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拉开抽屉
里面是我胳膊的骨骼
当我关上它
我的皮肤才缝合
当我打开柜门
里面能看到跳动的心脏
当我忘记关上它
我就总觉得阴风阵阵
我想不是家具通了人性
而是我本身就是家的一部分
所以当我打开微波炉
里面是妈妈空空的腹腔
我没有想过开窗以及赖床
我怕沙尘把水杯吹黄
我只好不论在哪一层都拉好窗帘
即使那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还能看到血液在有节奏的流淌
它既是可数的又像一条长江
我寻找它的源头从帘布到顶灯
才发现它在上游,又是一个模样
当我打开电视
已经不再是我在里面看着她
当我关上手机
已不再有键盘按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