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淡淡笑了，他柔声说道：“皇上，我的路可能快要走到头了，今晚我们说说话，好吗？”姜戮目光闪了闪，抿着嘴，点了点头。

如果这一幕被旁人看见，恐怕会吃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因为姜戮此时的模样已堪称乖巧了。他是皇后嫡子，自小受皇帝皇后宠爱，上面还有一个嫡长子的太子兄长作国家栋梁。他的一生，在旁人看来，会是一个要风得风的王侯，既有滔天的权柄，又有泼天的富贵。作为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大，有时怒火上来，身边的太监们苦不堪言，甚至有人曾被板子打的皮开肉绽。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姜戮会与“乖巧”联系起来。

其实，姜戮在木宁面前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木宁自小是他的书童，承接了他数不清的怒火，他一贯是一副温吞的性子，有时姜戮发火时看他那样每每更是火冒三丈，可木宁依旧平淡如水，这数年陪伴的日积月累，木宁让姜戮时常有一种被纵容宠爱的感觉，特别奇怪，姜戮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有些匪夷所思：我才是主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