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的痕迹>
妈妈很少给我买毛绒玩具,记得小时候有一只白色的狗狗毛绒玩具,我超级喜欢,还带着它去照相馆照相了。那只白色狗狗应该是妈妈给我买的第一个毛绒玩具吧。小时候的我,每逢过生日都要去照相馆拍照,后来手机流行后就不再去了,这个仪式感就这样消失了。妈妈总是说不会笑,殊不知我要是笑了,我的脸就更大了。随着年岁增长,那只白色狗狗渐渐被遗忘了,很多年后,大概是我上小学三年级左右,我们在老房子里找到过,你还清洗了一番,放在暖气片上烘干,后来关于它的记忆就消失了。第二毛绒玩具是一只肉粉色的熊,是我初中某年的生日礼物,当时觉得很贵,有点不舍得要,但又好喜欢,你最终还是买给了我买。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抱着它睡觉,而现在那只熊被包裹的严实,堆放我的床边了。妈妈也送过我水晶球,那段时间的我对水晶球有着不一样的执念,你带着它回来的时候,别提我有多高兴。当时还在写着作业的我,看到水晶球后,作业都不想写了,愣是摆弄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放回盒子中。虽然那时候的我已经上六年级了,过了玩玩具的年龄,但我还是喜欢这些迟到的礼物,或许是你圆梦式的补偿吧。
某天在家里收拾房间里的东西,无意翻到高中的杂物,二零一零年的日记本。原来那时我就在日记里写了很多关于你的文字,有对你的爱、怜惜,也有不解、埋怨。
更多的文字是关于你种菜搞到很晚,每天很辛苦,我在心里对你即是不满又是心疼。写下了很多诸如“以后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将来让妈妈不这么辛苦”这样的句子——这是多年前自己暗自许下的承诺,恍如隔世的鞭挞,使我愧疚不已。我很早就开始体恤你的辛苦,却迟迟无法做到还给你一个舒适的晚年,让你至今还在操劳。
十多年前的日记,提醒着我、催促着我,不能停下脚步,要继续努力,我还没实现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愿望呢!
记得初一我有次考试考了校第一,班主任送了一台电子词典给我。那个时候的电子产品可是新奇东西,就好比那时候的MP3、翻盖手机,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很喜欢那个电子词典,但它毕竟词汇有限,功能单一,除了查词典之外只能玩个五子棋游戏。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子产品越来越先进,互联网也普及了,那个电子词典就被我遗落了,但是你却很珍惜,一直不舍得丢弃。我记得当时拿到这个电子词典的时候,你很小心翼翼地拿着它看来看去,得意洋洋地说:我闺女真厉害,白得了一个电子词典,这个东西不少钱吧,现在的东西真先进啊~那算是我拥有的第一件小型电子产品吧,后来好记星学习机很流行,我一度想买,但是后来还是没有冲动消费。之后捡了表哥淘汰的已经被电池氧化的学习机,经过我的拆解和处理后,它竟意外的可以用了,但那个东西实在没有啥太大的用处,最后还是被遗落了。妈妈那时候就夸我聪明,动手能力强,以至于我后来真的学习了电子类专业。
上大学前,考虑到自己的听力,想买个录音的,后来听说MP3可以录音,你就很支持我买MP3。但我在挑MP3的过程,了解到MP4更好,还有触屏显示,恰逢有家电器店有便宜的MP4就买了。这个MP4结果去学校里也没用几次,然后还被我不小心磕碎了屏幕,我自己又重新装了屏幕,它还是能用的, 想到妈妈喜欢听歌,我就把它送给你用了。我在里面存了很多你喜欢的老歌,比如《最浪漫的事》、《酒干倘卖无》等,你听着高兴之余,还会跟着唱上一小段。音乐有时候真的可以治愈人,让我们在这苦难的人生中有一丝安逸和慰藉。
想起当初刚把MP4交给你时,教你插上耳机线,摁下开机键,点触屏幕的播放,调节音量,自由翻选曲目。整套流程教了两三遍后,我说,你自己操作一遍。你一时慌张,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两只手无处安放,样子像极了被考试的孩子。当你自己操作播放出来声音后,你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并说着以后就有东西听歌了。由于我一直在上学,这个MP4你究竟用了几次我也不知道,后来慢慢地你也换了智能手机,它就被遗落在角落里了。再后来,家里有了天猫精灵,刚买来的时候,你整天和它说话,让它播放音乐,让它播报天气,你很是新奇,觉得很好玩。妈妈也是个爱学习的人,你一直在跟紧时代的脚步,争取不落后,这也算是苦难人生中的一点乐趣吧。
关于雨衣的记忆已经模糊,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下雨天,你骑车载着我,我坐在你的后车座,你披着雨衣,我钻到雨衣后面,搂着你的腰,时不时还会问你到哪儿啦。这样的情景依然模糊,但我印象中最多的还是,我坐在后座撑着伞,你在前面冒雨奋力蹬车。雨伞面积毕竟有限,你的胳膊、腿都被淋湿了,我把伞往前凑,你总是呵斥我往后打,不用往前打。妈妈,一直都是你在为我遮风挡雨。
<妈妈也有遗憾>
妈妈对我遗憾的事应该有我初一得了近视,戴上了眼镜。原来亲朋好友夸赞的一双水汪的大眼睛自此看不清物件,需要戴眼镜度过一生,眼睛也突出变形了。妈妈一直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我的视力,在六年级假性近视时没有好好重视。至今也没有搞清楚近视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寒暑假贪恋电视,太靠近电视痴痴入迷看电视剧。那时,你陪我去配眼镜,总是叹息:好好的怎么就近视了呢?咱们家族也没近视的基因啊。经历了十年的戴眼镜历程,你17年1月陪我做了激光手术,手术前你很是忐忑不安,生怕有差错。经过再三咨询,你总算下定决心做了这个手术。手术室外等候的你一定万分紧张,后来听你说当时担心极了,生怕把我的眼睛做坏了。刚做完手术的那几天,你悉心照料我,按医生的话小心翼翼给我点眼药水,带防护玻璃罩。为了防止眼睛进水,你帮我洗头,没有一句怨言。现在的我视力已经恢复正常,但你仍时刻挂念,我一说稍有不舒服,你都会很紧张。
刚近视的那几年,你也想尽办法帮我恢复视力,搞到了按摩眼部的仪器。听我说“好视力”眼镜可以降视力,纵然很贵你也毫不犹豫买给我,降了度数又反弹,你也曾感叹过被骗了,但当时你也是竭尽全力想帮我摆脱眼镜。听说某个水果听说某个水果或者蔬菜对眼睛好,你总会叮嘱我多吃点,对眼睛好。听说看绿色可以缓解眼疲劳,你也会提醒我多远眺绿色。你的爱在各个细节里,你可能自己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