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的人总认为它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似乎已然,有些东西我们似乎并不能用感官来判断,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是一样。
比如,一个孤寡老人深居僻壤,远在他乡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她舍得让他走吗?但过几天还要勉强说一些毫不在意的话,听着她似乎很情愿似的,可事实呢?虽没听她说过,但我们又怎能不知,不然,她转身后的几滴眼泪是什么?
所以,不是所有人的眼界都是那样,有时间他们见得交流,我们猛然一听似乎一窍不通,还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用语言来交流。
树会谈恋爱吗?那为什么我家院里的那棵樱桃与银杏紧紧的缠在一起,呈螺旋状,记得小时候,热心的我还给它们施了点肥,结果我妈拉着我就是一顿骂,为了出气我似乎踢了它们几脚,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小时候,我很少关注它们。似乎我对在某个季节的“满地黄叶图”没有一丝兴趣与触动,反而喜欢那些红樱桃,时而酸时而甜,酸的时候似乎都挤出了眼泪,甜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倒是不少,我喜欢吃樱桃,因为不会爬树,所以,每次爬到离地两三米时就掉了下来,挺疼的,但我似乎从来没哭过。
有时我就在想樱花是不是就是樱桃花?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小时候我喜欢樱桃,可现在,相比于樱桃我似乎更喜欢樱花了白里透着淡淡的红,它似乎没有梅花那般“热烈”但内涵却有过而无不及。
小时候我很害怕去上学,在学校还好,只是想家,记得,有天晚上,我们宿舍里不知是谁提出了“想家”一词接着整个屋子都开始吵吵起来,不知是谁哭了几声其他人似乎也深受其感,便也哭了,其实我也不例外。还有天傍晚,上过晚自习下课后要回宿舍睡觉了,想不到我爸妈来了,我很高兴,毕竟当时我刚入学不就,哪个学校离我家很远,过了一会儿,他们便要走了,我拉着把他们的衣角,不肯松手,被动的我是能被他们拖着,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见我不肯放手便朝我屁股踢了一脚,最后他使劲的将我从他的衣服上拽了下来,之后便和我妈头也不回的向黑暗中走去,我使劲的喊着,用最大的力气蹬着地,眼泪不断的流,可老师把我拽的死死的,最后,她把我拉到了她屋子里,我还在哭但没出声,老师对我说了许多,我基本上都没听进去,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你去吧!看你追上追不上!”听到后,我使劲的拉开了门猛地跑了出去,还没出宿舍楼,老师在走廊中叫住了我,我停住了,接着她回房间对我又说了许多,我还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老师说完后,我便回到了宿舍中,同学们纷纷看着我,尽管没有开灯,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并没有睡,都在看着我,一个难眠之夜。那时的我不知怎么突然想吃樱桃,便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想着家里的那棵樱桃树,睡梦中,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小时候,有时候总会有些天真,看完《仙剑奇侠传3》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御剑,以为云上面不是飞机,而是天庭,还总想着自己会不会就是景天。稚嫩的脑袋里都是些幼稚的思想,细细想来,挺可笑的。
一个夏天的夜晚,我爸妈都出去了,还带着我弟,只有我和我奶奶在家,那时,我很是自在,一直看电视,我爸妈一分钟不会来,我就一分钟不睡。到了深夜的某一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放弃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最新一集,下楼方便。
可能确实是时间太长,感觉忍不到厕所了,便到了院子里四处望了一下,看到了那棵树,便小碎步的跑了过去,蹲下去后,身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禁的长呼一口气,渐渐地,感觉周围有些黑,有些害怕,于是就想着打开院子里的灯,可我在周围找不到那么长的木棍,只有几块石头,我抓起来顺着感觉锁定了开关扔了出去,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像是玻璃碎了,我拍了拍额头暗想,真倒霉。
或许是月光撒入院中的缘故,周围不再那么黑了,不经意间想起了老师给我们讲的北斗七星,便将目光移到了天空中,找着北斗七星,那些树干枝叶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只把月亮的地方空了出来,月亮也正好将那个缺口填满,像是镶嵌在了里面,看着看着就想到了在学校背的一首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之花。”念着念着便想起了一圈篱笆,想着嫦娥会不会就在房子里,一袭凉风掠过,不禁的打了几下喷嚏,这才意识到还要看电视呢,于是赶紧收拾收拾,跑上楼去。
小时候的我们,总相信这个世界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甚至可以想到自己就是迪迦,就是孙悟空.
一次,到了暑假的末尾,校车来接我,我妈好不容易把我从楼上拽了下来,可就在经过那棵树的时候,我“扣”住了它,我妈使劲的拽我,我就是不撒手,就是不想去上学。最后,我妈也没办法,只好让我留在家中,事后,我高兴地拍了拍那棵树,那棵树,好像在和我击掌。好景不长,心机的老妈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我抱上了车,我爸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将我送到了学校,睡梦中的我还以为在家,第二天醒来后的我竟还说我有“空间穿梭”的能力,弄得整个寝室的同学哈哈大笑,他们讲事实告诉了我,我竟然还不相信,还牛鬼蛇神的说着我家那棵树是“树精”,拍了它两下,便将我传送到了学校。
于是,那棵树在当时的我的心目中成了神的存在,我也经常与那棵树闲聊,尽管它一句都不搭理我,有时我还拿那棵树来在全班同学面前吹牛,记得那次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小秘密”,老师只将我的作文读给了全班同学,而那篇作文的内容就是关于那棵树的,全班都在看着我笑,而我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为感到羞愧,而是很骄傲的坐直身子,记得老师只是在微笑,那微笑中所含的与我同学们的笑所含的似乎不一样,她的眼神中像是有一丝惊讶与期待。
那棵树很茂盛,很雄伟。几年前,那棵树能给我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吧,其实我这么说的重点不是说我有多么高尚,只是...只是有些说不出的伤心。
事实有时会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发生,那时候可能感觉并没有什么。
一年,我爸说要把房子整一下,原因有很多,有些还是被动的。原来的房子全拆了,樱桃叶子与扇形的叶子散落了一地,工人说这两棵树耽误事,边看掉了几枝粗壮的树干,叶子又掉落了许多,那相互缠绕的身躯便露了出来那些工人很是好奇,便都放慢了速度,都注意着那被“解体”的树枝,过了些天,不知道那些工人对我爸说了些什么,我爸犹豫再三后点了点头,第二天,那些工人便开始挖那棵树,挖了大半天,工人说那根太结实,太多,弄不出来。第三天一辆吊车便来了,见一个工人将绳子牢牢地固定在树上,另一边的吊车便开始拉,几个较为细的根断了,弹开了些土,那些工人拿着锯子锯着下面的根。不一会儿,一个大坑便露了出来,那两棵树也不知道被运到了哪儿,我呆呆的看着那个留着好些根的坑,觉得心里空空的,那时的我除了这感觉,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那几天的夜里,总是梦见我在吃樱桃。
一天夜里,我爸开着车从外面回来,之后变倒头就睡,而且浑身酒气。车上有两棵树,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还是那两棵树,虽然被分开了,但树的形状错不了。
第二天,我和我爸将那两棵树栽到了另一个院里,不过隔了一小段距离,若从远处看的话,它们的身躯简直是完美融合。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那两棵树就再也没有发过芽、长过叶,但脚下却长满了青草,这几天,每当我从它们身边经过时都会看几眼,在那几眼中,它们似乎不再是小时候的它们。眼中的他们比以前老了许多,哪些皱纹变得深了,渐渐地,它们与黑夜成了同道中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时而无意间在楼上看到了月光下的它们,感觉自己就像李煜一样:无言独山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如同黑白无常逛街一样,静悄悄的,那夜像是掉进黑墨水里面一样,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杂质,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如同篱笆人家中,只剩下篱笆,那篱笆也不是自然生成的,少了人家,它看起来很单调。
我时不时地抚摸那两棵树,感觉很厚重,很充实,它们的大限似乎将至了吧,那些年的每一秒,我似乎都能从它们之中看出来,它们是怎么一步步过这么多年的。时而我对他们有些同情,有些不舍,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愿我会将过往的美好珍藏起来,在我未来堕入黑暗之时能在我漆黑的心里留的一丝光明。 有微风吹拂的夜是那样的自在,睡梦中,河水随风流淌倒映在水中的枝干时而被涟漪分开,月亮静静地移动它在河水中的倒影,不断地靠近着水中的树枝,最后像是镶嵌在了里面一样,如同一圈篱笆,那月亮长呼了一口气,随风游走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稍息片刻了。
但愿在我这噪杂的心里也有一圈这样的篱笆,为我的心,圈得一片纯净之地!