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宅居琐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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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浮躁,无法安宁下来,一些小事,亦不能处理妥当。若此时,拎一水杯,孤自至书画室内,磨研一方墨,抄写古文数段,自遥远年代的山水中,以求得,唤醒内心深处之幽静。

临窗而坐,铺一张洁白宣纸,手握小径毛笔,轻而慢地书写。如若专注,不思其他,大概写至三四行,心便如一池寂寂的湖水般了,毫无杂念,波澜不惊。

开水间打水,沸水里搁几瓣桔皮,而后搁置窗台上,橙黄的颜色自水中慢慢洇开,清香气味扑鼻,满室涤荡着,喜欢这种清新的味道。

小啜一口,甚轻柔,细细品之,亦回味无穷!一些俗世的纠葛,在这种氛围下,会瞬间化为烟消云散。

凭窗痴看片刻,视线越过操场,红旗栏杆,大大的国徽,办公楼的后面,即是迭起的山峦,连绵不断。竹林茂密葱翠,掩映着农舍屋檐,狗吠声由远及近,一派烟火气息,时而有山雀成群掠窗飞过,叽喳啾啾,最后消失在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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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闷热甚扰人,天空忽而转暗,眨眼间,白日消退,四围变得一片黢黑,窗外的一切:竹林,屋舍,小溪,果园,全都湮没自黑暗中,看不见。

暴雨落下后,天又转明,起初是一点两点,啪啪地打在窗沿,玻璃上。摔碎了的雨珠,迸溅至室内,遗落肌肤,一串沁凉。雨的湿气与墨香混合,生成另一种气味,朦朦胧胧,不可捉摸。

痴望着,瓢泼大雨随风波波而过,水泥地面成为海洋,迭迭浪潮起伏。墙外,青竹为风肆虐,一抹忧郁又自心间生成,笼罩了身心,然并不紊乱,若此时,心是宁静的。

忧郁,该是内里的气质,与生俱来,一抹安宁的情绪,赋予了静态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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