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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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总算找到你了,你走后商会同仁到处打听,家里也很着急。”

“让小二给家里送的信,他们没收到呀!”二爷握着商会派来同仁的手一脸惊讶。

“没有啊,家里一直来信催促二爷回去,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落马受伤的消息。你的腿伤好了吗?”二爷说好利索了,多亏老板娘悉心照顾。

来的人告诉二爷,马车已备好乘天亮尽早赶路,二爷说稍等片刻与小二办个交涉。他推门入屋,却见百荷躺卧床边、双手垂下床沿、地面一片血迹,“百荷,你怎么啦?你醒醒呀!”百荷微微睁眼,“大爷,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百荷,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我安心离开啊!”

“你快走吧,百荷就是有心留住你人,也留不住你心,也许我们的缘份就到此了,不过这辈子能和大爷认识已经是我最大的福份,我知足了!”

“你为什么要轻生?”

“你觉得,我和小二还能同床共枕吗?我做过一回女人了,无论如何再也回不到从..….”

“小二我问你,托你送的信你送了吗?”二爷转过身指着小二问,“不过,事已至此,再无必要了,还是要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科。”

“我……送了……”

“大爷,喝了这杯酒,小二就算为你送行。”他端出酒盘递给程嘉轩,二爷仰脖一饮而尽。

“二爷,你怎么啦?”车夫赶来的时候,二爷侧身卧地口流鲜血。

“我……..可能不行了,回去后千万别说我在客栈的事。来,把这个交给二奶奶,把这个交给秋….. 秋菊…..….”

01

程嘉轩在程府排行老二,上上下下称他二爷。这几天心里毛骚骚的,烦燥和不安时时袭上心头,他越来越觉得该回去一趟了。在杭州做生意这些年,跟家里的联系屈指可数,客观上忙于徽商协会的繁杂事务,家里老奶奶和夫人身体安好?前两天在梦里稍话说,秋菊领着儿子回程府了,家里遭受一些变故。他吩咐随从备好马匹,准备行李、带几件换洗衣,乘着天气好明早鸡叫头遍就上路。

二爷马不停蹄一路兼程,从两座山之间出来拐过三岔路口,忽然隐蔽在大树丛中的四个彪悍象一阵旋风般冲出来,手握长刀截断了少爷的奔马,白马嘶呜尖叫几声吓得魂丢魄飞,前蹄一拌顿时人仰马翻。少爷几个翻滚掉进小路旁的水沟,他手摸一把额头,温热的血浆染红手掌。顿感四肢乏力,大脑一片昏沉,他想拽住树枝慢慢坐起,右腿胀痛难忍不能动弹。

“客官,醒醒,醒醒呀!”

“这是哪里?”少爷微微睁开双眼,口干舌燥,他顺手擦了一下脸,血痂於结成一块硬块,嘴里一股热乎乎的血腥味!

“这位大爷是第一次走这趟路吧,都说这条路就象一道鬼门关,你看我这客栈的生意多冷清,这条道没人走,店里也没人住。在这摔断一条腿算是幸运的,那几个土匪强盗劫走你钱财是小事!”客栈老板小二去小溪担水,发现院外的水沟边躺着一位客官。

“这也闹匪患?”

“当然啦,你知道这以前是什么地方吗?”听着小二的话,二爷的心里紧张起来,“客栈这里依山傍水,古道一角,人称世外桃园。曾是一条金银之道,来来往往做生意的有钱客商,往东上杨州去苏杭,往西到徽州去景德,往来商队不断,所以我在此开一客栈。”

小二叹息道:“眼下这年头,官兵在九江一带和顽匪交战,战事不绝。大匪小匪越来越多,除了逃难过来的官宦富商外,还有无家可归的穷人靠抢一些钱财要一口饭吃,过路的客人常遭抢劫或丢人命。一般人都不从这里经过,所以客我的生意潇条冷落了许多。”

“真是孤陋寡闻,住在杭州城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知,没想到土匪强盗闹得这么凶,”程二爷如梦方醒,后悔当初选择这条近路,本想节约些时间却遭此抢劫,“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算检了一条命?”

“那可真是,客官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养好腿伤。”

“只好困在这里了,小二可以带我出去透一透气吗?”

“可以啊,我扶你出去,”小二向前一步,“慢点,再慢点。”

“那个女子是你什么人?”程二爷望着院子里洗衣的女子问小二。

“是我老婆,她叫百荷。”百荷闻声而立,咯咯的笑声传过来。

“老板娘,不好意思!谢谢,打扰了!”

“啥老板娘,你就叫我百荷吧!”

小二对少爷说,外面天冷还是别凉着,进屋歇着。他双手架着二爷胳膀从后院朝厢房去。见二爷愁容满面的样子,问道:“少爷急于赶路莫非家里有急事?”少爷望着小二,并没有回复他的话,少爷知道这一时半会走不了,他请小二帮个忙,给家里送封家书。

“我这店小,要是来了客人怕忙不过来啊!”小二满脸愁容。百荷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下正在挫洗的衣服迎了上来:“怕什么,你走了店里有我,现在大爷有难处,你不帮忙吗?”

“真没想到,老板娘还有一副侠义心肠。”少爷有点感动。

“去啊,拿笔墨让客官写家书,”百荷蹬了一眼小二,又扭过头望向少爷,“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在这安心养伤,等好了再说。”

“老板娘要是有为难的话……”少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别听小二说,这世道虽然不太平,盗匪猖獗,抢劫的都是有钱人,平民百姓他们抢你什么!大爷放心,送信的事一定帮你办好!”

小二接过少爷的银票,心里怦怦地跳动,连忙低头叩首,“太谢谢大爷了,谢谢您!”百荷也接茬,“送封家书是件小事,用不着大爷这般破费。”

“真没想到老板娘这般通情达理。”

“你就别叫我老板娘了,叫我百荷。对了大爷,要是有侍候不周的地方您多多包含。”

来到后院,百荷吩咐小二一定要把少爷的家书送达,小二也一再叮咛百荷在家好好侍奉客官。可谁知道他们心里都藏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02

小二拿着少爷的家信并没立即启程,天性爱赌的他鬼使神差地跑到东院的赌场,心里痒酥酥的也想去试试今天的赌运,兴许胡上几把大的还能抵点赌债。他摸着兜里程少爷给的赏钱,掏了几次终了还是把手缩了回去,他想当会偏脖再说。

“唉,小二,你怎么在这里?”祝少东一脸惊讶,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小二,便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祝少东是程二爷的舅子,一副天性好赌的德性,在赌场输钱没少给他姐程家二少奶奶添麻烦。这两天身无分文的他,只想出来逛游一圈,也算过个眼瘾,沒想到遇见欠他赌资的小二。

“还钱,今有啥说的?”祝少东把小二逼到墙角,眼神透着一副凶光。

“我没有啊,祝少爷,求你饶命啊!”

“没钱还来这地方?”

“背的什么?让我看看。”

祝少东一把夺过小二身上的背包,翻找出那份牛皮纸家信。小二哀求祝少东别拆看信的内容,他说是店里一位客官路过这里,腿摔断了,家里有急事才请他送封家信。

“据说老家是徽州程家大院的!”祝少东听说客官是程家大院,眼里放光,心里美滋滋的如获珍宝。

“这信不能送,要送去了就误了我的大事。”

“我可答应客官了,你让我回去怎么交待啊!”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这封信给我,你欠我的赌债一笔钩销咋样?回去编个瞎话,不是你的拿手好戏?你不是说客官腿摔断了吗,他哪里知道你没送信?”

“少东,你非要人家的家书干什么?”

“这都是为了我姐,你懂吗,那是我亲姐,这世上只有我姐对我最好。你说我姐夫这人,真是个混蛋,干什么不好,非要跟个丫环好。丫环,你懂吗,是个下人。相好就相好吧,还整出个儿子,这让我姐的脸往那搁呀!要是我姐夫把这个丫环纳为妾,我姐以后还有好为日子过吗?”

“那和这封信有什么关系!”

“滚,滚开,不跟你说了。”

小二耷拉着头象个蔫萝卜头一样朝外走,他想起少东的话“一笔钩销,”还算赚了。小二心里庆幸身上的银票没被少东掠夺去,转了一圈又溜进赌场了。

03

“慢点,慢点。”百荷牵着二爷到院子里溜湾。“哟,百荷,这些盆景都是你修剪的吗?”“噢,大爷你觉得我修的怎么样?”“不错,我们徽州自古就有古傲苍劲,奇巧多姿的风范!”

百荷指着墙边的几盆说:“你再看那儿盆!”

“山不在高而秀,水不在深而阔,白帆点点,波光粼粼,好一幅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图画!”

“大爷,你不愧是满腹经伦,出口成章啊!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它们都鲜活起来了!”

夜幕稍然落下,外面凉气来袭,百荷劝二爷回屋休息。“喝茶,二爷。”百荷坐在二爷身旁,眼里充满了亮光。

“成年累月在外经商,身心疲惫,难得在此栖息养生,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起陶渊明的一首诗。”

“是吗?大爷能念给我听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百荷,你知道这首诗的含意吗?”

“大爷,我们徽州女人没有几个不识字的,我想你一定是向往这种世外桃园的生活,你把我这当成桃园的家了。”

“如此说来,百荷也算是一知已啊!”

“大爷,你嘴上说喜欢清静,心里头老惦记家里的事情。”百荷转过身,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是呀,想一想他们住在大院里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噢…….等小二把家书送到了,你就不用再牵肠挂肚了。”百荷弯下身看向二爷忧郁的脸色,“你在想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她是府中的一个丫头,她和你有几分相像。”

“那这个丫头可真有福气,在你们大户人家当丫头,吃得饱,穿的又体面,还能听主人吟诗作画。”

“噢……百荷,你是怎么嫁到这里的?”

“我父亲是一个小本经营的茶商,因经营不善破产了,他不顾家里人的死活,背井离乡走了,留下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还有我两个弟弟,母亲逼于无奈想把我嫁出去找个归宿,就下嫁给小二了。”

“原来这么回事。”

百荷接着说:“小二他人虽然粗俗,对我还算可以,凑合着过呗!”

“你们怎么没孩子?”

“成了亲以后,我才知道他有先天性疾病。”

“大爷,今晚的月色可真好,你说呢?”百荷羞涩倚在椅背上,深情望着二爷忧郁深沉的表情。“百荷我明于事理,精读诗书,难道不值得大爷正眼看上一眼吗?每次你看我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百荷,我只是觉得你们有些相像,都是我胡思乱想,你千万别在意!”

“大爷,要是你看得上百荷的话,百荷求你一件事!”

“只要我能做到,决不推辞。”

“百荷想让大爷…….成全我,让我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百荷慢慢移步,目光只盯着大爷惊慌得有点僵硬的脸色,大爷撑着双臂缓缓起立……

04

一大早,秋菊牵着怀天去大厅给太太、大奶奶二奶奶请安去,只有几岁的怀天还不懂请安的含义,秋菊告诉他就是向奶奶问好,奶奶高兴了会喜欢怀天,怀天双膝跪地:“奶奶好!”

老奶奶喜上眉梢,笑盈盈地迎上来:“宝贝孙子好,看这个小乖乖多可爱呀!”秋菊又拉着怀天走近大奶奶:“大伯妈好!”“多聪明呀!”大奶奶立刻起身拉怀天起来。

“二伯妈好。”

“什么?”话音刚落,二奶奶忽地坐起来大声喝道,“太不懂事了,妈,你别忘了,我和怀天是行了母子大礼的,我虽然不是他亲妈,按族规他得叫我亲妈。”

二少奶奶说她是程家用八抬大矫抬进这个大院的,是明媒正娶的二奶奶,这就是名份!

“快叫亲妈……叫呀!”秋菊哄着怀天叫亲妈,怀天闭口不语,眼色胆怯地望着地面,无助的样子老奶奶全看在眼里。“你不叫…….. 叫….”秋菊几巴掌打在怀天的屁股上,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你怎么打孩子,他那么小,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大奶奶赶紧去拉怀天,“你这么打他,老太太看着也心痛!”

“你记着,你是个下人,是个丫头,以后再敢这样动他一指头,我决不饶你!”二奶奶凶巴巴的样子让秋菊心惊胆寒,她强忍着汹勇澎湃的泪水把怀天拉到一边。

“行了,行了,别闹了!”老太太的声音镇得全场一片寂静,秋菊带着怀天去后花园,她心里象被千斤巨石压着透不出一点气,拐过墙角她大哭起来。“妈妈,你咋哭了!”她抚模着儿子的头,擦了一把眼泪,将儿子搂进怀里!

秋菊想起了二爷。当初她被哥卖给二拐子,是程家少爷花了三百大洋赎回来,去程府当了二奶奶的丫环,才落脚有一口饭吃。二爷对秋菊好,处处护着她,她的名字是二爷起的,还给她画了-张菊花图,在程府里里外外只有二爷把她当人看,经常对她虚寒问暖。那天二奶奶回娘家,秋菊陪二爷散步,聊了深更半夜才从后花园回屋,“你愿意吗?”二爷拉着她的手问。

“只要二爷高兴,我什么都愿意!”秋菊靠在二爷的怀里觉得自己是最幸福女人。

二爷走了以后,程家赶走了秋菊,她漂泊在外四处流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逃难在尼姑奄外生下了儿子。如今她们的儿子程怀天已经六岁了,这些年没有一点二爷的消息,二爷把秋菊忘了,还是生意忙碌脱不了身回家,还是……

05

“坐下来,今商量一下怀天在族里添丁布的事,老族长发话了,要我们选个黄道吉曰。”这天老太太召集程氏家门内亲,“我是想看看老二有无消息,老二能回来,岂不更好。”

二奶奶有点不高兴:“妈,你还惦记这个呀,这么长时间了,他心里哪有这个家,这些年他回过一封家书吗?”二奶奶伶牙利齿一 副灼灼逼人的样子!

“二爷须是商务缠身,忙的抽不出身啊。眼下时局不稳,朝庭忙于打仗,前些时听说皇帝要来江南,现在就不来了。”大奶奶忙打圆场。

“大哥在京城的钱庄会不会有事?”

“我早想托人去打听,他们兄弟两个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咱们干着急有什么用,当妈的也操心啊!”

“男人在外不容易,我们女人在家也不容易。自从怀天进了程家,有人存心要和二房过不去。”

“二奶奶,你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又怎么啦!”

“妈,你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能开门让秋菊进程家,可就是有人故意放秋菊进来。”二奶奶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嘉仪和刘妈二人串通好了,一人把怀天带到花园,一人把门打开让秋菊进来。”

“嘉仪?嘉仪她那么糊涂吗?”

“嘉仪是程府的大小姐,可刘妈是个外姓的下人,她竟敢如此胆大,连老奶奶的话都当耳旁风,这样下去岂不乱了规矩!”

“ 二少奶奶言重了,程家大院有老太太坐着,谁还能翻天啊!”大少奶奶发话了。

老太太让大少奶奶处置。“依我看,秋菊的事刚刚平息,这时候赶走刘妈不好吧,要不扣她一些工钱。”

就这么着了,老奶奶乐于采纳大奶奶的意见。

刘妈因扣工钱心里闷闷不乐,去后花园散步却遇到秋菊。

“秋菊,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苦,身子苦,心里更苦。你进了程家大院把怀天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少串门,免得节外生枝。”

“刘妈,你心里难受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没听你和小姐的话。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想和自已的儿子在一起这有错吗?”秋菊让刘妈扣了工钱深感自责,却又为自己的勇敢倍感欣慰,“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其实我进了程家也没好日子过,我在二房还是个下人。”

“你能与儿子团聚,比什么都好。”

“原以为与儿子在一起,受再大的告也毫无怨言;可是现在才知道,没有名份自己受冤受累,儿子也要受苦!等二爷回来,为了儿子,我也要争个名份!”

秋菊,这孩子心气太高了。刘妈嗓子梗了两下,话到嘴边又收回了。

06

老族长为怀天举办了入族仪式,族里的长辈和程家齐聚祠堂。室内堂屋正中位置墙上,悬挂着老祖宗画像,下面的红木条桌上两排烛灯点燃,橘黄的灯光闪烁,更衬托了入族仪式的庄严而隆重。吉日时辰已到,安静肃穆的氛围被打破,主持仪式的族长宣布入族仪式开始。

老太太牵着怀天的手,循循步入祠堂中央位置,拜天、拜地、拜祖宗三拜礼毕过后,族长将程怀天的名字写入程家姓谱。

“老太太,恭贺,恭贺。程怀天的名字正式入录程氏家谱!”

“谢谢,谢谢,全仗祖宗之恩德,程家名正言顺地有了后代,这也是族里的一大喜事。”老太太连连低头致谢,“陈管家,这里有三百两银子,我代儿子稼禾和稼轩捐给族里修缮祠堂备用,一点心意。我们程家谢谢老族长。”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男仆高吭的惊叫声音传来,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程家大少爷程稼禾在京城暴病身亡!”

“不好了,出事了…..”

“稼禾…….”大少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腿一软,瘫坐到地上,“我的天啊…….”

“我的儿呀,自小你聪明好学,后在京城经商,咋就劳心过度,呀……呀……为啥我不能替你而死….. 我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我何罪之有……..”

程管家问梅香,老太太呢!“那里,你去劝劝她。”

“老太太您可是家里的主心骨,您可不能倒,要节哀啊!大少爷是个老实人,听来人说他就是累死的,自从皇帝恩赐他四品顶戴,宫里头他一直在伸手要钱,朝庭腐败无能,国力锐减,京城钱庄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实际上早就空了,大爷是一急一累,暴病身亡。”

大少奶奶已经两天没吃没喝了,她正考虑到老太太那请求去京城办理稼禾的丧事。可转念一想,时局混乱、路途遥远,去的话不恻和风险太多。…….. 她心里还是决定了,不管遭遇多大困难都要去面对。

二少奶奶对丫环梅香说,这两天右眼跳的历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忽然想起二少爷会不会出什么事,她说得回娘家一趟,弟弟祝少东咋一点消息都没有!程家上下乱成一窝粥了,二少奶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回娘家躲躲清闲;秋菊倒盼着二少爷回家,给他个惊喜,要个名份!

程府的天快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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