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一个小众人眼里的生活)
接下来,我要讲一个可能不太听得懂的故事:
那天下午,原本晴朗的天变得多云,不久便下起雷雨,风也很大,雨也很大,即使打了伞,也无济于事。这雨下的密且急,哗哗的坠击地面,远里看去风吹雨,像是平地里生起的炊烟。一个小时以后,雨小了下来,路两旁的行道上积起厚厚的雨水,我行走在水里,撑着伞顶着细雨,脑海里渐渐回想起那件怪事
///走了三里路,我坐在一片破旧的瓦砾上歇脚,天气变化的很快,几条闪电下来,雷声轰隆隆的传响,马上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非常的大,豆粒般的砸落着,我却没有躲避的地方,雨水非常的凉,每一滴雨滴落在身上便多了一分寒意。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雨才肯停下。
雨水冲激出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流不算湍急,我走下河去,河水暖暖的,水也不深,慢慢走就可以到对面。河流的对岸有一位姑娘站在那里望着我来的方向,是我的一个旧相识,却很久没见过她,她过去和一个同学从小就青梅竹马,这姑娘长得是非常漂亮,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小伙子也长得端端正正,满是精气神,这二人站在一块,走在一块,一个端庄典雅,一个积极阳光,德智体美在他俩身上全都看得到。如今已多年过去,故人再相见,有些许陌生,又有些许熟悉。
我走上河岸,这姑娘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指着前方,她告诉我前面是条大江,一个人很难过得去。她又向我问起,那位男同学的的消息,她说,她等他很久,走之前对她说,他会回来。过了一个春秋,又一个春秋,过了一个冬夏,又一个冬夏;等了一次次花开花落,等了蒲公英白了头飞去、落地生根、再白了头;过了夏日的蝉,消失冬日的雪,也不见他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男同学我见到过,看他还似一个阳光少年,甚至我都不确定他的时间是不是永远不会流逝一般,他像是生命的时钟永远在停留,周而复始。他成了一棵橡树,他屹立高大挺拔,他的根紧握在地下,他的叶镶嵌在云里,有他的日光春雨,有他足下的土地。我想跟她说些什么,能说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语塞的摇了摇头,她绻起身子,哭了许久,我站在一旁凝视而不语,过了好一会,她擦了擦眼角,重新补好花了的妆,她重新站起来时一阵风吹过落叶遮了我的眼,我再看她一袭黑色戎装,神态镇定自若,她每走一步就有一阵清风吹动长裙,妩媚间又不失从容。她向河流走去,我跟在她身后面,她所到之处,河水也让出一条路,而我想跟进却被一股逆流死死的拦下来,如同有个巨大的手掌顶住我,使我动弹不得,我便被推回了河岸,她就这样慢慢的远走了。
我继续前行,再过了十里路,一条大江横在这里,江水连绵不断,水流异常湍急,风浪很大,浪花不停的砰打岸边。我捡起岸边一株枯木,坐在枯木上小心翼翼的往江里划过去,刚走不远一股浪花横着把我掀翻下去,庆幸的是,我没被水淹没,我抱着这株枯木,飘在江里,不远处使过一艘小渔船,老渔夫靠近我把我拉进船上。惊魂未定的我坐在小船里喘着粗气,船上有个不停在跳舞的小女孩。老渔夫叫我一定要抓紧小木船,越向江流走去,船会摇晃的更加厉害,到了起浪的时候,小船会被冲起一米高的浪涛上,再倾斜的划下去,巨大的惯性甚至想直接把我抛向空中,落到水里,我紧紧的抓住船沿,溅起的水流重重的撞击我的脸,就像石子般的有力,老渔夫稳稳的把持住小船,小船摇晃,盘旋,好似在海上遇见风浪。尽管如此,小女孩依然可以在小船上旋转优雅的舞步,她如同轻盈的白色花瓣在风中起舞,我蜷在小船里,寒冷和饥饿使我困乏,小女孩停下来,走过来靠近脸颊直视我,就像透过窗向外凝视,也像对着镜子瞩目倒影,而我透过她明亮的窗,镜子般的眼看见自己一副疲态,神情恍惚;她取来皮袄,盖在我身上。渡江之后,我谢别了老渔夫,上了岸。我想起这小姑娘我曾认得,而这里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我和她算是萍水相逢一场,也许她会成为我不会忘记的人,而今距我于她同船渡的日子已经过去多年了;我早下船,也不知道她会航行到哪里去。
上岸后,继续寻家走,我的家,或许就在前方,或许遥遥无期///
走着水路回到家,家里一扇门,两口窗,一张桌,两把椅,一个枕头,两副拖鞋,一杯牙具,两条毛巾;七点钟闲来无事,八点钟简单运动,九点钟洗洗衣物,十点钟看看电视,十一点刷刷虎扑,过了十二点,我就该入睡,偶尔也会失眠,失眠必会多梦。而失眠和多梦确也正是我所有胡言的灵感。
——记于上海青浦
(原文记于19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