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尝试一部长篇写作,小说暂命名为《另一种修行》,现在正写作的《了了分明》是其中一个片段。小说涉及两大主题:一为婚姻,一为女性。小说以陈一凡与袁嘉夫妇为主线,探讨婚姻本质,同时探讨女性成长。小说中的众多人物大都依托于现实原型。但是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贾琴琴,她的出现是小说中的彻底虚构。
我在观察生活过程中发现,现实中更多的是不好不坏的人,是深陷于各种苦恼困惑和虚妄中的人,在面对情感和利益时,往往难以做到放下和看开。小说主要写的也是这类人。
作为例外的贾琴琴恰恰体现在她的与众不同,在经历了常人没有的经历之后,她能做到看淡一切放下一切。其实,贾琴琴的处事哲学和人生态度是我所崇尚的,在小说中代表着一种人生高度。
在文中,我们经常看到陈一凡约贾琴琴品茶论道。其实,那不过是陈一凡自斟自饮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说自话罢了。生活中那有那么好的人,来用心用力陪伴你。而作者的我,也不过是借陈一凡和贾琴琴对谈,来探索自己关心的问题:婚姻和女性。
贾琴琴这个人物,初起时,确实是虚构出来的,她代表的是相对理想的人生状态。那个时候,我确实在身边找不到这样的人,并且认为这样的人,也不会出现在现实中。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神奇,不相信的人会出现,不相信的事儿会发生。后来,我还真在生活中遇到了我想象中的贾琴琴,这是种很神奇的体验,好像叶公的龙,马良的海,原来都是真实存在,我不相信是因为时候未到,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当我遇见我便信了,这人间确有贾琴琴,这人间美好确可以存在如初。
所以,贾琴琴也从虚构阶段进入虚构与现实相互交织的阶段。从前,我为虚构贾琴琴颇费心思。现在,有了现实的依托,我再描写贾琴琴,心里便笃定了很多,她的形象也更加务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体验了一把现实和虚构撞衫的惊奇和快乐。
此外,贾琴琴对于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意义。跟我对小说写作的认知有关系。私以为,真正的小说家一定要具备虚构能力。当然,这种虚构不是虚妄,不是胡编乱造,而是可以把生活素材在自我理解基础上进行灵活的排列组合,传神地书写生命发展的逻辑或者世界变化的规律。
而拥有这种能力的第一步,就要做到脱离现实,要让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与现实拉开距离。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真正的作者,必须具有书写自己之外人生和世界的能力。
我之前的写作总是拘泥于自我,几经努力也只能做到半自传。所以,在人物塑造中如何远离现实,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和努力的方向。贾琴琴的虚构就是我在这方面的第一次尝试,可以说是我小说虚构第一人。标志着我在小说创作中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当然,这是基于我对小说家认识和定义的基础之上。不管我的看法正确与否,我依然很是欣慰,因为我从贾琴琴这个人物的塑造中,看到了自己认识和能力的成长。可以说贾琴琴的虚构同时也是我成长的标志。
虽然她后来又从虚构走向现实,然而,这并不能说明我的认识有问题,或者说贾琴琴的形象塑造有问题。只能说,生活太精彩了,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必须要具有接纳一切的能力。
总之,无论从人物塑造层面,还是小说创作层面,贾琴琴都是我写作路上具有标志性的人物,值得我拿出文字用心进行记录。
2021年元月元宵【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