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节,我很是怀念我的母亲!
母亲离开我们第五个年头了,我不敢也没有勇气写任何关于母亲的文字,哪怕是只言片语,我也不敢;更没有勇气在母亲节这天发任何关于节日祝福的帖子,只因自己内心有千钧巨石般的重荷强压着自己。昨夜执笔展纸、放下又收起,如是重复再三,最终未能起笔。今晨起来,看到人民日报视频号发的天使童声合唱团动情演唱的《天之大》,我终于鼓足勇气,朋友圈转发并单曲循环数遍,听着听着不觉已泪眼婆娑。
今夜,我终于鼓起勇气,以我的拙笔叙叙叨叨,以表达我对母亲的怀念。
我的母亲是一位善良勤劳、任劳任怨、隐忍大度的农村妇女,诚然她也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农村妇女中最普通的一员。然而,母亲又是不平凡的,在我的心里,她是伟大的!
母亲的勤劳善良,任劳任怨,表现在她面对贫苦年代生活沉重负担的乐观积极的态度,对待生活突如变故之坚韧不屈的精神,对待妯娌邻居的细枝末节️。
我们全家五口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和我。母亲和我们姊妹三人是农村户口,属于一般普通的的农村家庭吧,又不全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位中学语文教师,当然,他也就有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人羡慕的城镇户口。打我记事起,父亲只在周末(那时单休,只休息一天)回家,平日里,家里大大小小的农活全落在母亲的肩上,每天天未亮,母亲就起床喂牛喂猪,打扫卫生,忙做早饭……忙完家里,囫囵对付两口饭,又下地做农活,其他人家全家劳力要做的农活,在我们家就变成以母亲为主力的一个人干,她总是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我记忆里,她似乎不知道累,当然也从未抱怨过。
我父亲兄弟四人,父亲排行第二,他又是教书先生。在爷爷、伯伯、叔叔心目中,自然我们家算是家底殷实,其实不然,辛苦一年,所收获粮食勉强可以填饱肚子。大家庭中但凡有点事情,当然是我家一马当先,父亲承担经济负担,母亲则出力,里里外外,马不停蹄。她不曾抱怨,因为父亲不在家里,在她朴素的世界观里,当家的不在家庭,似乎所有责任和重担她理应该大包大揽,且承受着来自妯娌的冷嘲热讽。母亲则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以德报怨,妯娌之间保持一团和气,直至爷爷离世。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这样平静且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着。1993年6月3日,对于我的家庭而言,遭受了一场飞来横祸,父亲因车祸不幸离世,那年母亲46岁。
父亲的离世离,这对母亲而言,是天塌陷下来之变故。那年我13岁,姐姐16岁,哥哥已经成家。母亲自此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以前那么乐观,她脸上的笑容少了。可不变的是对待生活的那股坚韧不拔的韧性和坚强的意志,她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支撑着一个七口之家,纵使再苦再难,未曾见她放弃过,她始终对生活抱有积极乐观的态度和坚强不屈的精神。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纵使再苦再难,哪怕夜深人静时,独自于庭院中彳亍,排解压力,也从未见白日里给家人流露哪怕丝毫的负面情绪。
1994年,我考入师范学校,这对母亲而言,是煎熬时日里莫大的慰藉吧。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也很自豪,因为她对于离世的父亲有所交代,父亲未完成的事业,由她们的小女儿手捧接力棒,继续完成。后来的日子,本家的长辈大妈,伯伯,叔叔……相继离世。作为本家族的长者,婚丧嫁娶,最难最棘手的问题,都会请母亲去完成。我也曾一度时期心疼母亲,担心她太辛苦,劝他适时退下来,让晚辈年龄稍长一些哥哥嫂子去做,母亲总是淡淡的那句话,不要紧,他们做不好。
我们总是寄希望于未来,熟料未来并不遥远。我总是因工作、因为林林总总生活琐事为理由,周末回老家陪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总是对自己说,过段时间,忙完这一阵子。孰料嘴边的这一阵子的忙碌竟成了一辈子的离殇,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懊悔,无法释怀,无法也做不到原谅自己!
2021年,母亲病故,她的离开,于我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因为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度时期,我不敢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每每清明节之类的节日,我的情绪能消沉好些时日,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无尽的思念化作悲痛,内心无法抚平的痛,也是不可宽恕的罪过!
宽厚仁慈的地母啊,愿母亲在您的怀抱,永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