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个传统的女孩子,傻傻的,同学说是呆萌。在我遇见他之前,我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那年我刚刚参加工作,和一位同事共用一间宿舍。看见室友的男友来看她,我竟然充满好奇地问:你敢去亲亲别人的脸,不担心她没有洗脸吗?室友不厚道地笑了,说你还不知道。确实,那时候的我年轻,单纯,刚刚结束学生时代,对社会上的事情不知道的太多了!
十二月的南国小镇,温暖如春,乡下的空气清新,淡香拂面。散步是每日必须,我的恋爱就从散步开始。他是我的同事,和他一起去散步只是开着玩笑然后他说了一句:“你敢和我去散步吗?”“有啥不敢的?走吧!”两个人把镇子走了一圈,第二天我去上班,就感觉大家看我们的表情都有点不一样。走过他旁边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本杂志,我接过杂志的时候就看到了里面夹着东西。回到座位悄悄打开,是一封信,里面诉说着爱慕之心。
我们都住在单位的宿舍。一日,他说朋友出差学习一周让他帮忙照顾一只狼狗几天,他把狼狗养在厨房里,所以不方便煮吃的,想来我这里蹭饭。想想他确实不太方便,反正就几天,我就同意了。
那个星期,每天下班回来,我就把菜择好,洗干净,他来炒。
南瓜苗是一道美食,但是要把南瓜苗嫩茎上那层长着细毛的厚皮剥去,动作既要轻又要控制好力度。我第一次弄南瓜苗,竟然不知道这些,把叶子和叶柄都剥好皮了,最嫩的芽也择好留下了,别的都扔进了垃圾桶。他在炒菜前看一看瓜苗,突然问:这瓜苗还有没弄完的吗?
我说都弄完了,丢进垃圾桶的都是老的。我的话说完,他却跑去把我扔掉的捡回几根来,洗洗,说这个才是瓜苗中最好吃的,瓜苗的茎剥去硬皮就又嫩又滑又软。他炒的菜味道比我煮的好多了,这倒是符合当时老爸的要求。我老爸说过:以后你找的人必须要会做菜!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他依旧每日都来,不提狗的事,甚至交了一个月的伙食费,只说:以后我就在这里吃饭了。每天吃了饭就去散步。我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他有时间就来煮饭菜,还教我做各种家常菜的搭配和方法,比如番茄炒蛋,酸菜炒牛肉,豆芽炒韭菜。有时候他比我忙,我就动手做好饭菜等他来。
有一天,我煮好了汤,左等右等等不见他就自己先吃,后来汤都凉了也不见人。我就和几个一起玩的姑娘去散步,嘻嘻哈哈,她们故意把我带到了他的门口。天色已晚,在他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他的影子。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方便快捷的通讯工具。我又回到他的宿舍门口,门口有几只鸡趴着,周围静悄悄。我决定惩罚一下他,几个姑娘还帮着我一起抱鸡,把他养的鸡都藏起来。
等我做完藏鸡的事,他回来了,却不见他寻找。我自己忍不住了,问他:你的鸡回来了吗?他说不知道,鸡都在园子里,晚上不怎么找。说完,他倒是奇怪了: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我赶紧招了,因为我的脸上藏不住秘密,傻傻的姑娘。
一位男同学过来玩,聊天的时候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要是两个男女能够在一起合伙,就相当于同居了!我的脸有些发烫,我说我们没有!冬天过去,春天来了。虽然此时我和他除了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还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但是我发现要是他哪天没来或者来晚了,我会挂念。我甚至可以听出他的脚步,即使脚步很轻,我也知道是他。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看得见他,我就心安。若不见他,我也会发发小脾气,可是他都会让着我。
第一次同居是在七八月份的夏天。那天晚上,我和他散步归来,快到宿舍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的村庄锣鼓喧天。不知道村子里搞什么活动,我被吓坏了,想象力太丰富。我停住了脚步。他说:别怕,回去吧!在他的鼓励下,我打开了宿舍,可是对面村庄的锣鼓声还是响个不停。看到我的恐惧,他说:你睡吧,我看着你睡着再走!我躺在床上,望着他,不说话,也有满满的安全感。
瞧我一直睁着眼,他说:你放心吧,我不走,看着你睡,我保证不乱来。他又坐了好久,夜已经很深了,锣鼓声依旧未止,我还是合不上眼。我不忍心,对他说:你可以躺下来,但是你只能睡那头,不可以过来。他说:好,我保证!
他和衣而卧,头朝着另一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心想:但愿他能说到做到!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的心有一点感动:他做到了!当我被吓到满怀恐惧的时候,是我这个丈夫信守承诺的陪伴,让我的心平静地依赖,信赖。
我们决定在一起,结婚,结了婚,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好事多磨,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来到民政局,却被告知我们还办不了,因为我的身份证还没有办下来,只有户口本是办不了结婚证的。我们面对面坐着,我问他怎么办?他目光坚定,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就要在一起,我们一起成个家!结婚证,等身份证下来了再领。回首我们在起的时光,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自从那天开始,直到今天,我们一起走到了今天。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经历了岁月长河的洗涤冲刷,我们已经从爱情变成了亲情,依旧相濡以沫。回顾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说其实那天晚上他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其实那时候他就知道早晚都是自己的。
傻傻的姑娘在写这些往事的时候,伴随着回忆的是淡淡的笑容,想起那时候同居,满满的心里只有爱。因为爱,所以善良,所以舍不得心爱的人离开。今天,要是有人问我那个傻傻的姑娘过得怎么样?我想告诉他: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