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2004年,祖籍河北邯郸,却降生在北京一家我叫不出名字的小医院里,在北京半年,父母才带着我辗转回到故乡。
21世纪伊始,非主流文化刚开始退却,女人们衣着妆容开始发生变化,男人们的发型开始走时尚港风,广场上的大爷大妈开始跳西方舞,繁华的十字路口处的商业牌璀璨夺目,街边摊开始受到商场的倾轧,烟尘滚荡中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农村里流行着骑摩托的风潮,收音机里传来邓丽君的歌曲。
1998年,留着中分发型的父亲与留着港风卷发的母亲结婚。2000年,我的大哥出生,由于当时农村实行计划生育,我家就不能再生二胎了。3年后,孕肚初显的母亲和二姨为了逃避计划生育,和父亲,二姨夫一起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在舅舅的帮助下,母亲和二姨开始在舅舅的建筑工地上给工人做饭(舅舅是包工头),并准备在北京生下我再回老家。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北京当时没有计划生育而我们老家农村有。
2004年3月,表姐在北京降生;同年农历6月的仲夏,在一个荷花盛开的日子里,黄昏时刻,我在一家小医院呱呱坠地。第二天,我的母亲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我回到父亲和舅舅的工地上,开始养身体,她是一个毫不矫揉造作的坚强的女性,我为之自豪。
40天后,母亲抱着我和舅妈一起去了故宫,在垂柳拂面的护城河畔,我们遇见一位老婆婆,一番攀谈下,她了解到我的年龄,不由惊讶:“不得了,这孩子40天就进了紫禁城,这将来必成大器!”承她吉言,20年后的现在,我是我们村里为数不多走出来的211大学生。半年后,我们和二姨一家一起又回到了故乡。我虽然违反规定生下的,但是计划生育管理人员又不能把我掐死,于是我家和二姨家分别被罚款五千,此事便不了了之。
是谓:
背井离乡为诞子,辗转奔波回故乡。
纵有青苔生井上,黄土再满鎏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