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缠绕的日子 朱滢滢
望着望着道路旁一棵棵桂花树,我想起了外婆家门前的那一棵;闻着闻着这浓郁淡雅的花香,我想到了外婆做的香甜软糯的桂花糕。
外婆家门前有棵桂花树。每年秋天,秋风吹了几吹,桂花也就开了。她都是如此守时。
葱茏的枝头上,桂花极小,小的如同米粒一般。在清晨的抹抹阳光中,盈盈笑着。窈窈秋风里,浓香在空中飘飘洒洒。满树馥郁,像打翻了香料瓶子似的。真是好一个“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外婆总喜欢折那么一两只,放在屋里。人在屋里走,一呼一吸间都缠绕着花香。年少的时光,就这样被浸的香香的。
当然,有桂花的日子里,最让我解馋的,还是外婆的桂花糕。
当我看到外婆那个装桂花的瓶子里快满的时候,便天天闹着缠着她做桂花糕。这个时候,外婆总会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活儿,又笑呵呵的开始给我做桂花糕。
刚出蒸笼的桂花糕,晶莹透明。飘着阵阵烟雾。漂亮得宛如白玉。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赶忙塞进嘴里。咬上一口,哪一口不是香河甜呐?那一口不是外婆对我沉甸甸的爱呀!外婆嗔怪道:“小馋猫,手还没洗呢。”我冲她做个鬼脸,拿一块桂花糕,逃了。回头再看看外婆时,她笑盈盈的,皱纹也舒展开了。这样的时光可真真叫人舍不得。
外婆没上过几天学,干活儿却是一把好手。她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总是笑着的,意气风发。
又是秋天,桂花开了。是那样的张扬,那样的高调。把这满树馨香给天,给地,给你。我想起了院里的那一树灿烂。
花开着,太阳好着,人安康着。心里有安然的满足。
印象母亲 单亦筠
母亲,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在我六岁那年才真正在记忆中刻上了痕迹。
我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因为家境问题,不得不外出打工,而母亲却是在我满月之后直接出国了。父亲还好是在国内,可以经常回家来看我。但母亲,我们却一别就是几年之后才能相见。
母亲在国外天天上班,一直到很晚,爷爷奶奶靠捕鱼生活,所以晚上也要出去捕鱼。这对于那时还年幼的我来说,是不免有些害怕的,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打电话给妈妈,和她聊天,听着妈妈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害怕的情絮总会拋之脑后。
我也会时常把她的照片拿出来看。 照片里的她美丽动人,中等个子,乌黑发亮的秀发下,一张端庄秀丽的脸,脸色泛着红润,笑起来就像丁香花开放,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很舒服。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对她的印象。
几年后,她回来了。我站在大门口等她,心里有着几种不同的情絮:兴奋、激动、紧张、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即将见面的兴奋。渐渐地,一个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她的个子中等,有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双大大的眼睛。她是我的妈妈吗?
在我思考之余,她已走到我的跟前,我抬头又仔细打量了她,近距离的,我更能看清她的容貌,果然,她有一张端庄秀丽的脸。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喊出那两个想当面喊的那两个字:“妈妈!”她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抱住我:“乖,以后妈妈一直陪着你好吗?”“嗯!”我开心极了,啊,妈妈的怀抱真温暖!
现如今的妈妈,因,为我们的操劳,而那三千青丝却已有点点泛白了。现在的母亲又给了我一种不同的印象:坚强却又憔悴,努力而又能够独挡面。
在后来与母亲相处的这几年当中,我知道了,她那时候出国工作是多么的辛苦啊!因为每天不停地站着,使她的脚肌肉劳损,路走多了,晚上便会很疼。我每天晚上帮她按摩。便总会摸到脚底有一层老茧。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绝代风貌,她以为这个家操劳太多了。
古人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的辛苦,和对我们的爱,是我们一生也报答不完的。
外公的鱼 唐潘蕊
说到我的外公,我总是能滔滔不绝讲一堆,提到外公的鱼,更是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外公没上过几天学,一辈子尽在捣鼓外婆所说的“破烂玩意”。而我以为,这些“破烂”却是极有用的,什么捕野兔的夹子,捉虾的笼子,当然,还有那张超级无敌巨无霸的网。
这网,乍一看,是长长的一捆,铺开来竟如天罗地网般盖住了整个前院。也不知外公是怎的将它弄到河边,我看到的,就是一张大网横在河间,四角各一根竹竿,上头系着绳子,端点是一个像大罗盘般的操作台。“这真的灵吗?”我问。外公双手插腰,像是在审阅自己的军队。“过几天发了水,保准好使。”
真如外公所言,哗哗啦啦就是场大雨,河水迅速上涨,淹过了河中的网。
“看好啦!”外公娴熟地扳起了那个“操作台”,使它缓缓收缩绳子。外公这时又驻足观望河水,突然加快了动作:“有戏!”“什么啊?”反正我是啥也没瞧见。稍顷,那迅速上扬的大网中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近前一瞅,是一网个头参差不齐的杂鱼,个个生龙活虎,东奔西窜,银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效率,与爸爸守在河边一天也没钓出什么名堂来的可怜劲儿相比,实在是高的没边了。我诧异地问外公:“您是有透视眼吗?”外公说:“小时候靠这个凑点零用钱,早摸透了。”
从那以后,这张网就一直在那儿,我家也再没买过鱼,倒是给邻里乡亲送了不少人情。
好鱼自然都是要留给他们的宝贝——我吃的,吃不腻实在是因为外公的烹鱼技术了得。先是生姜、葱,一齐往油锅里爆出扑鼻的香味,再把鱼不偏不倚滑进油锅,煎完一面再来另一面,然后料酒啊糖啊盐啊依次下锅,此时的香气儿愈加浓郁,馋得我垂涎三尺。
我看着,看着外公忙碌的身影;我看着,看着这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泛着诱人的色泽推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也享受着,这浓浓的爱。
一口,肉质饱满,唇齿沾香。错不了,是外公的味道。
“好吃吗?”外公喜欢听到我的回答。
“嗯嗯嗯,唔唔唔。”我忙不迭地点头,顺手竖起个大拇指。外公笑了,嘴角浮现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如今,我不常有时间回家,却总想起那张网,那碗鱼,那个可亲、可敬又可爱的外公:
夕阳西下,浅浅余晖撒在两个人身上,一大一小。
“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当然是红烧鱼啦,外公!”
衣下有晴空 成怡雯
看着看着窗外淅沥的雨,我会想起那个雨季,听着听着窗外怒吼的风声,我眼前又浮现出一下晴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呼呼地刮着。
终于放学了!一阵寒风袭卷而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冲出校门,雨打在身上,很冷。两旁枯树枝也苍白无力,此时陪伴我的也许只有这淅沥的雨声和魔鬼般的风声吧。
雨中,奶奶矮小身影显得那么薄弱,那么微小。她左右寻找是什么,脸上显得如此焦急和苍白。“奶奶,”我平淡的叫了一声,这是她很是欣喜“哟!宝贝孙女,放学了,走,跟奶奶回家。”奶奶嘴角上扬,微白的鬓发阻挡不住她的神采奕奕,浅浅的梨涡像灌了蜜似的。她的笑容总如一缕阳光,照进我的心房。之前的焦虑全烟飞云散了。
奶奶的微笑 施彭翔
那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划过奶奶的嘴角,这一瞬间,却成了我记忆的永恒。
小时候,我与奶奶生活在一起,她喜欢种蔬菜,绿油油地排在一起,在温暖的阳光中,煞是好看。空闲时,我便喜欢站在菜田旁,闻着空气中那一股蔬菜独有的清香,对这些绿色精灵微声细语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秘密。这时,奶奶便会撑起锄头,在不远处的田野里,看着我,无声的笑。
当秋天来临时,奶奶变有的忙了,摘下这些蔬菜,为我煮成一道道美味的菜品,碧绿的,似翡翠,如青玉,在盘子里散发着诱人的香,还未动口之前,便已勾起了我的食欲,此时,我便会毫无吃相,一碗,两碗,吃的我心满意足,吃得奶奶露出了笑。
我不喜欢睡觉,整天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趴在田里抓蝈蝈,爬上树上掏鸟窝,捉蝴蝶,赶水鸭。到了晚上,我还会伏在溪边抓小鱼。这时,奶奶便会把我抱起,打一盆清水,坐在屋檐下,哼着小曲,不时还会“咯咯”笑上两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偶然会有几只夜猫跑过“喵呜”一声,便又走掉了。水盆里,是那柔和的月光,不过这光影好似也睡着了,飘飘的,缓缓的,变幻成和平的梦,我在奶奶的笑声中,安稳的熟睡了……
长大了,见识广了,我就会想起奶奶的那一抹微笑,奶奶到底在笑什么呢?现在我明白了,那笑本是一抹平常的微笑,可因为我,那笑变得快乐了,变得幸福了。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笑。
爱你,我的妈妈 朱治闻
弹指之间,时光飞逝。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闻渔舟唱晚,众鸟啁啾。在时光的千回百转中,唯有她,我的妈妈,不惧劳苦。
犹记那时,暮春时节,清风微拂,游云飘,柳叶摇,有蜂蝶曼舞,有桃花夭夭。我上蹿下跳地闹着要吃饺子,叽叽喳喳,像只顽皮的雏鸟,闹个不停,妈妈捧着一朵桃花般的笑脸,二话不说,一言为定。
翌日,跌跌撞撞闯进家门,迎面撞上了饺皮的香є,混着韭菜味,是那么熟悉的味道,兀自缭绕,氤氲鼻尖。那葱绿的韭菜,仿佛是搅碎了的翡翠,闪着莹莹的光,这清新的绿色仿佛在空气中流动,流进我的眼睛,流进我的心胸。是何等鲜明透亮!转头瞥向卧在桌旁的饺皮,他似乎还半眯半醒的,白嫩的小脸,玉雪可爱。妈妈走了过来,笑容攀登上她的面颊:“看吧,你爱吃的饺子,我今早早早就帮你买好了。”
我大口呼吸着肆意张扬的菜香,我似乎看到了——晨曦微起,妈妈骑着车,单薄的在大街上穿梭着,形单影只,在稀弱的曙光中,渺小的她,就似一只孤雁,一往直前,为了完成我的心愿。
妈妈要开始包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十只指,上下翩飞,那饺皮宛如被赋予了无限勃勃生机,在空中绚丽起舞。时而翩若惊鸿,时而矫若游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望之时,小巧的饺子已然握在手中。我看的目瞪口呆,嘴里的口水,情不自禁地像流水般欢腾,在我的唇齿间环绕。
我的手撑在桌边,斜视窗外蓝天,一片清澈明净。好像用油漆刷过,却均匀透亮,没有一丝刷子的痕迹;好像是凝固的,却又润润的,似乎在缓慢地流动。白云,像团团簇簇的梨花,撒在湖面。
我端详着妈妈的神情,那么专心致志。那双手,虽然有些龟裂,但仍复往昔的手巧心灵。白色的面粉,涂抹上你的手。我真想凑上前去,紧紧的握住你的手,不放开。
爱你,我的妈妈。我对你的爱就像大海,博大而美好。我翻滚着思念的海藻,奔腾着真情的波涛。爱你,我的妈妈。
外婆的灶头 张冉
没有什么,比得上那种香。
循着那股只直往你心里去的鲜,来到我家门口,肥而不腻的红烧猪蹄,清香四溢的清炒小豆。香味的源头呢,是一个老古董,那是江南人民的智慧—灶。两口乌溜溜的大锅,那是什么?一个小小的洞?那是汤锅,恰好的使用火候,里面能一直有温热的水。后面那便是炉子,柴草的味道,暖了一个冬天。
当炊烟如一块轻薄的纱布从我家屋顶上腾起,这是一个强有力的号召,把我一颗贪玩的心晚了回去,每一次总能赶上外婆在准备
光越过正门,静静地看着,微微的浮尘静止在空中,像老相机按下快门的那声轻响,透着沉静的美丽,而人间的烟火更为迷人。
总喜欢坐在炉子边,看着跳动的火苗像海水一样一浪盖下一浪火光火光。映红了我的小脸,也焐暖了冬天的风,但比它更温暖的还有外婆冬天煮的骨头汤。还没喝到身上已经热起来了,那真诚的烟雾,把老屋渲染的如仙境一般。总是闻着骨头汤的味道就饿了,每一缕空气都是那么的香甜,仿佛你稍微挤压一下,便能挤出浓醇的骨头汤。大口呼吸着,不舍得停下。水蒸气模糊了外婆的脸,却挡不住外婆的白发。
正在思索着,外婆打开了锅盖。就差点原地蹦起来,那熬得白白的骨头汤,在锅里欢腾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涌出,骨头散发着光泽,挑逗着我的味蕾。空气里的骨头汤含量更浓了,它逼得我浑身颤抖着,兴奋着。很羡慕那玉白的勺子,他总是比我更早的尝到骨头汤的香气,也羡慕那只小碗,他总是比我更长时间的拥有着那碗汤。外婆打开窗子一刹那,冬天那寒冷的风,一口吞下了,那骨头汤味的水蒸气,我乖乖躲到炉子后面,对着那炉火,诉说自己无尽的馋意。外婆这时候却不与我为伍,她独自站在窗前,守着那碗骨头汤,像一个老翁,守着她的小船,她可不能让她宝贝孙女的汤过烫或过凉。冬日的风肆无忌惮地夺取骨头汤的热量,外婆总是恰好的把骨头汤端回来,把风关在外面。小碗颤颤悠悠的端到了我的面前,外婆的手不安的搓着,一脸期待,嘴到那灼热的碗边吸一口,先入口的是一嘴油花,油花含着肉汤,将热气从我口腔缓缓住入肚子。毫不犹豫的五星好评!简单的调料与骨头汤搭配出完美的味道,外婆嘴角浅勾,牵出一个酒窝,却又嗔怪我,“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这骨头汤的味儿,在厨房里,几天都散不掉。
我总在灶头边,让自己的口水像杂草一般肆意疯长,但外婆绝对不会亏待我这个等待已久的馋猫。盛在碗里递过来,上面或是几只肉圆,或是一块五花肉,或是在汤锅里热好的牛奶,鸡蛋。所以我常常是开饭前就吃的满嘴流油,肚皮滚圆。这时候外婆是最自豪的。“好吃吗?”“好吃,外婆做的最好吃。”“好吃就多吃点。”“好的!”
灶头缕缕的炊烟是外婆延伸的手臂,灶头明艳的火焰是外婆温暖的怀抱……
冬天的思念 王杨扬
与你分别后,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你。望着望着那片片雪花,我会突然流下思念的泪水;看着看着那离别的情景,我会猛地想起那天分别的情景。望着窗外,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使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个冬,是我陪伴你的最后一年,也是我陪伴你的最后一个冬季。
那一年的冬季,雪下得格外的大。片片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更似位位仙女降临人间,也不知那群仙女犯了什么错,当初位列仙班如今却要一刻不停的被贬凡间。
正因为有无数仙女下凡,所以路才如此难走,一不小心就会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很难再次爬起,有一次我出去买东西,碰巧看见你拿着某样东西急匆匆地跑过去,也许是走得太快了吧,你一不小心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衣裤上都是冰雪,你的表情扭曲了,显得万分痛苦。但你依然咬着牙,撑着地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失败了,但你不放弃,又试了一次,依然失败了,可你还是不服输,又一次试着站起,但这一次你成功了,你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雪,又继续跑着,我一直目送着你,直到再看不见你的背影为止。
直到那一天,这美好的一切才真正的被破坏了,成了泡影……
那一天我们约好了去公园玩,去看那美丽的雪景,我先到了公园在腊梅树下等着你,等了好久才等来了你。你的眼圈红红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我已经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向你询问,你就已经开了腔:“我要走了,以后不能再陪你玩耍了。”我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什……什么?什么时候走?”“就今天。”你带着些许哭腔回答我。我听了你的回答,如晴天霹雳一般:“那你还会回来吗?”你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泪水已盈满了眼眶:“也许会吧。”我紧紧的抓住你的手,激动的说:“会的!一定会的!”你缓缓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我一直目送着你,直到再也看不见你的背影为止。
又是冬天,又是当年我们分别的地方。雪依旧在下,腊梅依旧灿烂的开放,淡黄色的素雅,粉红色的娇羞,火红色的热烈而豪迈,轰轰烈烈,大雪中开得灿烂,即使枝头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也毫不断裂,这样坚强与韧性就是你所具有精神吗?你不就是那种迎难而上,不怕任何困难与挫折的那种人吗?
这个冬天,那个分别的地方,又没有表姐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