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摇头。
我叹了口气，“健爷说的那条鱼，”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每次想起那几个字还是会不自觉的打起寒战，我顿了顿猛抽几口烟继续说道，“那条鱼，是李良琮。”
“李良琮？”狐狸显然也是吃了一惊。
我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狐狸才从错愕里渐渐清醒过来，脸上慢慢流露出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我一时看不懂那表情代表了什么，像是竟然是他又像是果然是他。
狐狸不说话，我看看表马上到12点了，忙问他：“狐狸，时间不早了，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听这个故事吧。”狐狸抬头看我，没理我这茬，将信将疑的又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把烟扔出老远也没有理他，心说你小子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估计是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所以才故意躲起来的，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在去计较这些有必要么？就算你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这情形想要戴罪立功也他妈的有点太晚了吧。
他见我半天没说话，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秒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看了一眼我就惊呼：“小秋！”
照片已经很模糊了，看样子像是在水里浸泡过很长时间，不过那张照片我实在太熟悉了，四年前我在凤凰第一次见到小秋，她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扎着一根长长的马尾，坐在湖边打量着里面的鱼，不时的回过头来回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在她第一次转头被我看到的时候，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于是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架起相机佯装是拍四处的风景，调好镜头之后，等她再一次回头我连按快门，终于留下了一张脸上带点哀怨但是无比令人神往的照片。
我又拿起信封里的照片，仔细端详了每一个细节，我确定这绝对就是我拍的那一张。但是这张照片怎么会在狐狸手上，而且被水泡的已经这么模糊。
放下照片，我盯向狐狸，问道：“狐狸，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见过小秋？她现在在哪儿？她怎么样了？她出了什么事？”
狐狸打开一瓶酒给我，缓缓说道：“她死了。”“什么？”我又一声惊呼。狐狸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激动，他还有话没说完，我努力克制住情绪，猛灌几口酒，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张照片是我三年前发现的，在石头老家的那条河边。那天我发现了六具尸体，其中一个的包里面放着照片。”说着他拿过信封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看到你跟她的这张合照，我也不敢确定她跟你有关系。”
我从他手里扯过照片，是小秋跟我回老家时候在我家门口拍的，当时是冬天，小秋穿得像个企鹅，蜷缩在我身边，嘴里不住的吐出雾气，还记得拍完那张照片之后哥哥去拿去照相馆洗了出来，给了我和小秋一张，留一张在家里给了我爸妈。
想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就没有继续回忆下去，而是问道：“你说六具尸体，另外五具呢？”
狐狸长叹一声：“哎，十八，骆驼，老狗，老张，还有。”他每说一个名字，我的心里就被刀子绞一次，刀刀致命，我看他停住了急忙问道：“还有谁？”“还有，健爷。”说完他把我手里的酒抢过去一饮而尽。
我听到健爷两个字脑袋嗡的一声愣住了，吞吞吐吐的的说道：“健，健爷，死了？那，那今天打电话给我是，是谁？”
“是我。”我听到健爷的声音，距离十分近，好像就在我面前，不由得心里一个趔趄，急忙四处寻去。“不用找了，你忘了我能变声了么？”狐狸把我的头掰正说道，“如果不模仿健爷的声音，我找不到可以把你约出来的方法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秒哥，以后咱们两个要直接联系了。”
刚刚听到两个足以撑破我的脑容量的消息，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狐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抽了几口烟才慢慢镇静下来，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报仇！”狐狸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还是不寒而栗。
“报仇？我们两个？”我低声说道。
我并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可以同时把十八他们全部杀死，对方的来头必然不小，单凭我和狐狸两个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这个仇报起来也不会轻巧啊。
不过既然狐狸把我约出来必然是已经查出来什么，又想到小秋也死了，心里的不安一瞬间完全转化成愤怒，便问道：“鱼是谁？”
“李，良，琮。”狐狸一字一顿的答道。
“不，不可能，他，他已经，已经死了。”我不敢相信狐狸说的话，三年前我们已经把李良琮杀掉了，但是我看狐狸不像在说谎，又想到他刚才听我说到李良琮时候的反应，我明白了，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他没死？”
我把目光投向狐狸，此时他正从包里翻着什么，只是冷冷地回了我一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