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啥时候打的耳洞?为什么你们都打了耳洞?”
“小学就打了啊,要不你也打吧”
“不了不了,疼”钟晴连连摇头,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她都是以这句话告终。
好像记忆中有很多个可以去的机会,但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姑姑带表妹打耳洞,顺便问问钟晴一起跟着去不,钟晴怕的连连后退。
后来钟晴听别人说,夏天打耳洞容易发炎,冬天则好的慢。恰巧春天和秋天钟晴都在学校,也曾听别人说过小孩子的时候打不疼,越长大越会疼。嗯,就是这样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其实每次看见别人戴着好看的耳钉,钟晴还是会羡慕的,但这一时的羡慕很快会被打耳洞的疼所压制住。
“大不了以后都不打了”钟晴无所谓的摊着手。
可是,渐渐的,钟晴发现,不只是耳洞这个问题,自己很懦弱,什么事都不敢去做。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不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吗?现在什么都怕的不得了,以后怎么独当一面?
或许,是时候要一些改变了。
想着开学没多久就成年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对自己也没效了。那先从什么开始好呢?对了,还是耳洞吧。这是这么多年的心魔。克服了这个恐惧,应该也很了不起吧。
钟晴一开口,就得到妈妈的支持,可当天却有事给耽搁了,然后想法又被搁浅。
复一日,钟晴和妈妈逛完街都在回家的路上了,她突然想到这个事,妈妈还是不厌其烦的陪着她。
明明还没立春呢,为什么却感觉脚底直冒汗呢?握住拳头,闭上眼睛,只听见“磕哒”一声,钟晴不住的抖了起来。
“别动啊,会弄偏的”听着妈妈在旁边的话,钟晴再想那些只打一个耳洞的男生是不是因为怕疼才……注意力分散的同时,另一只耳朵也打好了。
回家的路上,妈妈说钟晴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等耳朵不红了,钟晴激动的立马拍了张照片发给于囡囡。可能朋友间就是这么的心照不宣,于囡囡一眼就看出钟晴与往日的不同。
“哇哦,打耳洞了?”
钟晴捣蒜般点头,又想到屏幕那端的于囡囡看不见就打下了“嗯嗯,疼死我了”
“那你注意点啊,别用手摸”
“好的呢”
“你可以先买塑料棒,还有啊,要是发炎了,用棉签蘸一点淡盐水”
“囡囡,你好细心啊”“嘿嘿,以后我的每一次变化我都想让你见证,好不好。”
“好好好”
得到于囡囡迫于无奈的肯定回答后,钟晴开始思考所谓的小时候打耳洞不疼是不是小时候根本不记事,磕磕跘跘也是常事,就觉得无所谓了?
“哦,对了,今天我妈妈陪我一起去打耳洞的”
“真好啊。”
钟晴立马体会到囡囡的话一语双关,不只是说妈妈陪她这件事好,更是说两个人关系缓和的好。“嗯,上次下雪天那事有结果了”
“那怎么一回事?”
“我妈那天出门换了新衣服,忘带钱了,然后送礼要用现金都是找我大姨垫付的……”
“所以那天你妈妈刚到你就给她说买药就生气了”
“害,囡囡,你真聪明”这样的事儿一说出来囡囡就能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不能多了解一下呢?
“你啊,以后可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做决定”
“嗯嗯”“我尽量吧,哈哈哈”如果能做到钟晴可能就不是钟晴了。
“你可倒是实诚”屏幕那端的于囡囡摇了摇头。
夜晚钟晴还是忍不住去洗了澡,她想到了耳朵不能沾水,但万万没想到针织毛衣领口会卡在脑袋上,钟晴足足愣住了一分多钟,在这一分多钟时间里,足够钟晴这个天马行空的脑袋上演一篇大戏,喊妈妈来帮忙扯衣服?还不如拿把剪刀把领口剪掉?算了,还是靠自己吧,一边抠一边拉,缓缓脱下毛衣,阿西吧,真难……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