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莫名其妙杂乱无章的心绪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攀爬在灵魂深处,我曾经用自已双手拼尽全力的想抽离出来,可是后来发现,连带抽离出来的还有那些年的曾经让我觉得压抑窒息的过去,流血的同时又带活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楚。
我必须得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在二十出头的年纪里除了贫穷、自卑、脆弱、敏感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想哭的了,把自已在一个角落里压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学会和现实妥协,一个月500元钱的生活费让我竭尽全力的减少花销,在一所城市像个枯叶蝶一样去伪装,时常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即便是在意也装作不在意,习惯了一个面对自已世界突如其来崩塌的糟糕坏情绪。
17岁时的我在和妈妈吵架后,拼了命想要逃离,让我觉得压抑的地方,已经回不去了,我知道当决定踏入一座城市时,那座城市就已经发刺耳般的轰鸣的振动声音,只是那时的声音被人行路上的车辆的鸣笛声所掩盖掉了,我是一个专科的学生,没什么丰富经历,想做的事情太多,想开一家书店,想出一本有关自已成长的书,想靠自已的双手努力挣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想专升本,想在以后实习的时候,去一个可以锻炼自已,提高自已见识的地方,努力丰富人生的阅历,未来不会因为别人一点赢头小利的好处,就会把别人感激得鼻涕和眼泪止不住流,我想去出家,可是发现出家都要本科以上的学历,连上剃光头发的权利都没有,可是发现好像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支配在学习里。
我想过以后我还清家人为我上学时所欠下的债务,完成好我所有想做的事情,工作时努力给父母攒够二十万的金钱,能够确保她们以后的生活质量和吃穿的保暖问题,让她们以后不会在会为了钱而发愁,不会在去看借钱时面对冷嘲热讽不被看好的脸,我就会选择离开,就像我来到这个世界完成某一个伟大而又神圣的使命一样,好像这也算是不喜欢我的爸爸能够实现的最现实的一件事情了,想过像所有青春时期的叛逆的少年少女一样,抽烟喝酒打架在课堂里捣乱逃课去网吧里打游戏通宵在ktv像个疯子似的提着公鸭嗓子唱歌在耳朵上打十几个耳钉染着红色或者藏青色的头发,可是这些我好像都不能去做,因为明白堕落虽然好,但是你自已的身后空无一人所以从来就没有任何人就去救你。
兵荒马乱的世界末日里,救赎成了人人都想到却得不到的美梦。
距离上一次回家的时间不过一周,我坐上了两个半小时的火车,听了一路的歌,看了一路沿途的风景,火车上一如既往的拥挤,而我觉得最幸运的事情就是人群量高峰的车站里买到了最后一张有座位的票,我戴着好厚厚的帽子,脚下踩着结冰的路面坐上了德惠到郭家的客车,到家时已经夕阳早已落山,瑰丽的余红还残留在西边天空的一角,还没消散,妈妈见到我的第一面说的话就是“你是不是在学校吃不饱啊,怎么又瘦了。”这一句话对于任何一个来说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我不知怎么的所有的眼泪全部都萦绕在眼圈,想要哭可是还得忍住,有时候,我觉得我很独特,独特到所有都不理解,可是又很孤独,因为身边除了嘈杂纷乱的假话让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哭得最凶的那一天,是自已独身一个乘坐回家的客车,一个整天什么都没有吃,坐在车上胃痛和头痛的要死,最重要的人却永远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