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我十年前的一篇旧文。2007年的国庆长假期间,我们一行在当地关心教育和扶贫的朋友的介绍下,来到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大歹村的大歹小学。虽然只有半天时间,但我们受到的心灵震撼却久久难以平静,我为此写下了此文。
今年国庆长假期间,也就是整整十年后,我们一家再次来到大歹村附近上歹村的上歹小学,当年大歹小学的吴胜铭老师现在是上歹小学的老师,又是整整十年的坚守。这里依稀是当年大歹村的情况。虽然不再有挨饿的事情了,家长们也愿意让子女上学接受教育了,但贫穷依旧。三十多个孩子,不少依然衣衫褴褛,仍然有不穿鞋的孩子。
十年过去了,整个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当然也有很多的进步,尤其是国家的9年制义务教育得到了很好的贯彻,孩子们还能吃到免费的午餐。但现在的孩子中超过一半是留守儿童,缺失父母之爱的孩子们需要更多来自老师的关爱。
当年随我们来这里的六岁儿子现在已经16岁了,他已经不太记得当年看到的情景了,故地重游,他受到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第一次,他站在了讲台上,给这里的孩子作了《走出大山,追梦未来》的分享课。他说,他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尽可能来帮助这里的孩子。
我们也希望,所有在大城市里成长的孩子,知道在中国的土地上,有许多孩子过着与他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需要关心和帮助,需要他们带去现代化的教育手段(这次我们带去了电脑、投影仪和许多科教和文化纪录片),点燃山里的孩子求学的愿望,长大后成为能够改变家乡面貌的人。
初听到大歹的名字,心里就格登一下,如此不祥的村名为何一直沿用至今?又听说大歹苗寨实际上是个相当原始的苗族部落,很多情况外界都语焉不详。趁这次国庆假期去看上海睿信公司捐助的希望小学建设的进展情况,我们来到了神秘的大歹苗寨。
大歹苗寨并非远在密林深处,它离321国道仅六公里的车程。然而就是这段在别处十分钟可达的距离,我们的坐的越野车却整整开了45分钟。也就是这段山崖边的崎岖而又泥泞的险道把大歹苗寨与外部世界隔绝了开来,把大歹尘封为千年前原始部落的活化石。
在历经山道颠簸后到达大歹村时,我们来前所有对大歹村恶劣环境的估计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颠覆了,这几天我们走访了不少深山老林之中的苗寨,侗寨,壮寨,但没有一个地方在贫穷和落后程度上达到如此地不堪。站在大歹山头环顾四周,满眼极端破败的房子和人畜混杂的脏乱。此时我们的面前正站着一排排列队欢迎我们的大歹小学的学生们,看到那一张张我们只在呼吁人道主义募捐的网站上见过的极度缺乏营养的小脸,我们震惊了!我们实在无法想像在世界倡导文明几百年后,在改革开放30年后的中国仍然有如此赤贫的地方。
带领大歹村近百位学生来欢迎我们的是大歹小学的两位(也是大歹仅有的两位)都姓吴的老师。希望我和所有读我这篇文章的朋友们都能够铭记他们的名字:吴胜铭和吴德英。
在两位吴老师的带领下,大歹小学的孩子们举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端着用牛角盛着的米酒迎接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他们感谢睿信公司在大歹捐助希望小学。我们眼前的孩子们显然极少接触外人,眼光充满着不安或羞怯。看得出来他们的老师在我们来前曾经反复教导过他们如何面对外人,他们显然也明白今天的来人是友好的使者,知道身边正在修建的新校舍来自好心人的支持,他们也开心地接受了我们递给他们的糖果,但当我们想接近他们时,孩子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后闪避,本能地进行自我保护。是什么让本应天真烂漫快乐自信的孩子们如此地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呢?
在我们与大歹的师生们随后相处的三个小时里我们开始明白造成眼前这些状况的部分原因,并开始了解大歹苗寨独特的历史和生活习俗。
大歹村是个百分之百的苗族村寨,两三百户人家七百多口人(听说实际人口超过千人,超生孩子的数目在这里也是个谜)占据着600来米高的大歹山。大歹村之所以演变成为原始部落的活化石源于其极度封闭和至今仍然由原始巫师文化统治的社会形态。千百年来,大歹人由于固守山头与世隔绝,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仍过着不与秦塞通人烟的原始部落生活。如果说这是个丰衣足食的村寨因而村民自愿选择去过桃花源式的优哉美哉生活我们自然欣然。可惜的是,大歹山资源相当贫乏,大歹人极度迷信思想禁锢,多年来,眼看周围的百姓的生活由于改革开放越来越好,大歹村民却始终未能摆脱饥饿贫穷的凄惨生活。你或许难以接受整个大歹村除了鬼师(即巫师)能够讲些汉语外整个山村没有人能用普通话与外界交流。残酷的现实是:大歹村的人们从不认为孩子上学是需要的并且始终在逃避和抵御现代文明和汉文化的影响。在大歹村的历史上,唯一出现过一个小学毕业生也在外出去上初中的半个月内不幸染病身亡,而这个偶然事件居然也成了大歹人作为学习有害的证据来宣传。
我们无从知晓历史上汉族先民们是否让这个苗寨的先辈们吃过太多的亏使得他们的后代在千年之后仍然心有余悸,但显然他们在尽其所能拒绝接受来自汉文化的影响和外界共认的现代文明的渗透。下面的一个在大歹世代相传的故事可能诠释了大歹人与外部世界长期格格不入的可能原因:这是大歹人的秘密,他们相信大歹山本是个埋藏着一匹金马的宝山,苗族先人的神灵正帮他们守卫着这批将让大歹的后代享尽荣华富贵的宝藏。他们认为汉人得知了他们的秘密后就千方百计地把他们从大歹山上赶下来,以便攫取他们的宝藏。他们认为,一旦他们接受汉人的文化,不但会失去宝藏,族人还会遭受灭顶之灾。于是乎,他们就变成了戒备心理极重的一个部落,每一个上山来了外人都可能是来密谋夺取他们宝藏的嫌疑人。
落后总是与愚昧和迷信相伴相生的,这个大歹村落至今都是大小事情由鬼师(巫师)开示来决定,生死婚嫁,造房播种,出行吉凶,无不求教于鬼师,村里人病了不问医而求鬼师,病人由此耽误病期而送命的荒唐事屡见不鲜,村里原有的卫生员也因为大歹过分艰苦的生活条件而出走外乡去打工。如果说大歹村也有村支书和村长的话,那多半也是由鬼师们抓阄产生。
由于根深蒂固的迷信和对现代文明的长期误解,大歹村教学活动的开展就显得既极端重要又步履维艰。由此我们了解到大歹小学的两位吴老师长期在此坚守教师的岗位是何等地不易。
两位令人尊敬的吴老师已经在农村小学岗位上作了十几年的民办代课老师。民办代课老师也是中国特有的教学称谓,在艰苦的农村,有大学学历的正式老师通常都坚持不了很久就会远走高飞,留下来坚持从事教学的不少是不够学历的代课老师。两位吴老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侗族青年。五年前,吴胜铭老师在听到大歹小学没有老师时,毅然决然来到了比自己的村寨贫穷得多的大歹苗寨作代课老师,随后,又说服自己的好友吴德英一起加入。这些年来,政府也陆续派来几个正式老师,但没有一个最终能够留下来,于是,两位外族的代课老师在此成为了大歹村仅有的老师。由于前面说明的原因,两位吴老师在赤贫的大歹村的教学不但要长期忍受极其艰苦的生活环境,还要苦口婆心地劝说村民把孩子送到学校来上学。在大歹村,孩子们从小就毫不例外地被当作家里的劳动力,下地喂猪啥都得干,让孩子上学等于剥夺了村民家中的劳力,劝孩子上学的难度自然很大。但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大歹村将来有思想解放的一天,两位吴老师依然年复一年进行着最艰苦的思想工作,终于到去年大歹小学(1-4年级)的学生数目接近了100个,这让两位吴老师兴奋不已。然而年久失修四面通风的破校舍却随着学生的增加而无法撑下去了,为此,两位吴老师多方求助,最终通过从江县的卫生局长敖家辉找到了上海睿信公司,才在去年由睿信公司出资开始了新校舍的建造。上海睿信公司不但是个成功的投资公司,还是个极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他们在从江县不但捐助了我们面前的希望小学,去年还在巨洞和东郎乡的九德村各捐助了一座诊所。
正当两位吴老师为得到睿信公司的捐助可以重建校舍而高兴时,村民们却告诉他们工程不可以开工,因为鬼师说在山头上建这样的校舍会破坏大歹村的龙脉。面对如此不可理喻的情况,两位吴老师却始终没有放弃,他们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面对几年朝夕相处的学生们那殷殷的求知目光,他们动用了一切可能的社会力量,最终同意按村里鬼师提出的要求出资几千元作一场大法事来获取修建新校舍的许可。要知道,把青春奉献给大歹的两位吴老师每个月的固定工资仅有180元,几千元用于买牛羊来作法事的钱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为了学校能够早日建成,也为了他们对上海睿信公司的承诺,两位吴老师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到镇上几乎每个政府部门和公司去募捐,就这样或五十或一百地凑了一笔钱,但还是没达到作法事要求的数额,山穷水尽之际,他们同希望小学建设单位商量,从工程款中预支了一千元终于在大法事后赢得了校舍的开工。
在给我们叙述这段故事时,两位吴老师眼中皆闪烁着泪光,我们知道这是一项忍辱负重的事业。他们图的是什么呢?他们实在是舍不得他们教了几年的学生们啊!他们不愿看到那些刚开始启蒙的孩子由于自己的无法坚持而重回到他们长辈的老路上去。大歹的村民虽然愚昧,但他们也是千年延续的落后愚昧思想的牺牲品,他们的本质仍然是善良的。吴胜铭老师告诉我们,当吴老师的老家在2003年因失火需要重建时,大歹村的家家户户在如此赤贫的条件下仍然每家送出一根木头来帮助他重建家园。所以他吴胜铭也要尽其所能来改变大歹,为培养他们的后代竭尽全力。
人都有美好的理想和追求,但能够数年如一日地去坚持却非普通人能够做到。我们还了解到,政府为改善大歹村的生存条件也曾作了多方努力,就拿上大歹村那条如此艰险的路来说,政府早就作了规划和拨款,然而却始终无法说服村民同意而无限期搁置。在大歹人看来,路是方便有车的汉人上山来的,他们没车也很少需要下山当然不需要修路,这样两位吴老师要下山回一次家就非常不容易了。再说大歹村至今还没有通上符合卫生标准的饮用水,原因也是村民决不让引来的自来水冲坏了大歹的龙脉。两位吴老师只能年复一年跟村民们喝着对健康极其危险的水。如此恶劣的生活环境随时威胁着村民和两位外来的吴老师的健康。终于,吴胜铭老师在今年七月的一场伤寒病的袭击下几乎丧命。
但病愈后不久,吴老师又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孩子们的身边,回到了大歹小学的教学岗位,回到了监督大歹小学新校舍建造的岗位上。显然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两位吴老师的辛勤付出和执著的追求的动机。首先对两位吴老师的亲属而言也是巨大的牺牲,多年来他们的妻子们在老家独自承担着繁重的农活和家务并要抚养幼子,他们多么希望他们的丈夫能够回家团圆共同支撑他们的家啊!不少他们的朋友也对他们的巨大牺牲表示了不理解。吴胜铭老师的一个朋友曾真诚地邀请他去广东帮助他作生意,工资收入是在大歹小学的十倍。如果说两位吴老师从没有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动摇过那也不是事实,但在痛苦思索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坚持,选择了守望,希望能给孩子们最大的帮助,希望对得起捐助他们重建校舍的好心人,希望能守得云开日出,迎得大歹希望的曙光。
但守望永远是以孤独为代价的。多少个星光下的夜晚,两位老师一边仰望星空,一边把酒长谈,两颗孤独的灵魂碰撞着。他们两个人的老家都在距离从江县城仅两公里的銮里村,那是个整洁,富足,居民思想开放的侗族村寨。这些年看到他们的侗族老乡一个个富裕了起来,他们也想过回家去,或许在老家开家农家乐旅馆来挣些钱,让受委屈的家人能够也过上好日子。但两位吴老师最终仍然割舍不下坚持了五年教育事业,割舍不下大歹村的孩子们。我们无法断定两位老师心中一定有伟大而崇高的信仰在支撑他们,但即便出于中国农民最基本的道德良心和社会责任来坚持五年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坚持,也是个功德无量的伟大行动。吴老师,坚持下去啊!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给予支持。不然的话,纵然有崭新的希望小学校舍和设施,老师们却离开了,剩下的除了悲哀还会有什么呢?
再回头看看在我们周围的学生们,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四季服饰都有,只因为这里的孩子一年四季只有唯一的一套衣服。绝大部分孩子都光着黑黑的脚丫,这个季节好像还行,但隆冬季节他们仍然只能光着脚,我们的带去的孩子们也看呆了。在大城市里成长的孩子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在中国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还生活着跟他们的生活环境如此不同的孩子们。
孩子毕竟是孩子,我们的孩子们慢慢地跟大歹的同龄人玩了起来,渐渐地,大歹村孩子们的恐惧心开始慢慢消除了,还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跟我们同行的美国朋友戴拉这次也是专程带着他六岁的儿子马修来体验这里的生活。此时的戴拉是个很风趣很有激情的老师,他让孩子们慢慢地围在他的身边,开始伸出手指教起小朋友们用英语数one, two, three, four, five, 他那夸张而有趣的动作不但让很有可能第一次见到西方人的大歹孩子们接受了他,还大声地跟着他学起了英语。为了让孩子们不再因他的高大而仰视,戴拉又膝盖着地教起孩子们唱起英语歌“铃儿响叮当”,从没有学过英语的孩子们居然鹦鹉学舌地学得像模像样,这让戴拉高兴坏了。
稍事休息,戴拉的第二节英语课又开始了,戴拉指着自己的头、肩、膝、趾给孩子们教起了英语单词,他的儿子马修在一旁给大家示范,看来大歹的孩子们是一样地充满求知的欲望,一样的聪明伶俐,戴拉对孩子们的成绩非常高兴和满意,尽可能让孩子们多体会一下学英语的乐趣。这是大歹村小学生们的第一堂英语课,因为大歹的村民虽然在两位吴老师的劝说下同意送孩子上学,但依旧规定学校只能教语文和数学两个课程,在他们眼里,其他课程都充满邪恶,决不能让他们的孩子来碰。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在与两位吴老师深谈后,我们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支持大歹小学并让好不容易坚持了5年的吴老师们能够继续开展教学,真正成为两位多年为改变大歹而不懈努力的道德卫士的坚强后盾。如果说大歹村的那些成年人已经难以接受现代观念,甚至说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那么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的下一代。有可能这些孩子们中的大部分最终仍然会重蹈他们父辈的覆辙而成为又一代愚昧的村民,但只要有个别,哪怕是一个孩子最终得到了真正的教化和启蒙,如果成长以后的他(她)作为现代教育的受益者来劝说他的族人,那么所起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两位吴老师在等待着第一个,第一批接受现代教育启蒙的孩子的出现而忘我地奉献着。
回想起一个多世纪前第一批三十来个从中国出洋的孩子们何尝又不像我们面前的那些孩子呢?那也是一批现在看来愚昧不开化的农村孩子们,因为但凡条件还不错的家庭是不会把孩子送出去受那份洋罪的,何况他们很可能一去不返。然而他们中最后成就了一批伟人,成为了推动中国现代化的重要力量。詹天佑就是其中的一位,他的成长与其说是天佑,还不如说是启蒙的力量。
两位老师五年的坚持在大歹村是前无古人的,那是在极端艰苦条件下的1800个日日夜夜,两位吴老师都是侗族子弟,却甘愿把青春奉献给了另一个民族――苗族的教育事业。由于历史的原因,由于大歹人“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成见,这些年来,老师们遭受了太多太多的误解、屈辱和各种精神打击,但他们挺过来了,他们始终用一颗滚烫的心不断去融化大歹人那长期隔阂又冰冻三尺的寒心。为了成就大歹的教育事业,他们忍辱负重,以超人的耐心和智慧来说服和感动大歹人。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位吴老师多年来的奉献和所作所为也开始赢得了不少村民的信任和感激,至少他们相信老师们是不会伤害他们和他们的孩子的,于是愿意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也就越来越多了,这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吴胜铭老师后来竟然被大歹村民选为他们的村干部之一。
对于我们今天的造访,村子里所有的苗族干部和成人村民一概选择了回避。孩子们在慢慢接受我们之后,开始以勇敢的目光与我们接触。马修和我儿子牛牛开始跟孩子们玩了起来。当孩子们看见马修,牛牛和我们玩起了小火车钻山洞和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时,看得出他们也很想参与,最终有一位十来岁的女孩勇敢地加入到我们的游戏中来了。看着孩子们的进步我们也特别高兴,然而更多的孩子们仍然选择了观望和逃避。几个孩子在看我拍照和摄影,他们显然很好奇,但也只敢远远地看一看。
在我们最后与老师和孩子们告别的时候,许多孩子眼里含着依依不舍的目光。孩子们是如此地无助,在二十一世纪,没有文化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就只能像他们的先人一样固守在封闭的大歹山上过着自生自灭的生活。
思想的转变和对新生活的追求都必须以教育启蒙为先。前几年也有几个大胆的大歹人在别人的影响下去外乡打工,但因为不识字最终连回家坐车的牌子也不会看而迷路。大歹没有理想国的田园牧歌,村民一无所有,孩子们普遍地营养不良,整个山寨随时都有因环境恶劣而爆发流行病的可能,加上更为糟糕的极度封闭而不可避免的长期近亲繁衍,整个村寨有加速退化甚至自我毁灭的威胁。
我们衷心希望更多的社会有识之士来关注大歹村,这里不是山西的小砖窑,但孩子们同样过着悲惨的生活;这里也不是伊拉克的战场,但村民们的生命仍然在遭受威胁。这是个不折不扣的二十一世纪文明的孤岛,如果不加以救援,它一定会成为二十一世纪文明的耻辱。早在2003年从江县政府为了改善大歹村民的居住状况就在风景宜人的都柳江边上建设了一个大歹新村,但大部分的村民仍然选择固守大歹山,少数村民也在下山居住的半年内重新逃回大歹山居住。我们的政府也在努力改变大歹,然而却一直收效甚微,是不是我们应该让周围已经脱贫和开放的他们的苗族同胞来大歹现身说法呢?难道因为他们的固执和愚昧我们就选择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尽我们所能去拯救这批陷入深渊的同胞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是人类共同的义务。只有这样,大歹村才可能有希望,他们的孩子们才可能重新成为二十一世纪人类社会的一员,我们企盼着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访问时间:2007年10月1 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