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像个情人一样缠缠绵绵把我蹂躏得精疲力尽,自己简直成了轻盈的套子(棉花),昨天从黄石回来,路上下着雨,雨不大,下的面积却很大,500公里跑不出这场雨幕。也许是跑的快,显得雨丝密集,其实就是这样淅淅沥沥,像个缠绵伤心的女人经久不衰地伤感。
不过有一刻,心情滋生了一阵子美好,曾在安静里想起了许多这样的雨中场景。小时候脑袋清醒得像冰凉的山水,站在院子的房檐下,看生活中的一切,亦或是见大人忙碌,一头绒绒的短发从这屋跑到那屋,就顶着这样的雨,不怕被雨水打跌了干爽的头发,总是围绕在母亲的附近出没,只要她去哪里,准是不多会儿,我就会跑过去,弄得母亲也烦,我也烦,一会不见人了,一会儿又不知哪里去了,总不能就在我眼前忙碌让人踏实,于是,常听见母亲从这里去那里时会丢下一句嘱咐,你别过去,一会儿我就来了,但等的久了我还是过去了,但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而是随手一把抹去脑门上雨水。
回来的时候倒在床上,到处是一场白,床单、床罩、被子,难道是住在医院里吗?因为是家小宾馆,虽然整洁,实在是缺少人性的温暖,具体来说缺少的是生活的暖色。唯一一点春色是老板娘穿着别样色彩的衣服来查看设备,水、纸、电视等用具是否正常,如风一样一阵子来了又去了,这单调真的需要她留下,就算一株风景树立在房间里也是有人情味的。
这里虽然我常回的地方,却不是家的所在,而是身属于生活的地方。老板娘一走,好像留下来一腔温暖的想象,那是另一场景象。记得前年我总是在麻城一处饭店吃饭,一对年轻夫妇开设的,我总是一星期左右去吃一两回,然后就忙去了,也许是一个孤独安静的影子引人注目,有一次忽然的去,听老板娘熟人似的招呼:“好久没过来了!”,让我心里一惊、一喜、一暖。后来再来吃饭,会说上几句话,但总是很少,仍然是默默地拿着手机思想放飞到千里之外,也许是弹片横飞的叙利亚国外,我们不能像有些人能常去国外走走,只能给自己一片想象,思想总是比腿来去自如而且速度快捷。好像自己从眼前出发去旅游现在又是旅游之后刚刚回到这里,节约了不少生活时间、物质、金钱。然而,只有老板娘是真实的。
现在好久没去过了,大概一两年了,我相信再去,她肯定还是认识的,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她的面容,但能清晰地记忆下那场场暖心的交流,她温暖了一个客人冰凉的野心。
出去吃了点晚饭,饭店没有米饭,一切都是面,炝锅面、酸菜面、肉丝面、捞面,我讨厌吃面,虽然我是北方人,真的涌出一股不满的心情想问“面”是“脸”吗?犹豫沉默了片刻就决定来一碗,面上来果然难以下咽,我吃得像少女一样优雅,是一根儿一根儿吃的,看着碗里的面总是消耗不下去,就知道胃里食物量是不够的,我怕深夜的饿,勉强了许久就去要了一瓶小酒,平时我不喝酒的,只是为了晕后能忘情地吃起来,会忘了面的好坏感,果然喝完,晕了,傻吃起来,记得走时一碗剩余已经不多了,踉踉跄跄回到“病房”。
“睡吧!孩子!”我好像听到儿时母亲的耳边嘱咐,索然无味地睡觉。我喜欢睡觉时穿上件简单的内衣睡,必定没有裸睡的趣味,今天竟然连小毛裤也没脱,不是因为懒,实在是因为一躺下就舒服了,舒服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动地享受这种感觉。
小毛裤是新买了,青灰色的暗格子,大大的菱形竖格子,我看中它内层膝盖一层薄薄的鹅绒保暖,就买下了,是一次无意逛买的,这几天略凉穿起来,比去年的差异是,去年的穿起了总是走路间往下蜕,已扔掉了,而这件却是往上缩,想来紧身的总是不好,它不可能正合适,因为人体是不均匀的,只能宽松大约才能满足这种舒适的想法,然而我知道宽松又会偷换我身体的热气,总之,生活总会不尽人意罢了。
半夜里我竟然热了,而竟然在睡梦里把这暖裤蹬脱掉了,以至于天快亮时腿脚凉冷,在被窝翻动间腿搓来搓去留不住一点热气,才知道昨夜自己梦中脱裤的事,现在像个孩子一样只穿了件上衣躺在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