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夏天般炎热的日子,天终究还是变了。
骤降的气温让这初春变得不像春天,看着并不明亮的窗外,挣扎着起了床,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天刚黑,可事实是天已亮了很久,尽管看起来并不像。
推开门看到满地的雪和浓浓的雾着实惊了一下,不是已经立春了吗?
走廊上也落了一层很薄的冰雹,一粒粒的,很小,发着寒冷的光,踩上去有点滑,时不时咯吱咯吱的响。
雨滴打在落了一层白雪的屋瓦上,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我闭上眼睛,妄想再睁开的时候能看到记忆中的景物和温暖的太阳。
有风吹,但对面山上的树却岿然不动,被雪包住了的山总是显得那么静,连笼罩在上面的浓雾好像也是静止的,安静的遮住了山的绝大部分。
时间在瑟瑟发抖中过去,像往常一样又重复了一天的工作,给以往无数重叠的日子又加上了一天,窗外的样子和早上起来时并无太大的区别,一样的阴沉,有白雪,有浓雾。
静静地看一会儿,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安静的世界,静得有点可怕。
想起小时候,再冷的天气,手里也想抓一把雪,慢慢的捏成一个圆球,然后沾着雪水的手用力的把圆球朝远处扔去,看着雪球落地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然后搓着手哈着气,并不觉得雪有多冷。
没事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经历的某一件事,留在记忆里的某一个场景。
就像一个年迈的躺在椅子上的老人一样。
这种感觉让我全身一个激灵。
好像我总是对过去耿耿于怀,对现在避之不及,对将来踮脚期望。不知不觉中,有种一边一个劲的赶着奔向那个毫无悬念的结局一边频繁的往后看的矛盾悄悄产生了。
天又要心安理得的黑了!
冻僵了的手指也并没有半点要取暖的意思,就这样暴露在刺骨的风中,由红变紫。终于触到散发着热气的热水时,冰冷的皮肤一下子没有感觉到温暖,而是麻。
突然,我觉得自己和这双麻掉了的手一样,丧失了感知,失去了一种管理生活让它变得多姿多彩的能力。也许,从来也没有拥有过。
或许,在途中的某一个地方出了问题,所以一个人一间房子,起床,洗漱,吃饭,打扫卫生,看窗外的风景,没有任何话语,然后睡觉。如此往复,好像一切本来就是这样,好像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一个人一样。
像被雪和浓雾包住的山一样安静的生活,也许,也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