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动地汶川震,抗震救灾万众心;
恍恍惚惚又一年,堕落混沌灵魂失。
函紫东问,“文皓,你晃啥?”,他们都在晃,不只是地震,更重要的是模糊的意识在混沌中晃动,速度太快,灵魂跟不上。
尘渺凡序
5月12日,中午。
函紫东午休醒来已经2点18了,胡乱洗把脸就往教室跑。
那堂课是概率论,老师提前来了,大家都打开课本等候上课。
其实,感觉是很平常的一天。
离上课铃声响还有三分钟时,老师开始了讲课,转身向黑板。
刚写完章节标题,大家已经开始骚动。
就在那一瞬间,函紫东感觉身边的文皓在晃动,函紫东不解还问,“文皓,你晃啥?”
“你也在晃啊?”文皓看着函紫东确实也在轻微的晃动。
“地震啦!”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大家才意识到确实地震了。
函紫东顾不上反应,拉起文皓就往教室外跑,老师还没回过神来,教室已经空了。
楼道里,全是人。
哄哄闹闹,拥挤不堪。
“这哪震的啊?我看你在晃,还以为你咋啦?”学生都在往教学楼出口的地方挤,函紫东问文皓。
“谁知道呢?”文皓豁开前边的人群,费力的挤着。
好不容易挤出来教学楼,校园里四处都是人。
后来听说是汶川震了。
学校广播里,通知大家都到空旷的地方去,可能还会有余震。
函紫东想起来,在宿舍睡觉的陆锦鹏。回了宿舍,拉了拉他的被子,没反应,大声喝醒。
“怎么啦?”陆锦鹏眯着眼问。
“地震啦,还睡!”
“管我啥事?”陆锦鹏犯着浑,转身又睡了。
函紫东无奈打开了文皓的电脑,看了新闻。
这次地震很严重,网上已经炸开了锅。
那天,没有再上课。
大家大都在操场上坐着,聊着这次地震。
薛立夏说是昨天买了两根黄瓜还没吃呢,不顾生命危险回宿舍拿去了,惹得大家笑破了肚皮,大家都拿着自己的贵重物品,小心翼翼的留守在操场上。
有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有掂着箱包的,有手里捏着钱包手机的……
后来从传闻中和新闻中得知这次汶川地震是史无前例的,电视上,网络上,一线新闻全是有关地震的新闻,全国陷入了沉痛的哀伤之中。
救援,是最热切的话题。
捐款,捐物,献血,志愿火热的进行。
绿商院第一时间号召大家捐款,也征集志愿者。
函紫东召开了金融一班的专题班会,主动带头捐款,大家是发自内心的,同胞遇难,怎能坐视?
接下来的那些天,函紫东他们天天关注新闻,在一块讨论的话题不再是扯淡,而真正转移到国家大事上来了。
函笑还跃跃欲试想报名参加志愿者,无奈文皓的一句话,噎了回去:别去给灾区人们添乱了好不好?
实在话,他们即或是真去了灾区,又能做些什么呢?
频频传来余震的可怕,大家都在担心绿城会不会也惨遭重创。不知谁说,有远古的科学家预言,中国将会发生四次大地震,每32年一次,上次是唐山,这次是汶川,下一次就该是绿城了。
无中生有,加机缘巧合,忧心忡忡吓坏了一些胆小的人。
新闻联播里面总是那些在废墟里顽强重生的画面,生命的坚强与爱的博大,是他们这群堕落惯了的学生们最大的感触。
他们想起了韩亚杰,那个大一没上完,就跳楼的金融二班班长;想起了不负责任的“服务员”;想起了自己这两年来的滋生堕落生涯,拿什么和那些在地震中不顾一切,顽强与死神斗争的可爱的同胞相媲美,还有那些个为了救学生而深埋废墟的人民教师。
函紫东觉得自己太失败,绿商院某些老师太失败,他们这群学生太失败。
那些时候,或许大家都被一种精神震撼了。
“汶川,加油!”
“中国,加油!”
……
发自肺腑的折服之后,留下的更多的是思考。
什么是真正的伟大?
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
函紫东觉得身边的这群哥们,每天重复着堕落,颓废,无助的像一群废人,而那些被废墟掩埋的人们,为了一线存活希望,却在垂死挣扎,他们想活着!
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是伟大的,那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是伟大的。
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绝不只是为了吃饭!
考前的这段时间,谁也没有再肆无忌惮的无所事事。
连文皓和小锦,樊南天和黄月明他们都抢着在自习室占位子。
期末考和四六级考试将会如期而至,谁也不会怠慢。
他们像是被汶川地震这种顽强生存下去的精神震撼了似的,都在默默地反思着些什么。
6月22,又是夏季的四六级考试时间。
函紫东和贝驰他们又报了名,文皓索性不报了,说是等有兴致了再考,小锦没有底气也从了文皓。
学期末的课程不是很紧,大都是留待复习。考查课有的已经结课,大家都忙着在网上找点资料拼凑论文,文皓的电脑其实不怎么用,他还是和小锦出去玩游戏,陈光耀和函紫东的论文就是在文皓的电脑上完成的。
期末考,大家似乎都胸有成竹,或许是因为是老生的缘故吧了,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考完宏观经济,回来宿舍小锦垂头丧气。
“咋啦?”文皓见状就问。
“妈的,拿的小抄让监考收了,啥也没抄到,挂定了!”
“疯!”文皓摇摇头,“各种疯!”用小锦的口气嘲笑。
“这挂了可咋办呢?”小锦一脸担忧瞅着文皓问。
“我哪知道啊?”
“你不是有经验吗?”
“靠”
“不是,我没揭短的意思,这跟你说正经的,赶紧!”
说话贝驰进来了,“咋啦?”
“我估计宏观经济要挂?”
“那赶紧找老师呗!”
“能行吗?”小锦看着贝驰将信将疑。
“不试咋知道呢?”贝驰掏烟自个儿点上,见老函洗脸回来就说,“老函,给陆锦鹏‘服务员’电话?”
函紫东擦把脸,掏出手机,找了号码。
陆锦鹏去阳台打电话了,贝驰给函紫东点了烟,聊了起来。
服务员,那人是个渣子,小锦用了苦肉计便把他约了出来,一顿憨吃憨喝之后,承诺包过。
那晚,小锦回来,带了包好烟,大家一块抽着聊着。
小锦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都他妈啥老师啊?一顿饭就给60?”
“得了吧你!”文皓嬉笑。
“哎——”小锦抽着烟叹气。
函紫东没有说话,倒是联想起大学的一些难以理解的现象,考试请老师吃饭,送礼,充电花费,为的就是能够保险,还有种种一些不堪想象的社会现象居然在学校也会司空见惯,可怕之极。
不知道究竟是社会坏了,还是某些大学生自身滋生的一些陋习或者个人的价值观扭曲造成了谁也不忍的现实与惨状。
313的哥们们聊着,侃着,咒骂着这该死的大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堕落着所剩无几的青春。
匆匆的考试过后,就是四六级考试了,再也没有第一次的新鲜感,反倒有些惧怕了,函紫东是和贝驰一块面无喜色进的考场,他们考场是隔壁。
出来的时候,还是面无喜色的两个人。
“咋样?”见面俩人同时问道。
“不咋样!”又异口同声。
实习的时候,期末的分数就已经出来了,查了成绩,函紫东都勉强过关了,还有两门刚好六十分,或许是老师眷顾吧。
宏观经济学,就是那个“服务员”的课,陆锦鹏过了:60。
反而,贝驰挂了!
“这不可能?我肯定能过!”贝驰在314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
函紫东知道了,无端的安慰着贝驰,却也找不到安慰的理由,或许,这就是现实,这就叫残酷。
换成陈光耀,人家会挂吗?老师敢让人家挂吗?
这不仅仅是思维可以解释的,更重要是行动。
实习末了,大家也陆续准备回家。陈光耀没有回家,听说是在绿城做家教,函紫东这次是和李怡然一同回的家,车票还是她帮着买的。
再次回来,他们就是大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