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随记》(19-19)—情人节
外孙女从幼儿园回来,我跟她商量,近乎央求,能不能拉会儿小提琴?她很为难,说是情人节要到了,要制作礼物。
“你说什么?”我气急败坏地问。
女儿见状,不屑地一笑,笑我把情人节理解的太狭窄了,这是幼儿园老师布置的作业。
我想起了往事。女儿上初中时,情人节那天,与同学到最繁华的街头叫卖玫瑰花。看到疑似情侣的结伴男女,便迎上前去,“先生,请给这位女士买枝玫瑰吧!”
我没有生气,相信女儿不是为了赚钱,猎奇?做秀?也没细问。却为她这样不同凡响地直扑社会感到欣慰。
女儿上高中后,我有所警惕,情人节时,注意她的书包是否存有受赠玫瑰?晚自习回来,她的传呼机响后,表情是否自然?事实证明,我是枉费心机,女儿的一切经历都在我毫无察觉中进行、完成。
回忆完,外孙女礼物也做完了。
外孙女制作的情人节礼物是小卡片,粘上仿宝石的心型工艺品,签上自己的名字,一共24张,她们班同学一人一份。老师再三强调,一定要确认数量,不要让任何一个孩子缺一份礼物。
老师没有放过情人节这个时机,在孩子们心里开始播种培植爱心,当然爱的内容很宽泛,纯洁的令人感动。
情人节在国内不过是时尚青年玩酷的由头,商家的一时商机,有情人就过,没有则算,仅此而已。好笑的是近年来,颇有些好事同胞耸言此为西方文化侵袭,愤起呼吁抵制,自觉是爱国壮举,敢与“五四”“一二九”高攀,这得多大的志趣缺失才想得出来啊!
这是我回忆往事,欣赏礼物时,插进来的一小段思索。
早上,外孙女去幼儿园交换礼物,我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她不会知道,外公早已给她准备好了情人节礼物,秘而不宣,等到她披上婚纱的时刻才打开。
车开走好久,我突然想起,应该让她在礼物的英文签名旁边再签个中文的。
2019,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