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羣!
看吧,窗上有霜。在大地的窗上
像冻結的露水噼啪裂开的正是星星。
讓我们對它们呵氣
連綿我们心靈的預兆
我们把年輕的温暖賦予沉睡的水晶
因此它们才化爲快樂的淚水,像小溪
微笑着流走,又允许我们
瞥見風暴般發藍的天空。
早課抄了董繼平翻譯的挪威诗人罗尔夫·雅各布森的诗歌《結霜的窗》。天氣已漸轉微寒。幾場秋雨过後,落葉早已开始纷飞,思考的季節又一次來臨。讀到這樣的好詩時,更多的是把我带向無言的、澄明的沉默之境。我们写詩、讀詩、抄詩,正如我们劈柴是爲了度过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天。
早晨起得早,比往日都早,因爲今天早上有事情要做,雖然要在六點鐘以後,但還是早早地醒來了。窗外黑沉沉的,竟看不到些許晨光,一如起牀後压抑而沉重的心情。看看時間還早,便坐在書桌前早課、讀書。今天依然讀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耐着性子讀完十頁,基本上不知道讀了些什麽,也没有興致把相关的段落或句子再讀上一遍或两遍了。
六點鐘剛过,已喫过了早飯,便打車去東山殯儀館,参劉鵬的葬禮。天陰沉沉的,风冷嗖嗖的,半路上竟掉下雨點儿來了。一天多來,心裡一直很压抑也很苦痛,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剛剛逝去的小同事,總會有一種恍若如夢的感覺。人的生命竟會脆弱至如此,轉瞬間一個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就在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人生恍如梦,動若参与商。這是一種巨痛,是一種難言之痛!最後告别的場面令人心碎,怆然泣下。去往另一世界的路上,劉鵬,一路走好!“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善待生命,善待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别再等待,不要讓等待變成無儘的遺憾。
祇晴了昨天一天,今天的天氣就變化萬端了。整個白天風一直很大,西風勁吹,木葉飘零,並時不時降下一陣小雨,而氣温也一會儿冷似一會儿了。也許是今年秋天與往年不同吧,冷得早而且温度也低得多。校園裡满是秋色,但我還是最喜歡瑟瑟西風中的白楊樹,银白色的枝椏、樹干,或浅或综枯黄葉子,一陣風过,紛紛而下,落在路上,踩在上面發出嘩嘩的聲嚮,在我耳中這或許便是最絶妙的秋聲了。
今天是周五,很多人喜歡叫周末,而這個周末的下午對我來説却有些忙碌。整個下午一直都在上課,先是两節正課,課間操稍作休息後還有两節學科自习。我願意在學科自习時跟孩子们談天説地的,所以這個學期自开學以來,學科自习基本上就没有讓孩子们自习过。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但不管怎樣,我自認爲出發點還是好的。在這两個班级,我不止一次地强調閱讀的重要和書写的重要,真心地希望孩子们能跟我一起來讀課外書。周國平先生説:閲讀實際上有两種收穫。一種收穫是通過讀書,知道你原来不知道的東西,那麽這個就是你的新知识。還有一個收穫,而且是更重要的收穫,就是通過讀書,知道了自己本来已經有的,但是却没有意識到的東西。
朋友知道我和太座喜欢酿葡萄酒,特意在家留了一架葡萄等到寒露之後,过了這個節令的葡萄應該叫冰葡萄了,酿出來的葡萄酒應該叫冰葡萄酒。去西城区走步回來,跟太座一起忙了两個多小時,把摘好的冰葡萄粒装進了坛子裡,密封了起來。這種寒露後才摘的葡萄,經霜凍後會甜,酿出來的酒也甜。
晚課抄了漢樂府诗歌《蘇武诗一首》:結髪爲夫婦,恩愛两不疑。歡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從此辭。征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长歎,淚爲生别滋。努力愛春華,莫望歡樂時。生當復來歸,死當长相思。
抄了《論语·子路第十三13·7》: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納女於天子,曰“傋百姓”;於國君,曰“傋酒漿”;於大夫,曰“傋埽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