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虫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依然是这个城市,在晓允的房间里。
虫哥闭口不谈这一个月的生活,我没有问下去,只是小冉焦急的想知道。对于我来说,虫哥做的有些事仿佛是不需要理由的,至少虫哥安全的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个月来,小冉在晓允那里住着,2个人相处的很好,我在晓允哥哥的工地上睡觉,每天打听着虫哥的下落,但是毫无结果,因为虫哥的离去,我的工作也丢了,没了收入只能在晓允他哥小乐那里吃饭,帮忙做点小工,期间我写了篇关于本市警察和黑社会勾结的文章投到了报社,在几经打回之后终于被一家将要倒闭关门的报社收纳,并发表了出去。我接到电话关心的就是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到稿费,报社的人说给他个卡号,汇过来。我说,不用了,你说地址,我去拿。当晚我按照地址找了1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2米宽的巷子底找了那家报社,我突然明白我辛苦写的5000字到最后只换来40块人民币的原因。
走进去后,见到一个接待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走向前去,敲了敲桌子。她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着我说,你找谁?
我说,我来拿稿费的。
她说,稿费怎么自己来拿了?
我说,我离这里近。
她说,那你进去吧。
我说,不用登记之类的?
她说,随便你,说着就拿出一个登记表。
我说,那还是别登记了,对了,你们的报社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第一天上班,不知道,你走进去应该能看到吧。
我愕然。进去之后是个地下室,我心想,奶奶的,和老子一样,搞地下活动的。里面一台印刷机在呼呼响着,旁边2个人在抽着烟聊天。左边是用木板隔开的一个房间,里面几台电脑,人都不在了。那2个人见我进来只看了眼,指了指前面的一个门说,进去吧。
我想,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老板了。老板正在接着电话,见我进来之后对电话说了句,一会再说。老板对我说,你是那文章的作者?
我说,是的。
他说,嗯,我们已经在印刷了,准备明天就发报。
我说,嗯,谢谢。
老板说,这是你的稿费。说着递给我一个信封。我心里暗骂,真操蛋!这点钱还搞个信封!
我接过钱,说,谢谢。老板你先忙,我走了。
我走出巷子,找了家超市买了包烟,往回走,时间已过10点。路上没有多少人,我想着那晚小屋被砸了之后的深夜,我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发现只剩下那几个写满东西的本子还完整。这些流氓对于这些没兴趣,懒得碰。倒是一本我租来的《金瓶梅》不见了。可见我与流氓也是有共同点的。之后我回到晓允住的地方,将东西放下,找了几个朋友,又朝那家台球室走去。正想着,电话想起,晓允打来的。晓允很焦急的问,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说,马上到了。我一抬头改口道,已经到了。
第二天中午,报社打电话给我说,因为我写的文章使他们的报纸大卖,从每天的几百份到一个上午就卖完了所印的2000份。他们正在赶工印刷。我对此没太大兴趣,说,那太好了,恭喜你们!电话那头说,谢谢你的文章,救了我们报社,同样恭喜你!我说,那,我有什么好处么?那头说,有的,有的。我大喜,说,太感谢你们了!那我晚上去取?那头说,不用,不用,我们马上过去接你,请问你住在哪里?我将地址告诉他,他说,1个小时后就到。
我换了件衣服,在门口等着,心想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应该是辆轿车吧。直到一辆厢式货车停在我面前,我才面对了现实。
后来,我拿到了500块钱的每月最佳贡献奖,老板对其他写稿人说,你们看看,写了这些年了,这个奖一直没人拿过,人家一个新人,一篇文章,就拿了这个奖,你们从中有什么启发没有?我无心听他继续说下去,就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拿了份报纸。匆匆的走出了门,门口的接待见到我笑着说,小伙子不错嘛!有点水平。我无暇搭理,笑了下就冲了出去。
我一路跑了回去,兴奋的对晓允说,你男人我赚了稿费。晓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看她的书说,不就40块钱嘛!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说,这次可不是40块了。说着将钱放在晓允的面前。晓允看了下,有点惊讶,之后又恢复平静说,小资行为,没出息啊你!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正在工地上干活,门卫说有人找我,我到门卫处,看到是报社的人,心想不会又有钱给我吧?那人见我后笑着迎上来说,你好,我们老板想见你。
到了报社,老板说,阁下在哪里工作?我说,在工地。老板说,那有兴趣来这里工作么?我说,工资多少?老板说,是你在工地的2倍。我说,行,有什么要求?老板说,没什么要求,1个月写几篇稿子就行了。我说,那我兼职吧。老板说,行。但是要按要求写点东西出来。
第二天,我正式去上班,老板给我台电脑,开始让我熟悉工作。我对此工作并无太大兴趣,其实我对什么工作都没兴趣,只是生活所逼。同事对于我这个新人都很欢迎,至少是我让他们都保留了工作,原来这家报社即将倒闭,我写文章的那期是最后一期,准备发报之后就关门了,没想到卖这么好,接着人气大升,销量也渐渐好了起来,员工们的写作水平仿佛也跟着销量上去了。他们认为这都是我的功劳,对我很客气。
再往后的几天,我拿出以前写的一篇文章发表了出来,再次使报社创销量新高。老板更加看重我,请我吃饭,帮我找房子,想尽办法留住我。我对老板说,你放心,我不会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