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今天终于入冬成功,是夜,下班走在回租赁的房子路上。
路上的行人跟我一样,都是行色匆匆。在这个城市,我们都是路人。我们彼此素不相识,却又那么相似。漂泊的人,天冷了,你可想家?
我只有快步走,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离我租住的房子就会近一点,再近一点。外面的风太冷,我迫不及待想要温暖。
房子不太,里面有我一天一点添置的物品,简单却足以安身。
这世界上人有两种际遇,先安身后安心,或者,先安心后安身。无疑,后一种靠运气,前一种靠实力。我,明显运气不够。
200米,100米,50米,马上就能回到我的小窝,我在想一会要煮个热面条,放点青菜,打个鸡蛋,天冷了,还要多吃点肉,我决定了要吃掉冰箱里的一根腊肠,想想就觉得好满足。心里有点急,脚步也不禁再加快。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离房子几步开外的地方,就听到了房东五音不全的嘶吼。他今晚,又在唱歌,噢,不,他在嘶吼!
我的房东唱的不是歌,流行点的说法,他唱的是寂寞,他在宣泄他的孤独!透过他鬼吼的歌声中可以听出一股苍凉的风尘味道,这是属于一个老男人的独白,更加准确来说,一个有钱有故事的老男人的人生独白。
我常常在想,他的全世界都有谁?他大老婆?他大老婆跟他生的女儿?抑或是二老婆以及二老婆生的儿子?他,会不会也思念?思念曾经的事业,曾经的家人?
他心里这么不幸福,他的全世界,看着他不幸福难道自己就会幸福?什么叫一家人?他们能否诠释?哦,我忘记了,他们如今已各自为家。
当初是否坚持多一点,都为对方改变一点,结果会不会就不同?
年轻的时候,我们没钱,于是总是在追逐钱财的路上,是否年老,才会悟出,家人才是我们最值得珍惜追逐呵护的宝贝?
我把面条下锅,打鸡蛋,放青菜,炒腊肠,油滋油滋的肉香盖在面上面,有红有绿,飘着香味,房子瞬间有了人间味。房东还在唱歌,似乎,他今晚,要单曲循环这首歌。
喝了一口汤,胃里好舒服。
听说,心和胃的距离很近,因为住得近所以他们是好朋友,每次胃吃饱了,问心暖不暖,心再冷都会假装说暖。心说,胃是唯一一个会问候他暖不暖的朋友,所以他愿意为胃说暖。
吃完面,忆起巷口的阿婆唠叨时跟我说过房东的故事,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两个儿女不同妈,钱来钱往,最终一个人回来独守一间屋,靠着收租过日子绰绰有余,每天逛菜市场过起了柴米油盐的生活,倒也自娱自乐,却也对影自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梦内每点缤纷 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 谁计较赞美与诅咒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