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小丹帮丁元英租到了有空调的房子,芮小丹把丁元英卖给刘冰的唱片全买回来了。
那天吃饭,欧阳雪找丁元英茬的结果就是,欧阳雪买丁元英指定股票,丁元英担保20万,按他说的时间抛出,保证她赚钱,这20万他原本想找韩楚风借,被芮小丹拦下来了,芮小丹主动提出帮丁元英出,她跑到杭州找他爸借来给丁元英。
事情办好后,芮小丹来到丁元英的住处。看到钱和唱片,丁元英思考了一下说:芮小姐,我还没有装腔作势到可以无视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个东西,天知,地知,不会有结果。
芮小丹问:什么不会有结果?
丁元英啞口无言了。
芮小丹一笑说:即使是呼之欲出你也讲不出,因为一说就错,这就像法律不能单纯以推理定罪,得允许在可能与事实之间存续一个演化的过程。
这天,芮小丹专程到北京见韩楚风,想通过他更多的了解丁元英。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韩楚风:丁元英这个人不容易说明白,你凭什么……
芮小丹:住饭店,给衣服,到这儿吃饭……我还给丁元英脱呢,您就给我扔了一块骨头,很有上流社会风度。如此一说我不如一只花瓶,充其量当了一回你们男人之间挥洒交情的酒瓶。
韩楚风一言不发,思考了很久说:是花瓶还是红颜知己,得称称斤两才知道。礼数不周的地方,我这儿向你道歉了。衣服退了,房费你付,这顿饭我请,如何……“
韩楚风说:芮小姐,你来找我,我肯定会让你失望了元英害怕女人是怕到骨子里了,教不得,斗不得,还不如花钱嫖娼来得明心见性。至于评价他这个人,我觉得有一句话就够了:元英是个明白人。
芮小丹回去的时候,韩楚风请她把他跟丁元英打赌输的宝马车开回去。
临走时,韩楚风交代:元英不是个执着出人头地的人,有中饭吃就知足,喜欢清静,习惯一个人待着,这对女人而言是消极,孤僻,是不思进取。古城不是他的留之地,他的资金在柏林被冻结了,得到1988年5月才能解冻,那时候他就有能力找个地方,买个房子,也许就这么无声无息过下去了。元英接受你,就意味着需要重新构建生活模式,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芮小丹明白这番话的关照,落下车窗说了一句:谢谢
回来后的那天晚上,芮小丹请丁元英到家里吃饭。在厨房忙活完坐定。正事来了……
芮小丹说:我想以后我们像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该是没有了。你是明白人,女人那点兜圈子的套路就免了,我今天请你不为别的,就为履行个程序。
丁元英知道迟早要经过这个程序,但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履行程序。
芮小丹站起来走进卧室关上门。过了片刻,当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袍,她缓步走到丁元英面前,轻轻一拉系着的腰带,那丝绸睡袍似水一样从身上滑落到地上,露出细腻、丰润的裸体,那美丽的曲线动动人魂魄的质感犹如浑然天成而又完美无瑕的白玉艺术品,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圣洁的光泽。
丁元英被这幅连魔鬼都无法亵渎的画面震撼了、惊呆了。芮小丹平静地说:“我把一个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我的廉耻和可能被你认为的淫荡,以后我就不遗憾了。现在你可以走了,结束了。”
丁元英久久凝视着芮小丹的裸体,冷静地说:“我是人,而且还没有进化到此时此刻可以无视本能。但是,我丁元英何德何能敢领受上苍这样的恩赐?”
他站起身,弯腰捡起那件睡衣,轻轻地给芮小丹裹在身上,又坐回到原处,望着她极其诚恳地说道:“你是一块玉,但我不是匠人,我不过是一个略懂投机之道的混子,充其量挣几个打发凡夫俗子的铜板。你要求的,是一种雄性文化的魂,我不能因为你没说出来而装不知道。接受你,就接受了一种高度,我没有这个自信。”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说:“我自以为是有点学问的人,但是今天我得承认你给我上了一课,你让我用灵魂而不是文字去理解女人的圣洁。你这样做,是基于一种对应的人格,谢谢你能这样评价我,谢谢!”
丁元英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芮小丹伫立不动,说:“不能超越本能的男人,不算好汉。你让一个女人体验到了被征服的快感,谢谢你。”
房门悄无声息地在两个人之间关上了。
芮小丹猛地回头,已经不见了丁元英的身影,冰冷的门把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里,彻骨的绝望仿佛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芮小丹把头蒙在被子里,让自己尽情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