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夢(上)

松陽

潺潺的溪水流淌過一處名為“靈府”的心田,這塊田的主人叫做神。這位主人逍遙得緊,經常雲遊在外,事情便交給佃農自己打理,倒也收拾得不錯,鳥語花香,景色怡人。

不知何時起,這佃農從外面帶了些奇形怪狀的木偶銅像擺到屋子裡。一開始或是出於好奇,或求好運,又或因為種種其他的理由把這些物料帶了回來。既然帶回來了,也需要經常保養保養,按著使用說明擺弄下,擦拭下。只是日子久了,主人又老不回來,情不自禁地在出門幹活前跟它們嘮嗑幾句,久了,對這些家什從愛護到可憐,甚至升起了崇敬的心思——以為田有好收成是擦拭、嘮嗑、禮拜得到位;若是歉收,則定是對這些物件不夠虔誠。時日長了,竟耽擱了種地。

北遊

陶淵明經過這塊田,歎了口氣,說了一句:“田園將蕪,胡不歸。”,便離開了。

孔子帶著顏回和子路也來了,見到“靈府”外破落的光景,便問在田埂上若有所思的佃農,你家主人呢?

佃農仔細地翻著“使用/保養說明”,珍而重之,聽到有人問,本不甚耐煩,卻見來人豐神俊朗,氣度不凡,倒也一時呆了,不禁傻傻地指了指屋內享香花祭祀的木偶銅像。

子路看了,哈哈大笑,說:“小兄弟,這些勞什子怎麼會是田主人呢?笑死人,要不是夫子在旁,我都要替你去砸了它們。”

“使不得啊,這本手冊上說,對這些恭敬,將生活得幸福,這本呢說是會換來無數福報;而所有的手冊都說,若是不恭敬,將有不祥降臨,何況毀損,使不得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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