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饭后,好友提议兜圈,于是有了今晚的夜行,一切都是即兴而为,又是由缘而起!
上山时,几番走心的畅聊,有童稚时的无忌趣闻,有少不更事的意气时光,还有浅尝人世后的甜苦体悟,我俩都不禁感慨:大爷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感性细腻的一面!谈笑往来间,皓月清风、虫声树影相随,空濛的山气从半开的车窗进入,热情地拥抱着我们,极尽大自然天工之美。行至半山,见一小亭,于是下车静歇约有两刻钟,我们闭目感知周遭,鼻中闻得有草木之清气,耳底听取风鸣虫语之声,胸襟顿觉开阔明朗起来,脑海里记起王摩诘那句“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其中真意,大抵是这样了吧!
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想是也有心境的作用,下山时朋友放起了梵语歌曲,内心比之前越发宁静,思绪放空中不觉已经出了山,心大的朋友一脚油门,推背感将神游的我拉回车里,同时也回归了万家灯火无眠的人间,才发现夜已深了,秋凉可畏……
(为记录此行,再添小诗一首)
清辉漫照过山道
如长者般宠溺地抚慰着人间
爽风饮下那杯新酿的秋凉
执笔挥洒出一路的婆娑树影
夏虫间歇三两声低语
又时有欢唱
低语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唱的应是旧年的曲子
——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枝叶丛草似听懂了
拥吻着氤氲山气,落下珠泪
深夜造访的人儿啊
你为何行色匆匆
才来便要下山了吗
请带点儿市井寻不到的东西再走吧
终归呀——
秋思未央,心事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