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每每梦见你,都会泪沾枕巾。
记不清最初遇见你的样子,却总忘不了最后一次你离去的背影。
这是加好友后。在他朋友圈里看到的唯一一句说说。看见的时候有点意外,那一霎无法把如此煽情的一句和当初老师介绍的时候,那个木讷,其貌不扬的男生联系起来。学校有联合培养研究生的规划,于是他从西北一所还不错的大学来到这个沿海的港城,再后来成了实验室带我的师兄。
果然,面谈之后,打破了见第一面时的认知,性格随和,很会暖场这是第二印象。加了QQ,便于下达任务,和指导学习。也许,当时有点玩笑的,截了他空间的一条说说给他,却漏看了说说里的一些字。本来随意的闲扯,却无意触碰了他心中存在了数年的痂。隔着玻璃屏,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慌乱,无措,后来他说,他一夜未眠,而那一夜,我也因为言语的冒失,也愧疚的不曾安眠。
最初的故事,有着那种懵懵懂懂的爱恋,少年爱上了姑娘的可爱,纯粹,在中考前的一个夜晚,少年以纸条的方式向姑娘传达了自己的喜欢,姑娘有点楞,只是一句你开玩笑的吧,便转过身吧。少年望着姑娘的背影,直到下课,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鲜有交流。一个月后。姑娘转校,具体过程不得而知。后来少年有所听闻同届有同学离世,高考之后,曾经的密友郑重告诉少年,离世的正是那个姑娘。说者无意,听者却深深陷入自责。他认定说如果不是当初的局促告白,姑娘也就不会转学,也不会在高考前离世。
这时,我回头翻阅原来的说说,才发现当初看动态的时候,忽略了后面一段,愿你在天国安好。那一刻,尴尬却又无法相劝。而已成的事实是,事情过去了将近十年,他说与时还会哽咽。我想没有一个被倾诉者能够做到完全感同深受,但或许对于姑娘而言他的那场告白只是改变轨迹的很小一面,而对于少年,他把当年无处安置的喜欢,和如今的无法得到的遗憾全部堆叠到了姑娘的离去之上,所以他会如此坚信,他对她和她人生轨迹改变的重要性。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爱一厢情愿,总希望能在喜欢的人的心里与众不同,我们以为的特立独行,在外人面前确是哗众取宠,可是那时的我们并不觉得尴尬,只因为在凳子上表演故意滑稽的摔下时,心爱的人那欢心一笑。但这种懵懂也是最可贵的,像质变前量变的累积,在懵懂中我们终要慢慢成熟。
不知道,许久以后,他会不会知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有些东西,早就在最初的时候便已设定好。即使,最初并没有发生这一件事,一切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达到同样的结果,这也许会有宿命论的味道在里面,但信天命之后,我们还能做到尽人事。我想,如果姑娘在天国有知,应该还是会希望他缓缓放下过往,而不是带着过往的阴影,在与另一个人相处时又对另一个人造成伤害,毕竟,他除了面向姑娘那个有愧疚有遗憾的角色外,还有更多的他去承担的社会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