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询问与怀疑

      第二天上午洪飞很早就到了公安局，没想到齐东城来得更早。

       齐东城见到他来了，让他先坐会。“齐哥，蛋哥他们来了吗？”洪飞坐在齐东城对面问他。

       “早来了，凡宕去请死者女朋友去了，半程去筛查监控，能不能尽快破案，就看今天了。”

       洪飞拍了拍额头：“天哪，还以为我来的算早了，谁知道你们都比我早，唉……”

       齐东城走到洪飞面前，拍拍他肩膀说道：“咱们干刑警的，通宵都是常态，何况是早起呢？你现在才实习不久，慢慢地就会习惯的。”

        这时老单敲门进来：“东城，化验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组织跟戒指上的血迹不属于同一个人！”

       齐东城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老单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化验结果说明了至少有两个人与死者曾经发生过争执缠斗，至于哪个会是凶手则很难确定。

       “不过我另外还有个发现，”老单忽然笑道。

       “什么发现？”齐东城洪飞同时问道。

       老单晃了晃手中的化验结果：“虽然我化验出来皮屑组织跟血迹不是一个人，但是根据血迹的凝固程度我发现，这血迹并不是昨天沾上的……”

       齐东城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血迹不可能是凶手的？”

       “不对，”洪飞突然间插口说道，“单哥的意思应该是昨天与死者搏斗的不是血迹的主人……”

       “什么跟什么啊？我都被搞糊涂了。”齐东城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样子。

       洪飞和老单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张凡宕这时回来了，“齐哥，郭南瑞的女朋友带来了。”

       齐东城点了点头：“把她带到询问室去吧，我马上过来。”

       询问室里。

       郭南瑞的女朋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那发呆，连齐东城进来都没发觉。

       “喂，喂……”齐东城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才回过神来。

       “你是郭南瑞的女朋友贾碧云？”

       “是的。”

       “你昨天报警说你男朋友失踪，当时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说过回来吃午饭的，他从来不会骗我的……哪怕我们每次吵架吵得再凶，他也没有骗过我……可是他中午没回来，我打他电话关机，去奶茶店找他也不在，我没办法才报警的……我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以前他去哪里都会告诉我的，我找不到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没想到他果然……”贾碧云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掩面大哭。

       齐东城递给她几张餐巾纸。

       贾碧云道了声谢，接过餐巾纸将眼泪拭去：“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齐东城摇头表示无妨，继续问道：“你说你们吵架时他也不会骗你，你们经常吵架么？”

       “也不是经常吵架，”贾碧云眼神略微有些躲闪，“情侣之间有时总会有些矛盾的，不过南瑞经常会让着我，只要我和他一撒娇，他就会立刻向我认错，就算有时候明明是我错了，他也不会跟我计较。”

       “那你最近跟郭南瑞吵过架吗？”齐东城沉默片刻，突然间又问。

       贾碧云像是吃了一惊，急忙否认道：“没……没有……”但手中的纸巾不自觉的被捏成一团。

       “她在说谎！”站在外面的洪飞对一旁的老单说道。

       “嗯，她的神情有些慌乱，确实没说实话。”老单虽是一个法医，但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区区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话下。

       “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洪飞摸着下巴沉思。

       “说谎是为了掩盖事实，”老单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说自话，“就是不知道她想要掩盖什么样的事实，难道是她杀了郭南瑞？”

       “不可能是她！”洪飞脱口说道，见老单疑惑地看向他，解释道，“她身材娇小，而郭南瑞则身强体壮，如果两人搏斗起来，她即便手中有刀，也不见得能把郭南瑞从那条路逼到废弃工地，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她把她老公逼到废弃工地，在那杀了他，可她毕竟身娇体弱，身上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但现在你看她完好无损的样子，像是经过一番激烈搏斗吗？另外，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们夫妻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到杀人的地步吗……”

       老单听得频频点头，赞道：“洪飞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跟易队学了不少东西啊……”

       洪飞听他提起师父，脸色不由暗了下去：“师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老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易队有你这么出色的徒弟，会很快醒来的！”

       贾碧云从询问室出来，看见洪飞和老单站在外面，冲他们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齐东城出来见到洪飞目不转睛地盯着贾碧云的背影，笑问道：“洪飞，你在看什么？这女的也不算很漂亮吧？”

       洪飞却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齐哥，你看她走路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

       齐东城看了看贾碧云的背影，摇了摇头：“很奇怪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洪飞使劲地眨了眨眼，心说莫非是我的错觉？

       “好啦，别看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齐东城把洪飞的脑袋扳过来说道。

     “什么好消息？”洪飞的思绪立马转移了过来，“难道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什么新进展？案子才刚开始……不是，我说的好消息不是这个，”齐东城笑道，“之前在里面收到静静的消息，说是易队已经醒了！”

      “什么？师父醒了？”洪飞刚才还跟老单提到师父，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好消息，心中不由大喜，“那啥，齐哥，咱们去看看师父呗？”

       张凡宕老单没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情也是同意洪飞的提议。

       齐东城看了几人一眼，故意停顿片刻，然后才道：“你们这都什么表情？我说过不去了吗？”不待洪飞欢呼又道，“不过，我事先声明，过去看易队可以，看一眼咱们就回来，这件案子还等着我们去寻找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