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x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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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屋顶瓦砾发出微弱的响动,惊醒了一向浅眠的花木兰。她佯装沉眠未醒,却已经悄然握住身侧的剑柄,暗暗戒备起来。
窗扇摆动一瞬,花木兰只觉寒风钻入领口,即刻翻身而起,提剑抵住迎面而来的暗刃。刃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清晰。
僵持良久,沙哑低沉的笑声兀然打破了这静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有些长进,不过…”兰陵王视线落在半出的剑鞘上,颇有几分讥诮,“早就告诉过你,剑不如刃,若非我手下留情,你早已命丧于此。”言罢收回暗刃,退至案后,与她隔案相望。
“多年未见,师兄到如以往一般爱管闲事。”花木兰闻言也不气恼,故作无事般收剑入鞘,斜握在身侧,淡笑,“深夜来访,并非只为探望我罢。”
“自然有要事前来嘱咐你。”兰陵王斜倚梁柱,语气不似适才轻松,“明日宴会我不希望见到你出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随靖王同往。”
花木兰向他投以略带惊诧的目光。月前安王被冠以“怀谋逆之心”的罪名驱逐出京,流放边疆,但在京师之外,安王起兵造反,割据荆、夷两州。天子大怒,欲举兵镇压,靖王却在此时自请领兵平乱,清理门户。安王、靖王是嫡亲兄弟,平日相交甚好,天子应允靖王之命,让朝廷上下大为震惊。
而兰陵王所说的宴会,则是安王以“归降”之名在府邸大肆举办归降宴,将请帖托人送到靖王手中,期在明日。花木兰作为靖王的近卫,明日必定随行,思及他话中之意,她未敢作答。
兰陵王见她眉头渐皱却并未有所回应,便知这是变相拒绝,当下趁其不备移至她身后,指尖抵在她喉上。
“若明日我看到你出现在安王府内,我必定……”迫使她下颚微扬,袖口暗刃却并无杀意,俯身在她耳畔一字一句道,“亲自取你首级。”
撂下这句话也不待她反应,便如来时一般翻窗而出,消失无影。
花木兰这才将身侧出鞘的剑收回鞘中,看着顺带被关上的窗,唇角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轻喃,“分明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转而却担忧起明日之行,总不会太顺利。
月明星稀,乌云徘徊于夜空之上,寂静廖然,风雨欲来。
天将破晓,花木兰便已在内苑等候靖王洗漱,准备启程。枝杈上停落两只乌鸦,双眼直盯着她,发出沉闷的叫声。花木兰眉头微皱,心中顿生烦闷之感,剑刃磨鞘声响,两只乌鸦便扑棱飞出院墙。
“木兰。”严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花木兰立刻转身,单膝而跪抱拳恭敬道,“见过靖王。”
“免礼。”靖王摆手示意她起身,负手望着天际压来的乌云,低叹,“今日之行绝无平静可言,此场宴会不知暗藏怎样杀机。木兰,你且先往安王府,匿在暗处,若无本王召唤,不可出面。”
“是。”花木兰领命,自后门驾马而出。
树荫遮蔽着残余的光亮,马蹄踏在高低不平的小径上,声音格外沉重。倏忽林间窸窣响动引起花木兰警惕,紧接着听见马儿凄惨的嘶叫,她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安稳的停在小径中央,视线落在马儿身侧的暗刃上。
“看来我说的,你权当耳旁风了。”一如既往低哑的声线中蕴含了几分怒意,兰陵王现身于她面前,面罩挡住他的神情,唯有一双幽深的双眸紧盯着她。“你要去安王府?”
“正如师兄所见。”花木兰剑已出鞘,刃间寒芒一闪而逝,压下眸底的歉意,面上一派肃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师兄是为阻拦我而来,不妨就在此,一较高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呵,好一个不相为谋!”似是未料及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兰陵王冷笑一声,“既如此,便让我看看,离了秋芜山这么多年,你到底长进多少!”
语毕身形闪现间暗刃出腕,兰陵王转瞬移至她身前挥刃而下,花木兰也迅速反应活来疾步后退,躲过他未尽全力的一击。反身提剑而上直冲他咽喉而去,剑刃破风刺空,消失了他的身影。
林间就此寂静下来,花木兰气息微有不稳,握住剑柄的双手未有一刻放松,身后丛间响动将起,便被她一道剑气削平,刹那间,暗刃已抵至她咽喉。
“师兄果然长进颇多。”花木兰牵扯出一抹释然的苦笑,眼底翻涌起怀念与失落,秋芜山…已经是太遥远的事了。“取我首级?”
“胜负已分,你并未踏进安王府,我亦无需赶尽杀绝。”兰陵王的声音身后响起,分辨不出喜怒,却忽然温柔几分,“木兰,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花木兰微怔还未做回应,颈间便传来阵痛,眼前一片黑暗。兰陵王将倒下的人接在怀里,沉默良久,离开林荫小道。
清道三年,秋芜山脚下。
少年坐在树叶密布的树杈间,静静的凝视着树下习剑的女孩,眉间尽是温柔之意。女孩极为认真的练习一招一式,并未发觉少年的存在。少年自树上一跃而下,轻松的躲过破空而来的剑气,唤道,“木兰,是我。”
“师兄?”女孩看上去很是意外,匆匆将剑收入鞘中便跑到他面前,露出甜甜的笑意,“师兄,你怎么来了?”
“过几日你的试炼就开始了,来看看你状态如何。”少年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口袋里的点心递给她,“上次你说想吃的梨酥,我给你带来了。喏,尝尝。”
“哇,真的!”女孩惊喜地接过点心,在那包裹上轻嗅了嗅,露出满足的神色,却是先捻起一块递道少年唇畔,“师兄先尝。”
少年微怔,张口纳下梨酥,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煞是可口。女孩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有些呆滞的模样,捻起另一块糕点塞进自己口中。两人静立树下,一时间分外和谐。
兀然间画面转变,烈火吞噬了整个黑夜,少年俊朗的脸庞被面罩遮掩,女孩提剑静立在他身前,火势蔓延将两人困在其间,可他们依旧相顾无言。
“师兄,为什么?”女孩平日充盈笑意的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紧握剑柄的手微有些颤抖,“他并不该死的。”
“他若还活着,躺在火海中的人就会是你。”少年逆着火光面对她,神色晦暗不明,“木兰,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女孩的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选择缄默。只见她缓缓提剑挽于身后,嘴角弯起极浅的弧度,“师兄若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刺客,我便成为与你比肩的剑客。”
少年如以往一般轻笑一声,抬头抚了抚她的脑袋,低声回答,“好,我等着。”
火舌一瞬间灼伤她的视线,花木兰猛然自睡梦中惊醒。她惊惶地睁大眼睛,急促喘息着,额间沁出细密的汗滴,被一双湿热的手轻轻拭去。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
“你醒了。”兰陵王的声音中藏着些许疲惫,指尖在她额上游移最终停在脸颊,隐匿在面罩下的嘴角弯起温柔弧度,“木兰,事情已经结束了。”
花木兰闻言微怔,对他这出乎意料的动作也没反抗,只是静静的等待他的解释。然而,他所说的话给她带来了极大震惊。
“安王说服靖王不成,欲禁其于此,却被降于安王府。”
“靖王念及血缘关系,向天子谎称安王主动降服,免去一死,却仍要流放边疆。”
“安王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他平日最为敬重靖王,只是他心高气傲,怨怪天子识人不明。”
“但靖王已向他说明利害关系,他亦算是甘心去往边疆。”
“木兰,事情已了,你我已非对立场面,无需刀剑相向。”
花木兰愕然。她万没想到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已发生了如此事情,心中叹息之余也暗舒了一口气,微有几分庆幸。看到他眼角透出的疲惫,张了张口却只吐出一句话,“那便好。”
“明日我便随安王同往边疆。”兰陵王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顿了顿轻叹道,“我负你良多,此去不知何年能再相见。愿你照顾好自己,寻个良人,托付终生,今日只算是,来与你辞行的。”
指尖离开脸颊,缺失了仅存的温热,花木兰只觉喉中干涩,竟连只言片语也说不出。
她曾说要与他比肩而立,再次相见时却各为其主,而今终于消失了立场的阻碍,他们却要天各一方。上天何其心狠。
兰陵王见她此模样,心中虽有不忍,却仍是握紧了双拳站起身来,自嘲般低笑:“或许,剑也会远胜于刃。”
话落,身形消失在夜幕中。
自安王流放至边疆已有月余,也亏的靖王打点周全,才不至于如奴隶般被他人奴役。
兰陵王独自一人坐在偏僻的小院中,握着一块木雕怔怔出神。那木雕刻的是一名提剑女子,眉眼间有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唇角还挂着浅淡笑意。他摩梭着木雕,眼中怀着眷恋。
倏然院墙之上微有响动,凌厉剑气向他袭来,他堪堪闪过,眉间杀气肆溢,却在见到来人时烟消云散。
只见那女子执剑孑然而立,裙裾随风飘动,唇畔笑意渐浓,仿若多年不见他的故友。
“师兄,让你久等。”
树叶沙沙响动,奏鸣秋日歌谣,日光尚好,壁人相拥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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