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抢血经酋长下毒 辩黑白狂徒出招 上
时间:狂徒四十八年
hey,kids。
“我”给你们讲述一段我在草原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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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狂徒三十一年
夜,安静的夜。
蒙古,鄂尔多斯准旗。
在这里心灵可以受到洗涤,这里未曾被侵染。 五年时间如流水送落花般过去了。
五年里期间李狂徒功力暴涨。
五年里神女朱莉娅染病身亡。
五年里李狂徒恩师田粮遗孀只剩下一个神妖姬了。
五年里发生了许多事,许多艰苦,许多泪笑。
夜。又是一个夜。
唐古额吉(额吉——蒙古语阿妈)在大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油灯发出一些令人安心的松香味。
但那油灯的光芒简直太微弱,橘红色的光芒下只能看见一张披着银发下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慈祥和岁月。
她如同枯松枝般的手在仔仔细细地检查四儿子肖德葛琮的缰绳和辔头表面有没有龟裂。
唐古额吉年轻的时候生了四个孩子,大女儿肖(隐去“德”)玉儿早年嫁给了老财主孛儿只斤慕华——那是一个蒙古包里塞满了珍珠的老商人。
据说是通过草原和中原牛羊贸易发了家的,唐古知道那些人的钱从来没有干净的。
慕华有一句名言:“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狂徒有时候觉得慕华像是毒士西血虫,又像是自己的师父田粮。
慕华说干净的钱是有限的,他有自己的商队,商队里每个人都配着最新的火铳,然而这个世界上金钱没有洗去他的戾气,他老了,对于肖玉儿,不过是花钱娶了一房小妾而已。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爱情似乎是一种可笑的传说,似乎是玉皇大帝知道他的行为,他直到现在仍旧是绝后的人。
但肖玉儿曾说如果是玉皇大帝或者哪个神仙因为他做下的恶事而惩罚他绝后。
那么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该绝后之人呢?
老商人慕华和妙龄女子肖玉儿结婚那天,唐古额吉的二儿子肖德废人因为亲自给姐姐肖玉儿送亲。
废人直到看到了姐夫的那一刻,他似乎多年淤塞的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他失落后又在想自己真的有资格失落吗?
那一刻他彻底厌倦了草原上的金钱买卖早已逃向了所有人都希冀的中原大地上,消失了七年。
好在唐古额吉还有三儿子,四儿子。
光芒下,唐古额吉已头发染雪却仍旧亲力亲为,三儿子肖德呼博睡着,他已经十八岁,身体如同一头饿虎一般,一顿饭要吃七八块巴掌大的油饼,有一次甚至吃了十三块,那是全家的口粮,可是唐古额吉并没有责怪他贪吃。
而是默默拿出存的奶皮子分给大家充饥。
反而四儿子葛琮孱弱多病,刚满十六,这在草原之中已经是健壮的年纪,可是他的身子骨如同一只羸弱的羔羊。
这让额吉阿妈非常担心四儿子葛琮两天后的成人礼——驯服百庙酋的红鬃枣骝马。
这匹马是“箫师”李狂徒去年从西域乘来作为多斯准旗的难关,箫师是草原人对李狂徒的敬称,对于这匹马就是草原上每个男孩的成人礼的挑战。
草原上的人认为李狂徒似乎是最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
他一人一马,一箫一剑,驻守草原多年。
我们当然知道李狂徒是北方大宗师盟剑派的后裔,师父是北方大宗师盟剑派掌门“小心你的命”田粮,三十年前一剑动京城大败京城四十四剑师与雪顶女侠酒仙子,得幸会见过皇帝。
李狂徒带着师父的遗命,只剩两人两人马来到鄂尔多斯准旗,躲避仇家。
五年间,他在多斯准旗,他深沉,他神秘,他在草原上是神明般的存在。
有人见过他徒手掀翻两头成年牦牛。
有人见过他的刀法出神入化堪比四十年的老厨子,宰羊分肉只需要半刻钟。
有人见过他与九大酋长拼酒,毫无疑问他最后还能站着吹笛子。
草原上的少女都爱他,包括肖玉儿。
草原上的男子都恨他和他的烈马,包括葛琮。
草原上的风吹着呜呜响,这里距离最近的闹市还有二百多里,死寂,只有绿色的草在同频摇着头,蒙古包零零散散好像是草原上的星星,虽然多,但是很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