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照片中的女孩神情漠然,戾气不重,却带着一抹隐藏的桀骜,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迷茫,亦或者是在冷眼打量着这个世界。
其实,现实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与照片截然不同的。第一次遇见她时是在一家旅店,高于眉毛的刘海下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个子高高的,有点古灵精怪,说话间带着江南女孩独有的温柔。
倘若灵魂有气质的话,那我觉得照片中表现的状态可能会更靠近真实一些。
02
她的名字叫泡芙,是今年的大学毕业生。
我不知道“大学毕业生”这五个字的现实意味究竟有多深刻,但作为一个还挣扎在象牙塔底的大二学生却可以想像的到那份扑面而来的压力感,你到了自力更生的年纪,要开始寻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于是成为了千千万万个求职大军中的一员;或许你会选择继续深造,但大学毕业依然伸手向家里要钱总是觉得有点尴尬;或者找工作不足以让你焦虑,因为你是优秀的,一毕业就被招进了收入理想的公司,亦或者你是幸运的,家庭的力量足以为你安排一个安稳的人生,曾经关于未来的无数个梦想渐渐被遗忘,尽管朝九晚五的人生你并不喜欢......
总之你将真真实实地去面对这个赤裸的世界,从此所有美好与不好都与现实紧密相连,幸或不幸的人都无可避免。
03
泡芙和挣扎在城市中的那群人是像的,家里的安排原本可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朝九晚五,一世无忧。但偏偏内心住着一只流浪灵魂,用花呗买了一张火车票便出发了,从杭州到西安,再从西安到西宁,而下一站是稻城。
“临走的时候,爸爸给我偷偷塞了一千块,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到现在也表达不出来。”泡芙这样说。
我想我是能够明白那种心情的,所做的事情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没有错,已经做了和全世界对抗的决心,可是当看到的不是父母的极力反抗而是无奈中的妥协,却不由得有些泄气,终归是让他们失望了,自己到底是没能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成长。
父母的爱总是宽容地让我们心酸,叫我们的心坚硬不起来。
我问她,想过以后吗。她说,还不敢想。
客观地来说,在这样的年纪离开城市去流浪远方是怯懦的,这无疑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但面对一场不可抵抗的世俗洪流,没有选择麻木的顺从,至少还有过纠结,挣扎,以及反抗,这也是勇敢的,对自我诚实的勇敢。
我们之所以羡慕那些随心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了不起,而是面对同样的困境,拥有同样的羁绊,这些人是多一份的选择的勇气的。
04
泡芙喜欢摄影,我很喜欢她的照片,街头老人回眸,一家三口的同行,还有年轻人的狂欢.......
这些黑白为主色调的照片中有着一种难言的故事感。泡芙没有和我具体说过她的梦想,她只是说她还在迷茫,我觉得她可能只是不够笃定。
也许有一天泡芙累了,跑回去过她朝九晚五的人生,没有关系,到老了她还可以给和她的小孙孙讲故事“奶奶当年可是一个人踏过万里的田野和山河”,做孙儿心中炫酷的老太太;又或许会一直在路上,看无数的景,遇无数的人,用相机拍无数的故事,辛苦但却快乐地做着自己喜欢事;更好一点,也许有一天我们买到了一本有名的杂志,会发现某张图片下标注“著名摄影家泡芙摄”,如此不负世俗期望也不负自己地活着......
05
其实结局是怎样的都无所谓,反正城市里孤独庸碌的人沿着同一条拥挤路走了太久太久,偶尔有一个人换条路走走看也不错,毕竟很多事情没有对错,谁也不知道在路的尽头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就像我有一个朋友说的那样,不要以世俗的眼光看低梦想,现实与虚幻终究是要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