我老婆小兰,前几天跟我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如果她来你们店找事做,麻烦你打个电话告诉我好吗?”说着递上一张写着他名字和手机号的小纸片。

“好的。”接纸条的人说,悄悄把纸片扔进了桌下的纸篓。罗玉成怏怏地出了店,继续朝前行走。走累了,他就靠在路灯杆,或贴了瓷砖的高楼墙脚歇一下,抽支烟,再走。

也不知问过多少家店,也不知走过多少条街,走了多远的路,他感到两腿酸胀,口干舌燥,得找个地方,稍长时间地休息休息。环视四周,他发现来到了佳园小区门口,小青就住在里面,他决定去找她,在她屋子里歇一歇。他走进了佳园小区。

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路灯亮一只不亮一只,地面坑坑洼洼,路边花圃里的花草病恹恹,稀稀拉拉的;一幢幢住宅楼外墙灰不溜秋,许多家庭的阳台被改得千奇百怪,堆的杂什更是乱七八糟。走到五栋一楼小青租住的房门口,还没敲门,就听到屋里传出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哭声嘶哑,估计哭了很久才会变成这样。是小青五岁的女儿恬恬。敲门,他听到恬恬高声喊了一声“妈妈!”门开了,露出恬恬的小圆脸,挂满泪水。

“恬恬,哭什么呀?”他问,走进屋里。

“妈妈没回来。”

“妈妈去哪里了?”

“不知道。”

“我帮你打电话问问。”他掏出手机,翻出小青的号码,拨打。电话的那一头毫无声息,既没有平常听到的“嘀——嘀”的候接铃声,也没有“该用户正忙”,或者“该用户已关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仿佛手机发出的信号波消失在茫茫宇宙里。

“妈妈可能是出去买东西去了,等一下就回来的,别哭哦。”

“妈妈出去三天了。叔叔,我饿。”

“啊!”罗玉成十分吃惊,“你妈妈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把你扔下不管。”他想到前段时间有则新闻说,南京有一个母亲离家出走一个多月,结果被锁在家里的两个孩子活活饿死,不由对小青有些生气,可是他又纳闷,小青不是贪玩不顾孩子的女人呀,为什么会这样。“你妈妈跟你说过,她去哪里了没有?”

“没说,就是告诉我跟人家出去吃晚饭,很快就回来。”

眼下赶紧要做的,是找点东西给恬恬吃。他走进厨房,厨房里一片狼藉,估计是恬恬找吃的东西翻的。应该是找不出一点吃的东西了,他马上转身,跑出去,到小区门口的小吃店买了碗米粉。

恬恬吃得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了,嘴巴还在拼命地吞食。他劝:

“恬恬,别急,慢慢吃,吃太快了胀肚子。”

一碗米粉吃下去大半后,恬恬才喘过气来,欢快地叹口气,继续吃,不过不再狼吞虎咽了。罗玉成从身边的纸盒抽出一张餐纸,给她擦拭沾在脸颊的汤汁、辣椒粉。

“恬恬,你妈妈到底去哪里了,真的没跟你说?”

恬恬嘴里塞满了米粉,腾不出空间说话,只好瞪着眼睛摇摇头。

“真是奇怪。会不会有事回外婆家去了。”

“不会的。回外婆家妈妈肯定带我回去的,不会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几天。”

“你不是要上学嘛。”

“前天是星期五呀,昨天、今天都不上课,带我回去也不影响上学。”

罗玉成实在想不出小青会去了哪里,为什么三天都不回家,电话也不通。他只来过小青这里两三次,并不清楚她的生活状况。可不管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几天不归家,毕竟家里只有恬恬一个人。他不由为小青担心起来,他觉得小青不可能做得出这么离谱的事,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去找找她?脑子里一冒出这个念头,他就感到头大,老婆小兰五天前离家出走了,这些天他找小兰找得人仰马翻,现在又要找小青,他哪来三头六臂!

夜渐渐深了,恬恬连着打起了哈欠,罗玉成催促她洗脸洗脚,上床睡觉。他又掏出手机,拨打小青的手机号码,依然是没有任何回音。看样子今晚她是不可能回来了。恬恬怎么办?虽然他跟小青仅是同一个村的,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可他无法把这事不当一回事。

罗玉成决定在这里住下,明天看情况再说。小青租的这套房子是一房一厅,只有一张床,恬恬在床上睡着了。他拿了张毯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躺下来。他本想好好想一想再去哪里找小兰,可置身于小青住的地方,眼睛闭上时,脑际不由浮现出往日的岁月,有小伙伴小青陪伴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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