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蜷缩在上段旅途中一起搭伴走过大半程的小哥家的实木沙发上,不出意外,该会是睁眼到天亮了;而他在我身旁不足两米的温暖大床上熟睡着,时而发出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仿佛炫耀般地告诉一个今夜无眠的人梦是多么的美好。失眠,不是因为他家沙发太硌,当然他家沙发着实硌得慌,实木之外,别无它物。但我不怪它,甚至有一丝敬佩之情,毕竟赤裸裸地在这个世上生活该是何等艰难而又同等无畏。失眠,只是三巡饭后不该多饮了那一杯茶,去扯那一段如何去渡自己喜欢的一生。
人生该是一段很神奇的旅程。两个月前,我从没想过身边会有小哥这样的人出现。如果有,也该只是在涌动的街头的一次擦肩而过,至多是撞肩而过,然后互相头也不回地骂桑一句,“妈的,傻逼!”。毕竟我们的生活、工作、经历,从这些我们珍视的人生轨迹中从未看到有任何的相似处。而在它们的指引下应属于我们的人生轨道更加看不出有任何的相交性。直到有一天,小行星还没来得及撞击地球,外星人还没完成与人类的对话,在所有外力还没出手帮我们调整前行的方向时,坐在副驾的我们却突然一把抢过方向盘,极力扳动它,使人生的这辆轨车忽地背道离经,一阵颠簸之后驶入了另一条轨道。定下神来,望向窗外,是一群同样颠簸过后或兴奋、或好奇、或盎然的同行者。直到那一天,我们便相遇了。
直到那一天到今天,我借来了这张硌人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