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和小哥【男票】忽然聊起了几位很早之前就认识的几位“别人家的女孩”,是从认识那会就开始发出“人家怎么那么优秀”、“哇这也太厉害了”这类羡慕的伙伴,在我过去25年的人生里,这样钻石般闪耀、被我一直羡慕着、甚至曾挑发我(正常人都有)的嫉妒心的女孩,大概不过四个。
她们都是研究生,毕业于国内top3的名校,有一位还在国外继续读博深造;她们都有着良好的家境、一流的工作、不俗的品味、甜美的爱情、广阔的前景,很难想象生活里有怎样的不如意,会成为她们的羁绊。
这其中,有的是我初高中时期就认识的发小,有的则是在大学时通过实习、做交换生认识的“天子骄子”,认识她们的时长,少则三年,长达十余年。
其实我们平常从不联系了,尤其是大家各自成年、毕业以后。有一位甚至没见过面,只微信说过几句话,只是在我21岁去实习的那年,各种“听闻”带教老师说这位学生是如何如何优秀了。
而彼时的我,处于高考折戟的低谷中,除了自卑也没有别的了。每一次那样的“听闻”,于曾经的我,既像一根刺又像一根鞭子。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看这几位的朋友圈,也并不想知道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如何升级打怪,比如最近又发了哪篇期刊,比如最近又取得什么奖章,比如最近又和谁在一起遇见哪些幸运,我只想假装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们,而这显然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热烈的想知道别人如何“生活在高处”,而对自己在某些维度上永远的不可抵达、无能为力又心知肚明。
一直以来,我拒绝盲目的、傻白甜式的乐观和自信。
本来,人生很多事情,时间点过了,就永远都不可能弥补的。
后来的年岁里,我常常在想认识这些闪耀的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到底是不是一种负担?还是说那样的鼓励,让我最终即便没她们闪耀,也离优秀的人更近一步?
她们的存在与我相距甚远,可在某个时空里又给我带来不可名状、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和紧张,反衬着我的“失败”,让我不开心、郁闷、生气或怨恨,这些情绪都曾经真实的在我心间存活。
而我也长久的被这份香水有毒般的古怪情绪困扰,一度不能自已。我跳出自我主义时,它清醒地告诉我:这不过是某种得不到回应的自取其辱罢了。所有这些细密的触角、纤细的情感,只会散在寻常的日夜里,无人知晓。
人常说,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最终能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果真如此吗?为何想到这件事、这几位人,我的内心依然不甜,充溢着某种“不甘”。
虽然我深深的祝福她们,也从心里佩服她们的努力和认真:当时的我们,谁还不是学霸女孩呢~一定是起早贪黑走过高考独木桥、又冲过保研高门槛、接着挤过面试堆,这个过程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幸运或不幸。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们或因出身或因智力或因努力的程度,最终更胜一筹,我称之为:似乎更为杰出。
现在,我偶尔还会和妈妈说起她们,因为学生时代认识的人,照顾我起居生活的妈妈也是知道的。妈妈常对我说,做好你自己,她们不值得。
生活渐行渐远,我们终究不会再有交集,但为何那么难以说服自己去忘掉比较、忘掉差异呢?不能释怀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那些细密如叶脉的网状触感,深刻的留在曾经的青春里,是消磨着现在的我、反复提醒着列车永不抵达,还是塑造着未来的我,在特定的时刻呐喊着接纳所有的可能?不再执拗于非黑即白的单调里?
这一切,看似平面镜湖,内里却涟漪不断,穿过日子的大街小巷,向明天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