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毅哥,姑妈没事吧?”阮青青慌慌张张抓住庄时毅的手。
“别担心,医生正全力抢救,不会有事的。”庄时毅边安慰她,边伸出双手握住了阮青青冰凉微微颤抖的手,眼神却飘到了站在阮青青身边的许家颖身上。
上一期名仕杂志封面人物——名震律师圈、硕士毕业于哈佛法学院的许家颖,他怎么会跟青青在一起?在这紧要关头,青青怎么会带他一起来?
而许家颖,视线定格在阮青青和庄时毅交握的双手上,有好几秒的恍惚。
“青青,这是?”
“这是许家颖,我的大学师兄。”她向庄时毅介绍道,接着又转向许家颖,“这是我哥庄时毅”。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我和青青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哥,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庄时毅双手递上了名片。
许家颖听懂了话里的含义,双手接过名片,低头看了看:庄时毅,海晨集团CEO。
上次酒会后许家颖就调查过庄时毅,海晨集团CEO,外界传说的瑞心集团的金龟婿候选人。许家颖早在酒会上看出庄时毅倾心于阮青青,而今晚庄时毅的自我介绍,更是验证了许家颖的猜测。“你好,我是楚天律师事务所的许家颖。”许家颖也递上了名片。
庄时毅接过名片:“大晚上的幸亏有你送青青来,要不我真不放心。”
“只要青青有需要,我都会帮忙的。”许家颖话里有话。
因为心系姨妈的病情,青青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根本听不出两人话里的玄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青青坐在手术室门口对面的椅子上,有时把手交叉放在腿上;有时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有时一只手抠着另一只手的指甲。庄时毅挨着阮青青坐着,搂着她的肩,眼睛却时不时看向许家颖。许家颖坐在他们的对面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搭在青青肩上那只手。
谢瑞朝手术室跑过来,一看见阮青青和庄时毅就问:“怎么样了?手术还没好吗?”边说话边喘气。
“姨父……”阮青青上前抱住了谢瑞,躲在谢瑞的怀里小声哭泣。
而谢瑞像爸爸一样,轻轻拍着阮青青的后背。
“舅舅,青青,舅妈吉人自有天相,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们不用太担心。”
这一幕,让许家颖有些惊讶。阮青青和她姨妈姨父的感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世界,却是庄时毅触手可及的熟悉。也许,就这一点而言,庄时毅和他相比,是胜算大一些。不过既然开始了,他就不会轻言放弃。况且,刚刚阮青青也澄清了,在她眼里,庄时毅只是哥哥而已。
当姨父谢瑞回过神来,发现这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他问:“这位是?”
“姨父,这是我的大学师兄许家颖,是他开车送我来的。”
许家颖微笑着说:“伯父好。”
“麻烦你了。”谢瑞笑着点了点头。
“应该的,伯父。”
谢瑞认真看着许家颖,觉得这个人似曾相似,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唐宛心躺在转送床上被手术医生和护士推了出来,主刀医生对大家说手术成功,病人脱离危险了。
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谢瑞、阮青青等护着转送床进了病房,
十二点的时候,一切都安顿好了。
姨父谢瑞一脸的疲惫。阮青青知道姨父在异地刚签完单就马不停蹄地飞回来,想帮姨父分担些:“姨父,你太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姨妈就好。”
谢瑞用手捏了捏两眼间的鼻骨:“还是我在这里,你姨妈麻药还没过,我哪里睡得着,你赶紧回校吧,明天不是拍毕业照吗?不能缺席。本来我和你姨妈还想去参加,可惜现在去不了了,明天就时毅陪你参加吧。”
“姨父,我想在这里等姨妈醒。”阮青青哀求的语气。
“你姨妈已经脱离危险了,听话,快回学校。她最疼你了,如果她醒了知道你为了照顾她而影响拍毕业照,会跟我生气的,这样更影响她康复。
坐在床边的阮青青缓缓站起身,把唐宛心的手藏进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把姨妈的刘海往头上拨了拨,轻声对她说:“姨妈,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明天事情忙完了我来看你。”
“姨父那我走了。”阮青青说这话,眼睛却看着病床上的姨妈。
“好。时毅送你。”
“伯父,我就住在大学附近,我送青青就好了。”许家颖自告奋勇。
“时毅哥,你不顺路,师兄送我就行了。”阮青青看向庄时毅。
庄时毅脸上的笑容僵住:“好,明天我去给你们拍照。”
阮青青随着许家颖上了车。而庄时毅的车一直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许家颖看了看后视镜,打趣道:“你这个哥哥很疼你啊,就怕我是坏人,他这是准备一路护送啊?”
“可能不是吧,他的死党剑锋哥就住在大学附近,可能想去找他。”
“连他的死党你都认识。”许家颖话中藏着醋意。
“我和时毅哥一起长大,他和朋友聚会经常带着我。”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庄时毅这个哥哥?”
阮青青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回答。
“到了,你等一下,我送你到宿舍门口。”
“不用了。谢谢你,晚安。”阮青青打开车门准备走。
许家颖轻轻碰了一下阮青青的手臂,“等等,加一下微信吧。你之前的手机号换了。”
阮青青愣了愣:“之前手机丢了,有部分朋友失去了联系。”
她掏出了粉红色的手机,找出了自己微信账号的二维码,让许家颖扫一扫。
阮青青的客气,令许家颖心里有些失落。她说失联的朋友,指的就是自己吧,明明每年回国都可以来看一看的,可总是没有勇气。一晃眼,三年过去了,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的,可是对她的感情就像酒一样,愈久愈醇香。
怎么跟她解释这消失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