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逢
再次看到白宁的那一刻,肖峰的呼吸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疤痕,喃喃自语:“原来你也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在白宁还在张望寻找计算机系的接新处时,肖峰就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穿着发白T恤的白宁,他依然那么瘦,大大的眼睛恨不得凸出凹进去的眼眶,忧郁中透着倔强的光芒。依然是营养不良的模样,消瘦的肩膀几乎要透出那破旧的上衣,依然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肖峰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先在白宁右肩一拍,又绕过左肩一把搂过他,在耳边轻轻说一声:“你,是在寻我吗?”仿佛那些分开的日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二童年
肖峰和白宁曾经是邻居,肖峰的爸爸肖建国和白宁的爸爸白立仁不仅是邻居还是同班同学,后来两人成了好兄弟,又合伙创业。再后来,两人又分别结婚,生子。白立仁先结婚,可肖建国先有娃,即肖峰。据说白立仁是想再等等要孩子的,可是看到肖峰太可爱,羡慕了,才抓紧时间创造了白宁。
两家人原本和和美美,共奔钱途的。可惜变故发生了,在白宁六岁那年,白立仁刚谈了一个合同,开车回家后,心情不错的他想起孩子早上说好久没吃烤鸭了,就走到街头去买烤鸭,结果出了严重的车祸,当场身亡。司机酒驾,本身背了一屁股的债,所以也没有赔偿多少钱。
白宁的妈妈在白宁出生后就做了全职妈妈,白家的生活瞬间陷入困境。在办理完白宁爸爸的丧事后,白宁妈妈便开始找工作。时代发展的太快,她与社会脱节太久,只能做做收银员,服务员,保洁员等工作。在工作家庭两头拉扯中脾气越来越大。
小小的白宁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次次询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后变得逐渐沉默,在学校也被一步步孤立。在艰难的日子里,肖峰是唯一的温暖和亮光。是他在白宁问起爸爸时一遍遍说“我会照顾好你”,是他在白宁被同学欺负时挺身而出和那个熊孩子滚做一团,是他总给他带面包和牛奶,是他每天放学都等他回家护他周全……
三叛逆
肖建国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来越多,为了让肖峰上重点中学,斥巨资买了一套学区房,在肖峰小学毕业后就搬了进去,从此不再是白宁的邻居了。肖峰为此和他爹大闹一场,坚决要上本区的中学,肖建国以为青春期逆反提前发作,不敢大意,就结结实实把肖峰揍了一顿……
白宁听着肖峰的鬼哭狼嚎攥紧了拳头。一年后他以全区第三的成绩从小学毕业,本区的中学书本费全免,还有奖学金,无需住宿。肖峰所在的重点中学只能免除书本费,住宿费免一年,下一年要看成绩决定是否免除。
那是白宁第一次和妈妈发生激烈的争吵,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么倔,非得住宿,非得上重点中学?万一明年考砸了,住宿费怎么交的起?就算住宿费免了,餐费也不少啊,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家里的困难呢!最后白宁自己拿了证件资料去报到,重点中学,肖峰所在的学校。
四约定
肖峰开心极了,跟肖建国闹着要住校,老肖禁不住闹,便同意了,临走交代肖峰要懂得照顾白宁弟弟。肖峰郑重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了!”然后又开始了每天送吃送喝的日子。
白宁:“你不要老给我拿吃的了,我吃过饭了,零食吃多不好,看你胖的。”
肖峰:“看你瘦的!让你吃你就吃!”
白宁:“就知道吃!看你的成绩都成什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补补?”
肖峰:“我可是八年级,你才七年级好不好!”
白宁:“七年级怎么了,我做你的语文数学卷子都比你自己做的分高!”
肖峰:“没劲!不理你了!”
白宁:“怎么走了!明儿你还过来不?”
肖峰:“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转过身来,“明儿你生日,我肯定要来啦!”又笑起来:“明儿个给你带好吃的!”
白宁:“……”
看着那圆润的身姿消失在楼道口,白宁耸了耸肩,心里道:“哪天不是带着吃的?哪样吃的在你眼里不好吃?同一天的生日,不知道我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当李小玉看到肖峰和白宁时,两人在操场边上吃一块小蛋糕,白宁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电子表。
隔着学校的栅栏,李小玉喊过白宁,白宁走到妈妈身边,隔着栅栏接过妈妈递过来的鞋子。李小玉问白宁:“你的手表哪来的?你可不能偷同学东西!”“肖峰给的。”李小玉不信,这对她的家庭来说有点贵了,“你把表还给他吧!以后妈妈给你买。”“不要,我也给他礼物了!”“你有什么钱?你能买得了什么礼物?还给人家!”“我不!你不要管!”李小玉想拉住白宁,白宁要有,肖峰赶过来解释,李小玉一使劲,只听肖峰“啊—”的一声,白宁和李小玉都呆住了!只见肖峰手臂外侧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道子,那是被栅栏上的尖伤到了。
白宁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心疼又懊恼地看着咧着嘴吸气的肖峰,“真的对不起,我真的……”肖峰顿时没声了,顿了一下,挥挥另一只手说:“没事儿,没事,谁都不是有心的,看我这只手不好好的吗?”等到医务室老师走了,萧峰轻声地问你,说你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白宁低着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那么喜欢玩游戏,我想以后为你开发一款游戏,定制款,但是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你愿意等吗?”“真的吗?为我开发的游戏?我等,我当然愿意等!”肖峰开心的说。“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既然说,我以后想上东华大学的计算机系,以后做编程,嗯,也顺便帮你开发游戏玩。”白宁略显无奈的说。“真的吗?是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也要上东华大学,我们就可以永远一起玩了!”
五分别
离别来的猝不及防。肖建国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某一线城市买了房,打算把户口转过去,方便以后肖峰上大学。肖峰大哭一场,玩起了离家出走,最后白宁在学校的操场边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上东华大学吗?以你现在的成绩确实有点悬,不如你跟叔叔去北津上学,那里更容易考到东华大学,到时候我们在大学里见,好不好?”看着白宁坚定的眼神,肖峰终于点点头,跟着他回了家。
走到门口,白宁停了下来,扶着肖峰的肩膀说:“快回去吧,叔叔阿姨都着急了,我们大学见!”肖峰红着眼睛,郑重地点头,“好,我在东华大学等你!你一定要来!”“一定!”说完,白宁转身离去,狠狠憋回的泪水瞬间破防……
似水流年,匆匆而逝。
六宠溺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