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遇到了一位朋友,算是远房亲戚。几年前,她还是我笔下的主人公,今天却活脱脱出现在我的面前,美丽大方的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故事呢?多年前写过一篇文章,有关于她,有关于亲情,有关于大爱的故事。(多年前,文笔较稚嫩,但是相信爱比文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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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个车站,一切的事物都没有变,仿佛还是昨天。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这条街,这个车站的却只有这样一个孤独的女孩。曾几何时,同样是在这里,却是与自己的父亲同在。在这里是她为父亲送行,然后呆呆的望着列车的驶去。而今,女孩站在这里却没有了父亲,因为父亲在那年六月已悄悄的离开了自己。永远永远的离开了。
那是个火红的六月,艳阳高照。那是个激情的六月,到处散发着书香的味道。作为学生的女孩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冲刺。每一天的分分秒秒都在书堆中度过。他向往大学生活,希望自己能取得优越的成绩去实现梦想。更重要的是那也是爸爸的期望。很小的时候女孩就失去了母亲,那时候她还不会说话,所以她几乎记不得母亲的模样,只知道爸爸妈妈都喜欢对自己微笑,都很爱她。
妈妈不在后,一直都是跟着父亲生活,父亲一直也没有再娶。父亲为了家庭,为了生活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来供养女儿读书。女儿也很懂事,很争气。从小到大一直不乱花钱,成绩也很优秀,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到了初中、高中一直获得学校的奖学金。就这样,父女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却很幸福。
这些年,父亲一直在外打工,一年回家一两次。女孩就一直跟着奶奶生活。时间久了,女儿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父女俩的爱却只增不减。在女儿的眼中父亲是这个世上最神圣也最崇拜的人。而父亲也因为有这个女儿而自豪,所以工作虽然很辛苦,却依旧充满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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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就在这样激情的六月发生了。女儿在读高中后就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因为在校上课的时间很长所以高中后女孩就很少回家。对家里和外面的消息也得知很少。也许就因为这样,连自己父亲是何时回来又何时逝去的都不知道。
那是在5月底左右,在外地打工的父亲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所异样,就去了当地的医院检查。本以为自己只是工作劳累造成的不适,然而结果却差之千里。噩耗很快传到自己的耳中,预料不到的是自己是癌症晚期。只能靠做透析来维持简短的生命,可是做透析要花很大一比钱。父亲怎么舍得?况且也不能维持多久。所以父亲决定回乡到老家的医院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岁月。
当父亲得知自己病情时他真的很伤心,流下了一个男人珍贵和稀有的眼泪。或许他是真的害怕死亡。但是,他真正害怕的还是将要与自己的女儿就此阴阳相隔,从此分离。那一刻,他是在流泪,心里同时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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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在为自己高考而努力的女儿哪里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知道后对她将是多么大的打击和折磨。那么她的梦想,她的未来就可能因此困扰,从此破碎。
所以父亲决定回乡但不愿告知女儿自己的消息。他回家了,家里所有的人得知了他的病情都很难过。父亲说他没有太多牵挂,唯一的牵挂就是女儿,他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再一次近距离的感受一回父女间的亲情。但却不能让女儿见到自己,因为他早考虑到女儿高考的压力,如果再让女儿知道,那么女儿肯定接受不了。父亲让家里的人都不要告诉女儿。等到她高考结束后再说。如果自己能活到那天当然更好,但如果等不到那天,也只好任命。
于是父亲搬到了女儿学校附近的医院,这医院就在学校的对面,父亲特地要求医院给自己安排了一间窗户对着学校的病房,父亲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看自己的女儿一面。虽然学校的人很多,但父亲相信自己一定会看到女儿。父女间那份默契和灵感一定会带自己找到女儿。
在医院里的那段时光是父亲最难熬最痛苦的日子。每一天都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很多次在半夜里因病痛而难以入睡。就这样父亲开始一天天的消瘦,头发也一天天脱落。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却貌似老年。
然而,即便在这般痛苦难耐的日子里,父亲依然没有放弃,更没有轻生的念头。他每个白天都会在窗前眺望,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校园内外往来的人多得难以其数。要找到女儿就好比大海捞针般困难。
或许是命中注定,又或是上天对自己的怜悯。一次午后,父亲和往常一样的站在窗前寻觅女儿的身影,可是这时突然感到胸口如刀刺般痛苦,疼到马上就要晕过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非常熟悉又很久没有再听到过得名字“英儿”。对,就是自己的女儿,他激动的不知所措。但立马又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如此。远远地望去,女儿依旧那般淳朴美丽,大方迷人。简单穿着下却映衬着落落大方的言行举止。笑容依旧如此甜蜜。父亲又流泪了,但终于完成了死前唯一的愿望。此时此刻,他看上去是这般的安详与快乐。脸上露出了久别的笑容。
在窗边,父亲一直看着女儿的一步一行,直到背影消失在眼前。那一刻,父亲想起了与女儿的种种过去。那些年他与女儿手牵手走过的街道,爬过的山峰,踏过的草坪;那些年,他对女儿讲过的故事,唱过的歌都历历在目;那些年,他收到女儿的一份份生日贺卡,一张张奖状,都开始浮现,仿佛还是昨天。一切得都还没有变,还是那条街,那个车站。一切的一切依旧如故,只是自己将永远看不到这些。以后,都只能风化为历史。
天渐渐黑了,父亲走向了床边。他静静的睡下了,这一睡就再没有醒来。按照遗愿,家人将他的遗体捐给了医院留做实验。所有的一切都默默进行,不能让女儿知道。
父亲走了,他安详的离去没有遗憾的走了,如若有的话应该就是自己没能等到女儿高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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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天,女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踏进了高考考场。短短两天的考试结束了,女儿很是自信,她考的很好。心中的压力与负担全然释放。她十分高兴,第一时间想到要与父亲分享喜悦。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永远只能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父亲走了,他关上了手机,和自己的灵魂一起关闭了,永远的关闭了。
然而,此时女儿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
女儿收拾完行李,坐上了回家的车,在车上,女儿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却难以平静。她开始担心起了父亲,因为那个电话里屡次传来的却只有……
车停了,女儿到家了。她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满眼通红的奶奶,家里到处都是白色一片,奶奶抱住自己的孙女,告诉她父亲不在了……女儿顿时傻眼了,泪水布满眼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不停地哭。此刻她似乎感觉一切都在做梦,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即便一切都是事实。她挣脱了奶奶的手,冲出门外一路奔向那个曾经常去接送爸爸的车站。她站在那里遥望,多么希望爸爸还在,多希望爸爸的车会向自己开来。她擦干了泪水,因为此时此刻眼泪早已不再是能解决痛苦的东西,她开始沉默,她的周围也都变得那么沉寂,和自己一般落寞。
奶奶告诉了她爸爸的死因与死前唯一的遗愿。她终于明白,原来父亲是那么的为自己着想,把默默等待死亡,静静偷看女儿最后一面作为他为人父的最后一件事。
女儿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因为她看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爱。这是世上最真最伟大的爱。对父亲的死女儿最悲痛的就是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不能再为父亲做任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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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女儿得知了高考的成绩,果然她考得很好,以620分的成绩在全县排名第一。此刻,她是那么的高兴,却又是那么的难过,因为再没有父亲与她分享喜悦了。然而,她明白,没有父亲的付出就没有她今天的成功。
之后,女孩被中科大录取。领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女儿再一次的跑到了那个熟悉的街道,那个熟悉的车站。她仰望天空,对着蓝天高喊:父亲,我成功了,我考上大学了,你一定为我高兴吧,一定在天堂为我鼓掌了吧。女儿相信爸爸一定能看到自己,她笑了,是那么动人那么天真的笑。
金秋九月,丹桂盛开,女孩踏上了前往大学的列车,她带走的不仅仅是行李,还带着父亲的爱一起走的。她与父亲的爱永远在一起,天涯海角,一生一世。
女孩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精彩,因为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的故事还将继续。
就是那个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脸,他用他的双肩托起我重生的起点。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