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潮起骤惊塘。
那向晚的天,忽暗,忽暗;
瓣瓣间蜿蜒,檐檐间淅沥,从点点到浸透窗纸的一小汪,在米色上积汇湖泊,慰抚一线小虫的尸痕。
一席风,声声百应生。
裹挟着夜色,呼啸而过一整个山林的宁静;
谁的喃喃细语,谁的啜啜吟吟,都听不清。
我站在世界中央的小亭里,
看天翻覆,云雷搏。
听风蔓延整个世界的嘶喊,用手触碰感受着潮湿的温度,
直到整个世界浸没颠倒,直到游鱼飞舞在世界上端,直到大地的纹路变成夜的序言。
我闭上双眼,于是也跟着浸透、浸没,
直到我的身体一起汹涌,连轻摆也发出浪的轰鸣。
这一瞬间,生命的长歌在浪浪滔滔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