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留的那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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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喜欢这悲凉的底色,而是因为我走不出那圈子。那晚夜空下的伤口,我要怎样的针脚来缝合,才会完好如初?无法结痂的伤口溢出来的都是撕裂般的疼痛。琥珀色的珠光里折射出星子的菱角,了草人生里我选择最低要求地活,却变成某种奢望。

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为我打开了一扇窗,窗外有温暖的阳光。我虽然不能越窗而逃,但最起码可以隔窗观景。看着两片梧桐叶在风里兜兜转转,我只是想把思念寄给秋天,纷纷扰扰里却被风剪成碎片。

念锁云山第几楼,隔窗痴望水江流。

梧桐料定秋之意,故把相思剪两头。

勾起心里那一根弦的还有窗外只剩半截躯壳的蝉,拖着两扇透明的残翅,像战败的将军跌落马下。艰难往前爬行的长脚尤如拽着一支明晃晃的长剑,刺向它眼底虚无的世界。踏破尘烟滚滚,陈旧破损的战地长袍在风中碎裂作响。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地求生的豪情完全体现在它奋力向前爬行的勇敢之中。从树枝上跌落下来,砸在地上。空中旋转的舞姿无法翩跹,但还不忘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明年与来生的约定只在茫茫的尘土之中沉默不已。

寒蝉落马挥长剑,踏破尘烟万里沙。

拽地长袍声碎裂,魂归故里葬天涯。

窗口塞进来的文字被我拾起,一点点拼凑,在散文里压缩,折叠成诗行。像那空壳的蝉一样,舞不出柔美的身姿更多的只有狼狈不堪。它难道不知道最后告别这人世的苍凉?不是在草丛中沉睡,就是挂在树梢,直到干瘪成壳。因为无从选择,只能在泥土里深藏,挂在树梢的灵魂早已遥望着故乡的方向,空了的半截躯壳就成了剩下的诗行。

我想我只是做了那只被囚禁的蝉,幽居在深寂的黑暗里,寻找的就是罅隙里那一道光,沿着光的方向一路爬行,却看见朱砂窗的缝隙不够容纳我沉重的身躯,仰头凝视着在光里飞舞的尘埃。没有残蝉跌落的壮烈,那就做光里的尘埃,舞尽这人世的悲凉,却一味地朝着光的方向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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