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得一见
7、悟空与上官雪e赶回，但见沙海茫茫，先前所遇风景、人物俱都不见，呈现在两人面前的象山不是山，若湖无涟漪，低垂回旋的亦不是风，象是一声声叹息。悟空当下骇的不行，却抓耳抓腮的无甚主意。
“大圣莫慌，容在下感知。”说着，上官雪e徐入空中，闭眼伸掌，缓缓地旋了几旋，遂向东南而去，悟空见状，腾云而起。
不一时，两人到一绿洲上空，这儿一泓清水虽也逞弯月状，但无先前那般碧透，水草、芦苇或出于水中，或傍水而居，三三两两的白天鹅有的卧于浅滩、有的于水中嬉戏，悟空见了，不知所以。
上官雪e驻足在岸边，望了又望，叹道，“我感知此处有生命，却不曾想到此生命非你所愿。”
“哈哈，啥是如你所愿？”随着话音，一白天鹅绕了两人几圈，边拍打翅膀，边现了原形。
“惊鸿2017，怎么是你？”上官雪e一脸诧异。
“没想到吧，我从北之北来，到南之南去，在这儿逗留，本想打点秋风就走，不想遇了旧识，幸会幸会。”
悟空与之不熟，又挂念师傅，便有些心不在焉。上官雪e早看在眼里，遂说了此行目的。
惊鸿2017爽朗一笑：“呀，本无痕的创意呀，来来来，傍个腕儿。”说着，拉着悟空，对着手机闪了几闪，“明儿我在简书里就有料可曝了，哈哈……”说罢，笑个不停。
上官雪e见悟空不在状态，遂向惊鸿2017告别。
“别急，别急，我这料对你许有用处，”说着，惊鸿2017向西北一指，“刚才一黑旋风向西北而去，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怕是窝了许多私货。
“师傅！”悟空再也耐不住性了，一声喊，跃入空中。上官雪e不好怠慢，遂别了惊鸿2017，追赶悟空。
在上官雪e的感知里，生命的悸动越来越强烈，遂招呼悟空按落云头，她们站立在高岗上，只觉面前那千姿百态的沙丘暗流涌动，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力量暗来。
“来的好！”上官雪e大喊一声，手往空中一探，一紫色花洒已在手中，她照直喷了过去。
“哎呀，哎呀呀”，一人喊叫着，跌于尘土中，一边揉着眼睛，只见他身穿对襟长袍，戴着悟空见过的平底帽，自顾忙个不停，悟空一见，立马揪住他的衣领，喊叫道，“还我师傅，快还我师傅！”
但那人抹着眼睛，自顾不暇。
上官雪e道：“东乡野草，你与本无痕挺熟的，怎就难为他们师徒？”
东乡野草一听，立马跳起来，道：“是，但他们一来，就帮助小草d5ad与大罗子，哪顾了我与本无痕的情分，我找谁说理去？”
“那山那湖，与你何仇之有，我等是路见不平，好不好？”
“哎呀，不知缘由，不问青红皂白，单凭道听途说，凭自个捕风捉影，就兴师挡我的道，是你一贯的办事风格吗？”
“我见我思，帮人不帮物，难道有错？”
“哼！”东乡野草背过脸去。
“想必有误会，”上官雪e劝道。
“那好，你们自个问吧！”说着，东乡野草把手一招，只见那千姿百态的沙丘中间，唐僧一干人等寻路未果，好不焦急。
“师傅！”悟空忙扑过去。
上官雪e飘飘然立于一沙丘之上，对那小草d5ad与大罗子道，“你们不好好呆在梦呓城，为何来这儿受苦，可否给小仙一个解释？”
小草d5ad与大罗子伫立不语。
“哼！来就来了，还弄出那一弯碧水，山上沙日日鸣，水中波夜夜泣，还真把俺这儿当自家了！”
“沙歌水曲，琴瑟合鸣，皆我思我爱，但被你一朝皆废，我甘心吗？”
“我的地儿我作主！”
“无主之地，得着居之，用之。”
“呵呵，”东乡野草笑了，“这儿几百年前便是俺东乡族的了，你可得给俺作证。”说着，他转向上官雪e。
“这个，这个……，”上官雪e不知说什么好。
“早是你了，为何不开发，让这了无生趣！”
“没顾得上，不行啊？”
“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这地儿是大唐东乡族的，东乡拿去，小草也出了力，创意还不错，东乡给点补偿如何？”
“这个嘛，可以考虑。”东乡野草捻着胡须，道。
“唉，只可惜了我那番情意，”小草d5ad一时哽咽，她心虽有不甘，但似通情达理之人，今见此地儿是人家东乡的，便也不好争执。
这当儿，悟空暗暗打量大罗子：他虽将帽沿压得很低，但额上一只眼隐约可见，特别是当他一看到悟空眼神，忙又刻意躲僻。当听得上官雪e说他们来自梦呓城，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逐鹿君！”悟空见大罗子背过身，便再也忍耐不住，冲着大罗子猛喊。
“么事？”大罗子扭身，见到悟空恍然彻悟的神情，顷刻间明白过来，却为时已晚，当下缓缓地摘下帽子，八戒、沙僧围了过去，好奇地围看个不休。
唐僧亦是一震，当他听到上官雪e说此二人来自梦呓城时，往事便在心中浮泛起来，他想到瓷瓶儿，玉瓶儿，整个儿陷进耳畔那情感的流里：
念着谁
心向谁
身虽在
魂早随她飞
说放下
求忘记
灯火处
满眼还是伊
是故，对那两人的争论唐僧没放在心上，当听得悟空喊逐鹿君时才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却见小草d5ad惨然一笑，缓缓地去了面纱，唐僧师徒熟悉的仪容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是我，我是梦呓，我是瓷瓶儿，我躲到这荒漠之地，我把自己丢进水火里，我想放下，我想忘记，可是…那一弯水就是我的相思汇聚的，金禅子，你果真体会不到吗？”说着，她又是一阵哽咽。
唐僧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到瓷瓶儿凄绝地神情，看到逐鹿君幽怨的目光，心头好不是滋味，一干人等生怕坏了这般宁静，俱大气不敢出，四下里只有低沉的风，不！只有一声声地叹息。
瓷瓶儿稳定了下情绪，又道：“心不在此，同处何益，身陷沙丘阵，你数度问我是不是东方地秀，我明确说不是，我对你暗示过我是谁，可你……”瓷瓶儿又哽咽起来，双手捧面，缓缓蹲在地上。
“梦呓……”逐鹿君忙来掺扶。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瓷瓶儿，一路行来，贫僧心性、贱躯已变，我非我，你非你，施主何必受困于那一着执念呢？”
“呜，呜呜……”梦呓儿听得唐僧言语，忽觉全身无力，便顺势俯在逐鹿君肩上，任情感从架不住的执念中落下，众人见之，忙来解劝。
蓦然，瓷瓶儿猛的抬头，一双挂露的眼直视唐僧，“我找到解脱的办法了，我向命运妥协了，我要珍惜身边人，相伴是福，心安即美……哈哈哈。”说着甩出一阵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声，一边软在逐鹿君怀里。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唐僧口念佛号，但心隐隐作疼，他弄不清自己的心绪，瓷瓶儿如此这般，自个该得到安慰才对，可当她扑入逐鹿君怀里，同样孤独的他更觉得孤独了，不由地扶紧了白龙马，生怕不小心坦露自个的心迹。
“索性都说了吧，”瓷瓶儿转向东乡野草，“我和逐鹿君不是怕你，是因唐僧分了神，你毁了沙鸣泣水，可惜了。”
“我会尽力恢复的，照着你的创意建设下去，为大唐西部注入活力。”东乡野草忙道。
瓷瓶儿凄然一笑，“那是你的事，我要走了，既然躲到哪里也躲不过，再怎样也不能忘记，我又何必……，我要回去了……”，说着再转向唐僧，“你要找东方地秀，从这儿往西的般若古镇或有她的消息，……我，我要回梦呓城了。”说罢，掩面欲去。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唐僧口念佛号，拱手送行。
瓷瓶儿转身，“师兄保重，咱当真我非我，你非你了？”
“真？非真？”唐僧心头一震，不好回答她，就象不好说服自己，他想到本无痕，想到玉瓶儿，想到大千世界里纠结于过去的芸芸众生，“唉，都是被命运上了套的多情人，人如此，己亦同，可是……”他看到了逐鹿君复杂的目光，“唉，割肉喂鹰，舍我其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难过，我来做，或许更心安些！”当下对两人道，“逐鹿君，你要照顾好我师妹啊，贫僧在西行路上为你等祈福。”
“走了，走了……”瓷瓶儿抹把泪，扭头疾去，此情此景，唐僧忽然记起了本无痕的那首诗：
经过
六月的翻晒
除尘
我终于敢小着心
推开
你的门扉
尽管初时
我身上还余六月的味
那残存的气息
有时
也让你急
但毕竟在你家呀
满院子都是
你的红
你的绿
那炙热的风
吹着我
令我
时清时迷
那火吻着我
从上到下从外到里
我渐渐地醉了
醉在
你的火炉里
醒来时你眼中的我
满是
你的光辉
咱俩
一样了啊
我的梦是和你
同归
但谁将那盆水
向我
迎头浇下
瞬时拉长了
你我间的
距离
走了
不是和你
我不跟你告别
不让你看到我的狼狈
那不舍我也只藏在
空空的
怀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