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幕，不禁笑出声来。给孩子们上罗素的《我为什么而活着》时，我问了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为什么而活？也许气氛轻松，也许懂得了伪装，他们笑嘻嘻地：为了美食、美好的旅行、考上好的大学——我说这样也很美好啊。这时李浩天同学大声呼吼“为了文学！”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然后一两秒时间后孩子们不约而同的重重的长长的一声“咦！”特别清晰的是张波平同学的表情，老成世故的眼神瞟向李浩天，嘴里也不忘“咦”一声。看了这个未经排练的戏剧性一幕令我哭笑不得。我没有去定义谁的梦想更高贵，但我内心自然是赞赏李浩天同学，在小小年纪就找到了高于世俗享乐的爱好。他的这一声犹如野草丛中开出的一朵花，清新珍贵。但我也相信其他同学部分也许是善于掩饰自己罢了，认真审视内心追求并且呼喊出来是需要勇气的，随波逐流嘻嘻哈哈是没有任何风险的，课堂中的这声“咦”正是风险本身，因为他们早能嗅到这种不祥的发生。这是聪明还是悲哀呢，是可爱还是可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